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方玖同意了我的想法。
让我先一个人做，试试水。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我格外地得心应手。
仅仅三天，就拿下了五六万美元的业绩。
这已经顶得上一个小组了。
方玖大为欣喜：“姜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继续好好干。干好了我让你当组长，专门负责国外业务。”
除了言语激励，他还奖励了我三千美元。
这是笔很丰厚的奖金。
我以前干两三个月都拿不到那么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更加努力。
美国佬的缴税方式存在不少漏洞，系统没有国内那样完善，我很轻松就能诈出了对方的个人账户信息，然后迅速把钱骗走。
一个星期后，我挣了四十多万美元。
方玖疯狂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提拔我为小组组长。
给我调了好些骨干，专攻国外业务。
我权力增大了不少，待遇也强了。
不用再住大通铺，有了自己的单间。
很快过去了一个月。
我带领的小组业绩位居全公司第一。
达到了近两百万美元，完全碾压其他小组的总和。
方玖高兴坏了。
专门给我举办了个庆功宴。
“以后姜初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哪个再敢起坏心思，老子饶不了他！”
“谢谢九爷，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为公司再接再厉，更创辉煌。”
此时的我像极了向主人摇尾巴的狗。
但我不在乎。
尊严在国外，真的一文不值。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方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胸口。
看得出来，他想搞点小动作。
但生生顿住了。
事实上，之前即使我成了他们的一员，他还是会隔三岔五地把我叫到房间。
那些打手也时不时地占我便宜。
为了活命，我只能忍下来。
不过我给方玖挣到美元以后，他再没碰过我。
可能是看到了我的价值，也可能是玩腻了。
而今天，方玖真正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至少不会再有什么阿猫阿狗来骚扰我。
自由程度也宽松了许多，可以在整个据点里随意地走了。
我算是熬出来了。
看着正推杯换盏的方玖，我默念道：“等着吧，一切才刚刚开始。”
7
又来了一批新人。
我在其中找了一圈，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长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他没被蝴蝶掉。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我确实很需要他。
他叫施然，是个计算机高手。
如同前世，他强烈地反抗：“你们要干什么？放我们离开这儿，我们没兴趣在这儿工作。”
“没兴趣？很快你就有兴趣了。”
方玖十分喜欢整治刺头。
“啪啪啪！”
他亲自扇了施然几个巴掌。
施然懵了，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这还没完。
方玖身后的几个打手一块儿上前，围住施然拳打脚踢。
“有兴趣没？”
方玖看似和蔼的笑容背后，满是残忍与阴狠。
施然蜷缩在地上艰难道：“没，没兴趣，放我走。”
“继续。”
方玖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施然遭到了更狠的一顿毒打。
新人惴惴不安，诈骗犯齐声起哄，我在一旁叹气。
上辈子，施然就格外地抗拒，屡次想方设法逃跑，还异想天开地给外边传信。
他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施然被方玖打得浑身上下没有好肉，还用电棍电击下体。
甚至因为白白净净，他还被几个大汉拖进了小房间里……
当时他浑身抽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捡回来一条命。
之后，他就被迫屈服了。
可实际上，施然暗地里从未停止过反抗，想尽一切办法与外边取得了联系。
但功亏一篑。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套进麻袋沉江。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在抵抗罪恶。
无奈已经迟了。
我失去了一个潜在的帮手。
所以重生后，我就对施然起了心思。
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首先要做的，是取得他的信任。
8
还没等我有所行动，施然又逃了。
这是他第三次逃跑。
前世也就是在这次逃跑之后，才让方玖忍无可忍，给了施然体无完肤的羞辱与虐待。
施然在围墙角落发现个狗洞，企图钻过去逃出生天。
借着上厕所的功夫，他利用巡逻换班的间隙，巧妙地躲过巡查，来到围墙下。
我早早地等在旁边的草丛后，注视着一切。
施然小心翼翼地趴下去，准备爬出去。
