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像看智障一样看了我一眼,面不改色,转身离开。
慕姐憋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我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个傻子啊!名字是他告诉你的,来历也是他告诉你的,你怎么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啊!”
眼见着秦夜的身影越走越远,我踮起脚尖,望眼欲穿。
现在要是想追,已经追不上了。
我泄气地垂下头,小声咕哝,“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
慕姐无奈:“你和他计较什么?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拿到钱吗?钱已经拿到了,你现在应该去找戮王墓。”
“喂,我说,你该不是因为这个人长得像夜擎,所以你想缠着他吧?”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我对夜擎已经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那样最好,你赶紧紧着你自己的事情吧。”
抬起头,朝着秦夜离开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确认他的身影已经淹没进人群中,再也没有追上的可能,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离开此地。
在秦城一番打探后,花了将近一百元,我大致打听到戮王墓的位置。
秦城的西郊,那里有一片荒地,那里流传着一个传说。
每到晚上,那附近就会传出女人幽怨的哭声,时远时近,捉摸不定。
那块地很好,土壤肥沃,有山有水,还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民国的时候,有一位军阀大佬看上了这块地,在这里修了一座庄园。
这位军阀大人是个妻管严,偏偏他又爱花天酒地,在外面养了小老婆,不敢让妻子知道,因此,就让小老婆搬来这里住。
虽然是小老婆,但待遇也不差,庄园里配备了二十几个下人,还有戏台、荷花池、马场,这小老婆的日子,不必大老婆滋润,那位将军的妻子,一度成为秦城的笑话。
这件事,整个秦城的人都知道,唯有那位将军夫人不知道。
谁知,众人还没笑话她多久,三个月以后,这座庄园里的所有人一夜之间化为枯骨。
据那天晚上躺在庄园外面的乞丐说,那晚庄园里一切正常,还有唱戏的声音传出来。
没有鲜血,没有哭喊,庄园里所有人,再加上临时请去的戏班子,一共三十多个人,就这么变成了枯骨。
将军闻风丧胆,立刻带着全家离开秦城,去都没去看过一眼小老婆的尸骨。
一百多年过去,昔日引人艳羡的庄园早就蒙上灰尘和蛛网,年久失修,木头被虫子啃咬,经年风吹雨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腐烂味道。
出租车把我送到这里,见我下车,掉头就跑,生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揣着一兜的符纸,盯着眼前这座矗立咋子空地的宅邸,心中惴惴不安。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来到这里,我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一双黏腻、恶心的眼睛在暗处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只等我走进去,走进它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慕姐嗓音凝重,“这里的阴气,很浓。”她停顿片刻,又说:“你只是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儿,我就感觉,我的残魂被阴气滋养得很舒服。”
听见这话,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萌生出一丝逃跑的想法。刚一转身,冷不丁地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愣了一下。
不远处,一男一女朝这边走来,女的样貌艳美,男的穿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身高腿长,美目深邃。
我愣愣地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等他们走近了,我的眼球死死黏在秦夜身上,一脸狐疑,“你跟踪我?”
女人瞅着我们俩,眼里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怎么?你们认识?”
秦夜淡淡地抬起眼眸,“我在外驱邪时,偶然遇到的同行。”
女人来了兴趣,上下打量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唐沅。”
她伸出一只手,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腕和翠绿的镯子,“我叫钱露。”
我盯着她手腕上那只镯子,简单地握了一下手。
镯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出莹润的微光,光华流转,灵力充沛。
这绝非凡物。
钱露的手指捋了捋耳畔碎发,盈盈一笑,“我对灵异很感兴趣,平时我就喜欢和你们这些能人异士打交道。”
美眸流转,她轻轻扫了一眼秦夜,“我和他们凤歧山交情很深,因此,他们凤歧山的观主知道我要来这里,就派他的首席大弟子跟我过来,不知姑娘你是哪座山的?”
我知道,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和这些灵异事件打交道,“我并非秦城人士,来自东北金亭山。”
钱露眼中流露出一丝讶异,眼眸微微睁大,隐隐透出些激动,“金亭山?我知道,那可是举国上下最厉害的两座山的之一。我曾经见过金亭山的无南道长一面,不知如今他可安好?”
听她如此熟捻地提起无南道长,反倒是叫我愣住了。
这女人说话有一股很浓的秦城本地方言味道,一看就是本地人,她喜欢和道士打交道,我以为仅限于秦城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连东北都去过。
再看看我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完全不认识路,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去旅游过,不由得一阵心塞。
我模仿金亭山道士的语气,“小师叔如今一切安好,钱姑娘不必挂念。”
钱露指着前方那座宅子,“唐姑娘,不知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想买下这块地,在这上面新修一座庄园,不过这里邪气得很,所以,我就找凤歧山的道士来看看。”
她说话比较含蓄,其实她真正的意思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和她的目的会不会冲突。
“哦,我来这里,是因为,此地千年以前,曾是一位公主的葬身之所。”
钱露眼中露出一丝讶异之色,回头看了一眼秦夜,“公主?还有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