小刘没有想到说的是自己,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份工作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如果山居公司把她以这种理由辞退,她在整个原画圈都混不下去了!
“不要,陆总……明明是孟南溪!是她动手打我,您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小刘站在原地,衣服不断往下滴水,发丝凌乱,看起来真的有几分可怜。
“我们这里不需要博取同情,你刚才说的话已经被录下来了,如果你不主动走,那我们会按照程序辞退你。”
陆重书冷漠不近人情,他瞥了一眼满地的狼藉。
转头冲着孟南溪使眼色。
“你和我过来。”
孟南溪有些心虚,但是不后悔。
他们一走,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大家互相看着,小心翼翼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幸好我们没有被抓到……”
“不过陆总怎么这么偏袒孟南溪啊?难道真的?”
“闭嘴,别说了,小刘就是下场。”
一群人互相看着,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后怕。
大家回到了工位上,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刘程了那个被遗忘的人,她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灵魂一样呆愣。
她今天早晨还是让人羡慕的原画师,现在……就被开除了。
她好恨……
“小刘,你没事儿吧?”简纯拿出一包湿巾递在她面前。
眼里都是担忧,又从包里拿出了一身备用衣服,“南溪怎么这样啊,明明是她做的不对,最后受到惩罚的人却是你……”
简纯站在小刘这边抱怨着,释放着唯一的善意。
她的行为和刚才那些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刘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对孟南溪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都是她!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孟南溪!”
简纯笑着,看着不远处的办公司。
孟南溪,你就算有陆总护着又如何?
你懂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吗?
此时办公室内。
陆重书看着两个版的草稿和设计图犯了难,不断唉声叹气,还抬头看一眼孟南溪。
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今天的事情你做的不对。”
他虽然想要包庇,但是关起门来还是要直说的。
孟南溪低着头,她语气坚定,“我冲动了,但是不后悔。”
陆重书挑眉,眼底带了些无奈,“不后悔?哪个女人像你一样彪悍?孟南溪,你这一套下来连我都被吓住了。”
“对不起,如果有任何惩罚,我愿意接受。”
孟南溪头埋得更低了。
听陆总的语气好像可以保住这份工作。
她对于原画是真的热爱,但是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扣你一个月工资。”陆重书摊开手。
视线落在上面的设计稿上,和这个抄袭事件比起来,其他都是小事儿。
“还有两天,你有眉目了吗?”
陆重书语气生冷,就算他信任孟南溪。
可是如果到时候他孟南溪没能翻身。
连带着他恐怕都会失去民心。
“计划如常展开,陆总,需要你的配合。”
孟南溪双手环胸,她唇角微扬,一脸自信的模样。
如果是别人,陆重书可能会让他撒泡尿看看自己。
可是孟南溪这个样子却让人真的觉得她可以做到。
“孟南溪,那我们就来搏一搏。”
陆重书也不管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循规蹈矩,也让他好好任性一把。
“好,陆总,我会成功的。”
孟南溪回头透过玻璃门看到了简纯。
两人遥遥相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火石电光。
“我先走了。”
孟南溪打过招呼以后就离开了。
她刚走,陆重书脸色就变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看向柜子后面,“出来吧,晏总怎么连自己妻子都不敢直面?”
柜子挪动了,晏景寒从里面长腿迈出。
他看着孟南溪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看着。
“哟哟哟,这还是望妻石?说说吧,晏总,你刚才提出的合同还算不算数?”
陆重书撇开这些设计稿子,在最下面压着的分明就是千万投资合同。
他的手点在合同上,咂巴着嘴。
他从前以为晏景寒喜欢简纯。
现在看来确不是这样,晏景寒分明就是喜欢孟南溪,还是爱入了骨。
晏景寒冷眼撇着,他的妻子自然有他来撑腰。
“算数,如果孟南溪输了,我会承担山居公司的所有损失。”
“那简纯呢?她可是你的初恋,你的白月光!”
陆重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扣着桌面,笑意吟吟看着,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白月光?”晏景寒不理解这个说辞,他蹙眉看着,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诶!你……你喝我的干什么?”
陆重书有些心痛,这个酒放在这里就是用来装逼的。
他都没舍得喝。
“她不是,简纯对我而言,不过是帮助的对象。”
从前他们是谈过一段时间,可是当初在晏家危机的时候,简纯离开了。
他不怪她,毕竟总不能阻止她奔向更好的人吧。
当时的他没有一点伤感,还有些如释重负。
可是现在……
他听着孟南溪要走,他竟然想要挽留。
哪怕他落魄到乞讨,他也会把孟南溪捆绑在身上。
“啧啧啧,男人啊……”陆重书爽快地在纸上签字画押,顺道把合同推了回去。
他想说现在的男人都是下了床不认人。
可是看着千万合同,自觉不能对金主这么苛刻,又换上了笑模样。
“签字吧。”
晏景寒快速签字,他几乎没有细看。
如果孟南溪错了,那他愿意买单。
“要不是你,我现在都放弃你的妻子了,不过也正好如了你的意,把她困在家里。”
陆重书靠在椅子上看着合同收好。
他虽然主观上相信孟南溪。
但是发生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孟南溪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保证公司的利益发展。
是晏景寒给的合同让他决定再相信一次。
“不需要,我自己来,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还有……以后离她远点。”
晏景寒手摩挲着杯子,想着刚才孟南溪的发火。
竟然意外地觉得可爱。
这样鲜活的……才是他的妻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