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觉得,现在的我好一点,还是以前的我好一点?”
“如果是从师父的角度来说,他看见现在的你肯定很欣慰。不过对于师兄来说,无论师妹变成什么样,都是一样的。”
窈女眯了眯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并不明显的笑意:“师兄说得如此含糊不清,那就是更喜欢以前的那个我了。”
竹剑无奈摇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他的耳垂微微泛红,那是被拆穿之后的心虚,竹剑单手支撑着脸颊,静静地凝视着窈女:“说一句有些私心的话,师妹你不要生气,我确实更喜欢以前那个你,虽然娇纵任性,但却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必放在心上。”
窈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最重要的是,以前的那个我就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废物,现在的话,虽然法术还是不如师兄,但至少可以自保,就不需要师兄天天保护我了。”
“师……师妹。”
素来沉稳的剑客,竟因为窈女的这句话,羞躁得脸颊通红,不知该如何自处。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三个月下来,竹剑对自己师妹的情意,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我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说窈女本人了。
而今天的谈话,也是意料之中的。
窈女又不喜欢竹剑,只有找个机会说清楚了,对方才不会一直缠着她。而且,竹剑喜欢的人是杜菱,不是窈女,如果两个人长期呆在一起,竹剑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眼前这个师妹不是以前的师妹。
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窈女都必须处理掉竹剑这一个隐患。
最初的羞躁散去以后,竹剑的脸迅速白了下来。
他又不是傻子,一个姑娘家在光天化日之下挑开这一层关系,不是在拒绝他又是什么?
竹剑局促不安地握紧茶杯,脑袋低垂,不敢与窈女对视。
他的声音低落得几乎听不见:“师妹,师兄明白你的意思……但,师兄从来不敢有别的想法。对于师兄来说,师妹你就是天上的星星,师兄不敢肖想。”
“竹剑师兄,杜菱师姐,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竹剑和窈女的对话。
顺着声音看去,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来,走在前面的男子风流倜谠,女子则秀美婉约。
女子捂着嘴浅笑:“方才师兄师姐在说什么呢?看你们笑得那么开心。”
窈女挑起眉尖,往桌上放了一块铜板,淡淡地说:“当然是你不能听的。”
女子的脸顿时涨得跟猪肝一样红。
“哈哈哈!”一旁的男子听了,仰头大笑,看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他才勉强收敛笑容,冲那女子拱了拱手:“琴瑶师妹,你不要误会,我不是笑你。”
说罢,他扭头看向窈女,促狭地眨了眨眼:“早就听说杜菱师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女子素来以婉约为美,师妹这样非同一般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窈女的脸色一黑,不客气地回怼道:“你想说我长得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男子笑得更厉害了,前仰后合,眼角都渗出眼泪来:“哎哟哟!杜菱师妹啊,你也太可爱了。”
可爱?
窈女歪着脑袋,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
竹剑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窈女和那名男子中间:“大师兄常年在外游历,师妹你兴许已经不记得了,这位是咱们天霄府的大师兄,名叫白镜,是白爻天师的首席大弟子。”
“大师兄?”窈女挑了挑眉,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她脸上的不屑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镜却也不介意,拳头抵在唇边,微微咳嗽了两声,正经了几分,这才总算有些大师兄的样子:“这次我们要去的村子名叫桂花村,距离大约有十公里,和其他村子一样,都是我们天霄府常去清扫腐化人的地点,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
话说得轻巧,实际上四个人连马车也没有,御剑飞行太消耗灵力,于是他们步行了十公里……
早晨旭日初升时出发,抵达桂花村已是日暮时分。
村子里矗立着一座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偌大的村庄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小孩儿趴在草垛上睡觉。
这小孩儿是村子里的人派来接引我们的,小孩儿把我们带到一个地窖里,地窖里挤满了人,原来村子里的人都到这里来了。
求救信号是村民们发的,天霄府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腐化人的事,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们求救并不是因为腐化人的事,是因为村子里的一尊神像。
村长苦着脸说:“我们也不行惊扰天霄府的,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半个多月,各位仙人,你们看看我们村子,可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窈女抬眼看了看,这么多人乌泱泱地聚集在一起,最开始没有发现,现在一看,这里确实没有年轻女人。
“神像是我们供奉了上百来年的,这一百多年来,一直护佑着我们桂花村,可不知道怎么的,从半个月前开始,咱们桂花村的所有村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们将村子里的女人供奉给神像,等白天醒来之后,村子里的年轻女人就会消失一个。”
白镜言简意赅地说:“这简单,我们把神像给你们搬走就行了。”
“这……”村长为难道:“仙人,实在不是我们故意找事,只是那尊神像是我们桂花村供奉了上百年的,从我们爷爷辈就开始供奉了,我们不想让神像离开桂花村。”
白镜惊讶地挑眉:“从前神像护佑你们,你们供奉它我还能理解,现在它这样祸害你们,你们怎么还要信奉它啊?”
窈女默默地站出来,说了一句:“我听说御灵国的王室有一种御灵术,可御天下之灵,神也是灵,如果你们舍不得神像离开的话,可以去学御灵术,控制它为你们做事。”
村长大惊失色,吓得当场跪在地上磕头:“姑奶奶,你可别瞎说!我们平头百姓哪里敢控制神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