我连忙走出去叫住他：“如果你不想死，可以试试。”
这外边有一层有一层的铁丝网。
逃出去是异想天开。
施然身子一僵，随后加快了速度。
我只好拖着他的双腿把他拉出来。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挣扎的力度微乎其微。
倒是方便了我。
“外边全是铁丝网，还有持枪的打手，逃不出去的。”
施然沉默了，直直地看着我，目光中有些警惕。
“放心，我没兴趣检举你，我只是路过。”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太激进会适得其反。
我要细水长流，让施然慢慢相信我。
施然看了看狗洞，默默地跟在我后边。
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巡逻的打手。
“姜组长，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他？”
为首的打手狐疑地看着我和施然。
施然紧张起来。
我站到他旁边，笑着道：
“我刚才上厕所碰到他，他说里面太闷，我就带他出来透透气，顺便谈谈心，让他尽快上岗。新人不能总是打骂，总得让他感觉到公司的人文关怀嘛。”
说着，我戳了戳施然：“现在想好了没，要不要加入公司，给九爷干活？九爷不会亏待你的。”
施然没反应。
脸上恐惧的表情让人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我摇着头：“得，还得继续做思想工作。”
打手啐了一口：“这种贱骨头，就是该打该骂。姜组长，你快点带他回去吧，时间长了九爷那儿不好交代。”
由于我身份的提高，普通打手和诈骗分子对我都是比较尊重的。
“这就回去。”
我拉着施然走了。
走进狭小的办公区域前，施然叫住我：“你为什么帮我？”
9
听到施然的话，我转过身走近他：“没有帮你，只是不想一个人就那么轻易死掉。”
我帮他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听我一句劝，别逃了，长点脑子。我们已经活不在阳光下了。”
施然还想说什么，我摇了摇头，走进了密不透风的屋子。
新一轮的战斗，就要开始。
大抵是想明白了，也可能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施然接下来的日子安分得很。
不仅听从指令干起了活，还主动走进了方玖的办公室。
我趁着喝水的功夫望了一眼。
如果我猜得没错，施然应该是提出帮着更新服务器和防火墙。
该说不说，我们团伙的系统相当老旧，内网也不完善。
相比那些大型诈骗集团，被追踪到的可能性更高。
这也是方玖一直担心的地方。
现在好了，有了个计算机高手，问题迎刃而解。
上辈子，施然就是通过这个方法，取得了方玖的信任。
两个多小时后，方玖带着施然走了出来。
他拍了拍巴掌，示意我们都看过去。
“隆重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施然，电脑高手。虽然之前犯了新人都会犯的错，但认错态度特别好。
主动提出来给我们公司更新了后台控制程序和内网。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怕被警察追踪了，可以放心大胆地加油干。
大家鼓掌！”
掌声响了起来，方玖满意地压了压手：“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所有小组的业绩目标，提高五成。大家都要努力工作哦。”
刚才还算喜庆的气氛顿时冷了。
所有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公司有业绩要求，没有达到的人或者小组，会受到惨无人道的折磨。
甚至在补上目标之前，连觉都不能睡。
曾经有人因此直接猝死。
“好了，继续干活吧。”
方玖笑眯眯地回了办公室。
只留下施然一个人在原地，遭受所有业务员的怨恨目光。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被杀了无数次。
方玖是故意的。
他知道没人敢把气撒到自己头上，只能将目标转向施然。
这样一来，施然肯定会被孤立，所有人都成了隐形的监视者。
前世就是这样。
施然艰难万险地和外边人取得了联系，眼看要成功了，却还是被身边的“同事”发现并举报。
他早已被人恨得入骨。
我准备改变这个局面。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子弹要再飞一会儿。
10
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一个月。
我的小组再创佳绩，成为了公司无可争议的扛把子。
方玖连连夸奖我，往我手下塞了不少“精英”。
不止如此，甚至还有几个打手供我调度。
当然，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方玖哪会容忍摇钱树出意外呢？
只是他有个失策的地方。
这些打手都是本地的华人，拖家带口。
好控制不假，但隐藏的问题更多。
比如领头的叫王超。
家里老父母俱在，还有老婆和三个孩子。
那么多人全指着他挣这点可怜的工资。
加上方玖对这些普通打手并不上心，从来都当个工具人。
我就有了可趁之机。
“姜姐，这不合适。”
