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不信,慕织兰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也在找白霖,如果我知道他在你身边,我肯定会让你把他抓出来。”
“那你说说,那一点点的不对劲是怎么感觉到的?”
慕织兰哽了一下,“你这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还要怎么感觉到啊?就是……就是修道之人的那种直觉……哎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就直接给你男人说,是一种直觉就好了。”
“怎么了?”夜擎贴心地问我,“你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
“她说……她有一点直觉,白霖可能真的在我身边。”
闻言,夜擎的唇角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所以,宝贝,你愿意配合我吗?”
在慕织兰的强烈威胁之下,我能说不愿意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夜擎牵着我,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他捏了捏我的手指,“别急,这件事得往后捎捎,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卓家的这件事。”
等我们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客厅灯火通明,卓大爷一个人坐在我家沙发上发呆,一动也不动,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听见我们进门的动静,他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难掩激动之色。但,看清我们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以后,他一下子偃旗息鼓,脸上满是浓浓的失望。
“没有找到吗?”
夜擎扶着墙换换鞋,卷起袖口,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他没急着回答卓大爷,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卓大爷急得不行,但不好直接问,只得在他旁边坐下,盯着夜擎喝水。
夜擎蹙了蹙眉,放下茶杯,“你盯着我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卓六凶多吉少。”
卓六有几斤几两,卓大爷比我们更加了解。
他当然清楚卓六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他不敢去面对,直到亲口听到夜擎说出这句话,他的脸色一下子灰败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里,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出去这么久,开水都凉了,我端着水壶去厨房烧水,出来时,看见卓大爷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们见到卓六的尸体了吗?”
夜擎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我们没有找到卓六,如果你想继续追查他的行踪,你需要查查一个叫梧桐村的地方。”
一听还有希望,卓大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直接提起拐杖就走,“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查!”
走了没两步,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赶紧停下来,抱歉地冲我们笑笑,“两位,辛苦你们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明天查到梧桐村的消息,还要麻烦你们再跑一趟。”
“这个,是我的心意。”
卓大爷拿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桌上,也不管我们收不收,转身就走,急着去调查梧桐村。
我随意瞥了一眼,信封厚厚的,挺胀实,目测是一撂不菲的金钱。
我有些瞧不上,“这大爷也太小气了,咱们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怎么还给我们钱啊?”
嫌弃归嫌弃,我还是想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拆开一看,居然不是想象之中的金钱,而是一张手帕。
为了放进信封里,手帕叠了好几层,因此塞进信封里显得胀。
手帕微微泛黄,角落绣着一朵淡雅的荷花,看得出来,这张手帕已经有些年头了。
荷花旁边,绣着一行小字:愿吾儿一生顺遂,健康喜乐。
这似乎,是一位母亲送给儿子的礼物,卓大爷送这个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夜擎朝我招招手,“我看看。”
我拿过去给他,他平摊在手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半晌后,他闭了闭眼睛,向来平静无波的面庞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见状,我赶紧问他,“怎么了?这手帕有什么问题吗?”
他轻轻放下手帕,动作格外小心,生怕把这东西弄坏了。
我更疑惑了。
夜擎长吁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这张手帕上,承载着一位母亲的一缕魂魄。”
“她将自己的魂魄练成灵力,融入手帕中,只为保护自己的孩子。”
“沅沅,我们把手帕给叶子吧。”
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张手帕竟然如此贵重么?”
“那它究竟是卓大爷的母亲还是卓大爷的妻子绣的?”
夜擎缓缓摇头,“不知。”
我将手帕收好,放在叶子的床头。
小家伙睡得很熟,我轻手轻脚地进去,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他全然没发现。
好歹收了人家的东西,这下子,想不尽心找卓六也不行了。
想着明天还要劳累,我匆匆洗漱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入眠。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四点,再过会儿天都快亮了,本来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居然很快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我是被隔壁的狗叫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夜擎双手抱着我,我躺在他怀里,他忽然睁开眼睛,“你醒了?”
我愣了一下,神情茫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我动都没动一下。”
他面上毫无睡意,要么是醒了很久了,要么是根本就没睡。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用我担心。
他的手指轻轻在我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哼笑出声,“你是我老婆,我当然知道。”
听见“老婆”这个词,我有些不自在,悄悄红了耳根子。
这个词,是人类世界丈夫对于妻子的称呼,夜擎说过他会跟着我习惯人类世界的生活,便真的做出了改变。
习惯了他总是像个古代人一样生活,乍一听到这个词,又是别扭,又有些羞涩。
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把耳朵藏在被子里,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好方法,“今天我起的太晚了,你有送叶子去上学吗?”
夜擎的眼里写满了无奈,“今天是周六。”
“啊?周六?”
我赶紧算了一下,结果还真是周六。
在他面前出丑,我有些恼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怎么连周几这种说法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