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雪皱了皱眉,蔻丹继续问:“你追上那个名叫豆豆的女生的时候,那把剑还在她的身上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你晕倒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一股异香?或者有什么人出现了?”
我摇头。
“你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人,是相权吗?”
我点头。
“你认为相权有没有可能监守自盗?”
我点头。
蔻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询问了。
尹清雪抱着双臂徘徊:“在你的催眠术下,唐沅和相权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该不会,他们其中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被催眠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来。我家祖传的催眠术从未失手过!我这么和你说吧,想要不被催眠,除非灵魂已经强大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到了那种地步,距离成仙就是临门一脚的事,可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成仙的资格呢。”
这时,尹清雪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疑虑重重。
“怎么了?”蔻丹察觉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朝我看来。
“没什么。”尹清雪摇摇头:“你方才那句话,让我想到了她的老公,如果事她的老公,你的催眠术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她老公已经失踪了。”
蔻丹嗤笑道:“你失心疯了吧?她老公是她老公,她是她,就算她老公在这里,那也只是她老公不会被我催眠,却无法强制干涉她不被我催眠。”
说到这里,蔻丹顿了顿,扬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听说这次丢失的那把剑事关重大,里面蕴藏着很强的煞气,一旦弄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因为太清剑的丢失导致有人死亡,尹清雪,你头上的官帽可就不保咯。”
“正好,我早就想调离特殊部门了!”尹清雪的脸色很难看,她咬紧牙关,低声抱怨道:“这里的人个个都有非凡的本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我为了让他们服从管理费了多大劲吗?”
“我听说相权是个刺头啊,不服从部门的规矩,每次都要你给他额外破例,不如你就把藏随泼到他身上好了,反正他们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上面的人不会真的拿他们怎么样,反倒是你,你一个人承担下来这责任,我怕你承担不起啊。”
蔻丹一副看热闹不嫌大的样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以后,提着来时拿着的暗红色小皮箱,在一边拱火。
蔻丹和尹清雪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蔻丹回以一个轻佻的笑容,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离开。
尹清雪最后看了我一眼,也跟在蔻丹身后离开。
听见酒店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我没有立刻站起来,仍旧保持着被催眠的样子,足足过了十五分钟,才动了动滞涩的眼珠子。
站起来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会儿因坐得太久以至于僵硬的四肢,然后又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没多久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我订了一份外卖,外卖送达时打开门,取外卖的时候,隔壁竟然刚好也打开门取外卖。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相权不禁皱眉:“你居然没有被他们带走。”
我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被他们带走?那把剑又不是我偷的。”
相权往我这里走了两步,我急忙往后退,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相权压低声音,眼眸沉沉地盯着我:“听着,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偷走了那把剑,那把剑身上怀揣着一股很强大的煞气,不是你能够驾驭的。”
听见这话,我微微一怔,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席卷四肢百骸。
眼睛眨了眨,很快我就反应过来,美眸瞪圆,怒不可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没有偷那把剑!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特么的受够了!我看是你自己监守自盗吧!”
相权被我吼得一懵,我黑着一张脸,迅速打开饭盒,将饭菜一股脑扣在他头上,气冲冲地进屋。
没多久,外面传来男人的怒喝:“开门!你给我开门!”
我才懒得理会他,简单洗漱了一下,钻进被窝里睡觉。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吃晚饭的心情也没了。
睡梦中,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耳边回荡,我迅速爬起来,往山洞里面走。
白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静静地盘腿坐在石台上。
这几天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遭遇酷刑的原因。
“你的脚步并不慌张,心情看起来也还好,看来,现实那边是顺利过关了。”
我在石台面前停下脚步,眉头紧皱,将相权的异常举动说了一遍,忧心忡忡地问:“他怎么会如此确定是我拿走了太清剑?”
白霖嗤之以鼻:“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被他诈,他凭什么确定?没有证据光靠直觉?他这样的反应,恰恰说明那把太清剑威力不俗,那个劳什子部门对这东西很看重,相权一方面是在诈你,另一方面,就算真的不是你偷的,他这样的行为可以最大程度减轻别人对他的怀疑。”
“这是个聪明人啊,唐沅,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了,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人身上,你的心眼子没他那么多。不过,你的反应很好,哪怕你反应得再差一点,都会立刻被他怀疑上。”
想起相权质疑我的那副场景,他那笃定的神态,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后背依旧一片冰冷。
我拍了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就算相权心眼子再多,不也还是比不过你么?在你的千锤百炼下,面对相权不说游刃有余,不露出破绽还是可以做到的。”
白霖微微一笑:“那你真的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被耍成什么样。”
我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人真是将不要脸给进行到极致了。
冷冷一笑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