王超嘴上推辞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我手上的美金。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个人又花不了什么钱。你刚才和弟兄们说的我都听到了，给你妈治病要紧。”
我强硬地把钱塞到王超兜里。
“那我不客气了，谢谢姜姐。”
“不用。你们费劲巴拉地保护我，这就算我一点心意吧。”
旁边的几个打手满脸羡慕，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热切。
一个个欲言又止。
我却没有主动提出来。
再上杆子，就不值钱了。
“对了，这事儿别告诉其他人，不大合规矩。”
“姜姐放心吧，我和几个兄弟知道轻重。”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拿了切身的好处，王超自然不会出卖我。
我走后，他抽出几张美金塞给那些打手：“姜姐的话都听到了吧，别说漏嘴了。”
“知道知道。”
接下里的日子里，我时不时询问王超家里的情况。
又拿了两次钱。
不多，但足够缓解燃眉之急。
王超对我愈加尊敬。
我开始叫他帮我跑腿，买买化妆品、衣服什么的。
而给的跑腿费都是上百美金。
这把剩下的几人眼红坏了。
忍无可忍之下，他们接二连三地来向我借钱。
“这些钱不用往心里去，等宽裕了再还我就行。”
“谢谢姜姐。”
在我的金钱攻势下，几个打手慢慢向我靠拢。
无论我揣的什么心思，至少拿到手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就这样，在方玖的手下，我渐渐有了自己的派系。
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
但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头。
11
施然被孤立得很彻底。
所有人都排斥他，不跟他说话，还经常三三两两抢他的饭。
每天早上出现的时候，他脸上还都是细微的伤痕。
可见晚上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而这就是方玖想要的效果。
他故作不知情，等着施然去求他，去跪着求他。
然后他再出面，适当整治几个。
这样就能彻底拿捏施然。
但方玖注定要失望了。
在施然快被逼疯前，我出手了。
我让王超他们趁着晚上巡夜，把殴打施然最欢的几个人教训一顿。
“他奶奶的，再敢大晚上闹事，老子打不死你们。”
王超恐吓着，有意无意地看向施然。
施然变得也很上道，以为是要钱，连忙走过来，把仅存的钱都塞了过去。
他大部分的奖金早已被抢走了。
“用不着，都是自家兄弟。”
王超把钱还回去，小声道：“你知道我们什么身份，不用那么见外。”
他们走了，施然在角落蜷缩着发呆。
第二天。
王超向我如实报告了这一切。
“麻烦几位兄弟了，这些钱拿去喝酒吧。”
我从兜里取出几张美金。
“姜姐，一点小事儿而已，你这平常给我们的够多了，不能再要了。”
王超的眼神中已然多了几分真诚。
“行了，别跟我矫情。以后还有找你们的时候呢。”
在我的示意下，每次轮到巡夜，王超都会出手帮助施然。
还给了不少消肿止疼的药。
有时候在食堂看见了，也会帮点小忙。
至少让他吃饱。
没人是傻子。
久而久之，他们想到了背后肯定有我的手笔。
却没法做什么。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连来问我都不敢。
这些人只能归咎于我对施然有点其他心思。
毕竟他长得帅气，文化也高，是这团伙里唯一能和我登对的人。
包括方玖也这么想。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12
施然主动来找我了。
“这段时间，谢谢你让王哥他们帮我。”
“举手之劳。你和我是一类人，在这儿很难得，我当然要照顾你点了。”
我伸手轻抚着施然的脸：“多帅啊，被打坏就不好了，幸好没留疤。”
施然没躲，温声道：“还是要谢谢你。以后有空了，我能多来找找你吗？”
我旁边的组员拍手起哄。
在他们看来，施然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我现在有这个资本和实力。
何况我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不亏。
“当然可以，我很期待。”
我和施然开始频繁接触。
今天我陪你吃饭，明天你送我回去。
慢慢地，越来越像一对情侣了。
没有人说什么。
反而他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很般配。
等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我去找了方玖。
“九爷，我想把施然调到我的小组，他擅长计算机，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没问题啊。”
方玖答应得很痛快：“你的小组可是公司的支柱，我当然希望越来越好了。不要让我失望。”
“那谢谢九爷了。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
方玖叫住我，眼神闪烁：“最近公司传遍了，说你和施然在一起了，还是你追的他？”
我捋了捋发梢，颇有些难为情：“施然长得挺帅的，学历比我还高。说实话在这儿能遇到，挺不容易的。”
“对对对，瞧我这个老板当的，只照顾你生理需求，忘记你情感需求了。失职了。
小姜，你可别怪我啊，哈哈。以后你和施然，放心大胆地谈，挺好，郎才女貌。”
