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晏景寒垂眸看着她,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可眼底的担忧不是作假。
“我没事儿……我要去看外婆。”
孟南溪狠狠的咬着牙,红着眼眶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兔子。
原本她不觉得委屈,自己也有坚硬的盔甲。
可是晏景寒一来了,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孟南溪她的心里像是丢盔卸甲,变得脆弱,连着说话都带着哭腔。
“晏景寒,我要去见外婆……”
晏景寒听着她的哭腔,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紧紧把她搂在怀里,重重说了一个字:好。
孟南溪眼底发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着,一旦想到有那样的可能,想到外婆可能也是被洪泽明害的。
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是她太蠢了。
儿时妈妈让她继承公司,她却想着自己的梦想。
导致现在公司落在了洪泽明的手里。
“请带路吧。”
晏景寒虽然在商量,但是语气却如冰寒冷。
“我相信您这些年吃了不少晏家的好处,最近有空,我不介意清查!”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如果说不同意,一定会有会有更大的祸端。
这些年晏景寒因为孟南溪的原因,对他很多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他要是查起来,足够洪泽明进牢里面蹲几天。
洪泽明喘着大气,他强行扯出一个笑脸,根本不敢拒绝。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晏总,我看你就是太惯着她了,女人啊,还是该打!怎么能事事都依着!”
“我的妻子,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晏景寒轻柔拿出她手里的字画放在桌子上。
又轻柔抚摸开孟南溪的手,发现已经红了一片,甚至有些地方出了血,轻轻帮她吹着气。
孟南溪感觉到手心酥苏麻麻的痒意。
她的心似乎又开始因为他而跳动了……
“岳父,麻烦带头走一趟了。”
晏景寒牵着孟南溪的手跟在洪泽明后面,两人来到了医院。
原本精神矍铄的外婆现在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她的四肢插满了管子,就像是睡着一样安静,可是生命力在一天天的流逝。
孟南溪透过玻璃看着她,眼泪一颗砸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外婆还是这样?为什么啊?”
她含着泪看着洪泽明,眼神质问。
洪泽明本就生气,现在更是怒气冲天,眼神里都是愤怒,可是眼底依然划过了一丝心虚。
“孟南溪!你别太过分了,人生病了能起死回生吗?”
“您或许不能,但我应该可以。”
姜夜接到晏景寒的通知,他连忙赶了过来,刚和这边的医生对接完毕。
南溪外婆的病虽然有些棘手,但不是没有康复的可能性。
这么多天依然昏迷,倒是有些蹊跷。
“姜夜?洛宸,你们怎么来了?”
孟南溪听到他的声音回头望去。
看着他穿的白大褂,这才好像真实的认识到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医生。
姜夜看到这么脆弱的南溪,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就是巨大的痛苦弥漫开来。
“嫂子!洪泽明,你欺负我的嫂子?”洛宸本来是笑嘻嘻的,结果看到孟南溪这个样子也觉得愤怒。
“什么欺负,洛少,你这话可不对!”
洪泽明气的站在一边,不断抽着烟。
“南溪,不用担心,是景寒叫我们过来的,外婆我会照料好。”
孟南溪的心底顿时升腾起一股暖意。
她声音轻缓,但还是能听出伤心来。
“好……”
一听这话,洪泽明慌了。
他连忙拦在门口,“不行,这怎么说也是我家里人!被你们接走算什么?”
“洪泽明,你别忘了,我才和我妈一个姓,孟家说到底是我的,今天外婆我必须带走!”
孟南溪走出来和洪泽明对视着。
两人连表面的父女这一层关系都要撕破了。
于她而言,什么都比得过外婆和母亲。
“你……”
洪泽明想要动手。
可是晏景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随意一招手,两个保镖站在他的身后,只要他敢有动作,第一个被压的就是他。
“孟南溪,就不怕她在转移的时候出事儿吗?”
洪泽明诅咒着,他拿这个来威胁。
如果这贱人的外婆被弄走了,那他手里的筹码就又少了一个。
孟南溪思索了片刻。
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外婆。
如果外婆是醒来的,她相信,外婆也愿意搏一下,而不是在这个人手里慢慢死去。
孟南溪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一切后果我会承担。”
“好!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你外婆死了以后也和我无关。”
洪泽明大声骂着,有晏景寒在他不敢动手,但不断说话来击败孟南溪的心理防线。
“和你无关。”
洪泽明被气的差点要摔倒。
还是孟诗意在旁边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她也跟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着。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父亲?姐夫,姐姐胡闹,你也要跟着胡闹吗?姐姐太不懂事儿了……”
她咬咬唇,模样清纯可怜。
这些年来他都是想尽了孟家的一切。
孟南溪抬眼看过去,比起自己来,她才像是孟家的公主。
她眼中蕴含着隐隐的杀意。
“哟,这是嫂子的亲妹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洛宸也不会放过欺负嫂子的人,他明知故问的。
“什么妹妹?我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她算什么?”
孟诗意有怒不敢言,她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沉默的往后退。
孟南溪看着她就厌烦,是时候查一下她的来历了。
“滚回你的家!孟诗意,这里来轮不到你插嘴!”
“你怎么说话呢!”洪泽明有意护着她,即使自己被气得不行也要护着。
孟南溪冷冷一笑,语气嘲讽,“要我怎么说话?不然你也滚?”
洪泽明想要打他,但是晏景寒还在这边。
他只能把这口怨气咽下来,狠狠的甩着手,带着孟诗意走了。
“好,孟南溪,你翅膀硬了,总有一天你要求着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