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说:“路橙佳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开什么玩笑?”一人瘫在椅子上,笑出了声,“我说,她别是关系户吧?真好笑,普通人也能进特殊部门执行任务?现在东窗事发拍拍屁股就走?”
白发男子脸色微沉,对于这些人如此不配合,他相当不满,奈何人数众多,他只能强压着怒火,“根据资料,路橙佳的奶奶曾经是修行之人,路橙佳也会一些小法术,但比起在座的各位,她几乎和普通人无异,我们特殊部门的规定,只要是愿意加入的修行者,来者不拒。”
“路橙佳的妈妈患有癌症,两个星期前,她妈妈出院了,她辞职在家照顾她妈妈。关于路橙佳的情况,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白发男子双手撑在桌上,锋利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
我抬起眼眸,“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在玉雕像失窃之前离职,有理有据不需要受到追究,是吗?”
“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对路橙佳展开调查,她没有问题。”说到这里,白发男子的态度已经显露出来几分不耐。
说完,他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唐沅,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屡次抓住路橙佳不放,很明显给他的工作造成了困扰,白发男子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针刺般的锐利。
我耸了耸肩膀,看向其他人:“我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对于这种不公平的对待,感到一丝愤怒。”
“你有什么好愤怒的?”白发男子气笑了,“路橙佳已经接受过调查还要我说多少次?让你们进进城也是同样的接受调查!一样的流程!我想,任何一个没有心怀鬼胎的人,都不会害怕被调查。”
“激将法对我没用,别以为你是个监察员就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这件事情老子不认,和老子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老子配合耽误老子赚钱?话就说到这里,来这里已经足够给你们面子了,剩下的随便。”坐在我旁边的男子扯了扯鸭舌帽,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在场的几人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监察员,有了人带头,没多一会儿,众人陆陆续续离开。
我和相权对视一眼,也站起来,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监察员咬牙切齿的声音,“别人走也就算了,这项任务可是你们的!上次丢失了一件兵器也是你们两个有关,现在又是你们!你们不接受调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相权的脚步停下,他没有转头,背对着监察员,双手插兜,神色淡漠,“如果上次的事情你们对我还存有怀疑,那就不应该解除我的嫌疑,既然已经解除了,现在你又拿出来说事,你不觉得你们高层太小气了吗?还是说,你对上次过来的检查员启麟的工作怀有质疑?”
“无论如何,这都与我无关。既然其他人不接受调查,我当然不会接受,否则你以为我是软柿子?”
说完这话,相权抬脚就走。
“你!”白发男子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捏成拳头狠狠砸向桌面,眼尾泛红。
我紧紧跟在相权身后,走出办公大楼,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们同时驻足等待红绿灯。
“我们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我扭过头,忐忑地问。
“有什么好过分的?”相权不以为意,“监察员也分三六九等,像上次来的那位启麟,在监察员里算是上上等的人物,至于这个白毛,听都没听说过,上面的人派他来,估计也就是考察他的能力,他能不能办成是他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必要配合他。”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话锋一转,“你身后那位大佬没在现场就分析出来那么多,那他有没有分析出来究竟是谁设了这个局引我和宁瑶?真正的玉雕像又在哪里?”
他一下子抛出来两个问题,我蒙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在我们的交易中,我貌似不需要回答你额外的问题吧。”
“当然。”相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戴上墨镜。
正好前方的红灯变成绿灯,他跟随人群朝马路对面走去,步子越来越快,很快就把我甩开,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希望有一天能和你背后的那位高人见上一见。”
见白霖?
我的嘴角一抽,心里想道,等白霖想要坑你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尹清雪旗下一共九个人,除去我和夜擎夜澄以及相权,还剩下五个人,再除去路橙佳,就只剩四个人。
这四个人里面,一个是刚才开会时坐在我旁边的鸭舌帽男,另一个是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少年,剩下的两个女生则是搭档,身穿黑白相间的道袍,总是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在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灌了一大口,视线越过川流不息的车子和人,我跟上两道熟悉的身影。
身穿道袍的姑娘在一家名叫“悦色轻吧”的店铺门口停下,我跟在她们身后推门走进去,空调的凉风迎面扑来,音响里徐徐传出舒缓的乐声。
轻吧里坐着五六个年轻人低声谈笑,那两个身穿道袍的姑娘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大门的方向,而我,正好站在大门口。
她们似乎早就发现了我在跟踪她们。
与她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我在吧台点了一杯饮品,缓缓走过去。
那两名姑娘不善地打量着我:“你跟踪我们干什么?”
拉开凳子坐下,我将饮品放在桌上,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
其中一名姑娘出声打断我:“不用介绍了,我们知道,你叫唐沅。”
我脸上的笑些微有些僵硬,“没错,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两位姑娘对视一眼,其中留着八字刘海的姑娘说:“我叫素莹。”另一位姑娘说:“我叫素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