我适时地露出讨好的笑容：“九爷哪里话，我永远都是您的人啊。施然我会帮您看得死死的。”
方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回去工作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争取再上涨几个点的业绩。”
没有让方玖失望。
施然调过来后，通过技术，在特殊网站拉出了一串美国待缴税商户的名单。
让我们可以精准地针对这些人进行诈骗。
效率大大提高，财源自然滚滚来。
方玖对我们更加信任与放心了。
弄到现在这个规模，只要敢跑，被警察抓住判个二十年都是轻的。
实在是没理由。
不知不觉，又到了新人进来的日子。
我看到了一个怎么都不该现在出现的人。
13
趁着午休，我单独叫来了王超。
“我这里有件事情，要你帮忙。”
王超拍着胸脯：“姜姐你说就行了。”
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和几个打手早已被我收服。
威逼远没有利诱来得效果好。
只要我不是逃跑，一切OK。
“上午刚来一批新人，关在监牢里面。其中有个人，是我远房表哥。我不想他和我一样陷在这儿，所以……”
王超的嘴巴好像塞了一个鸡蛋，半晌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后，他才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姐，你不会想让我把他放了吧？这被九爷发现了，都得玩完。”
王超没有告发我的意思，只是苦劝。
这说明还有得谈。
“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可你也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别人就算了，自家亲戚，我真不忍心。”
王超沉默着，似是在纠结。
我趁热打铁：“放心，我和你一块儿去。要是被发现了，一切我来顶着，不会让你被罚的。
除此之外，我给你八千美金，给家里添点儿东西。”
随着我的业绩不断突出，方玖给我的奖金也很丰厚。
我不缺这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王超心动了。
他咬着牙：“姐，我干了，出了事儿，咱一起顶着。”
这当然是漂亮话，谁信谁傻瓜。
不过足够了。
当夜，在我和王超的协助下，人成功逃走了。
他舌头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14
事情很快被方玖发现了。
但不知道是内部作案，只当是防卫松懈。
他对着所有人骂了一个上午，还扣了一个月的工资。
无论业务员还是打手。
说实话，处罚很轻，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只是个刚进来的新人，什么都不知道，逃了就逃了。
何况那么多年下来，成功逃脱的人不是没有。
即使比例很小，也见怪不怪了。
而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发现确实没有露出马脚，才松了一口气。
三个月后。
我带领的小组的业绩逐月递增，每个月都是几百万美金的流水。
方玖的胃口越来越大，已经看不上国内那些蝇头小利了。
他从未想过，外国佬的钱更好赚。
趁着他高兴，我提出改善下所有业务员的居住条件。
“与民同乐”嘛。
方玖如今很重视我，对这点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不仅把猪窝一样的大通铺里外捯饬了一下，还买了几张床拼起来。
要知道，以前都是打地铺的。
这足以让业务员感恩戴德了，对我。
计划在正轨上缓缓行进。
这时，施然成功设计出了一个系统完善的赌博网站。
就是所谓的那种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不少大型诈骗集团已经做了很多年，可我们这小破团伙没这技术，就一直搁置着。
方玖听到研发成功，马不停蹄地跑过来。
“好啊，我们公司终于跟上大集团的脚步了。”
施然开始讲解操作步骤，方玖听得频频点头。
事实上，这套流程他并非不知，甚至可以说滚瓜烂熟。
但我在其中加了点别的，让他更适用于国外。
没错，我又要做外国佬的业务了。
上辈子，方玖挣了钱后，就向网赌业务进军过。
但他根本拼不过在国内扎根多年的大型诈骗集团。
人家人多，钱多，从上到下有十分完整的体系。
没法儿玩。
方玖因此铩羽而归，放弃了这个业务。
这次不一样了。
有我在，他一定会大获成功。
15
施然讲解完后，我开口道：“九爷，依我的意思，国内那边早就被大集团垄断了，我们还是依旧做国外业务好了。”
“这可行？”
方玖有些犹豫。
国外又不禁赌，那些赌徒有的是地方玩儿。
“九爷，时代在变化，能不出门就享受快乐，谁还愿意去线下玩啊。
而且我们这操作简单便捷，还有美女荷官养眼，多好。”
“那行，试试看吧。”
在利益的驱使下，方玖还是心动了。
照例让我试试水。
我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荷官。
有着前世记忆，我上手很快，发牌、出牌一气呵成。
期间还不时对镜头抛个媚眼，来个飞吻。
最后再把拍好的各种录像剪辑出来，根据阶段需要放出去。
施然则在国外网站上发布各种链接。
短短几天，无数人上钩。
而一进来，他们就舍不得出去了。
不仅是贪恋我的美貌和风骚，更是对网赌的欲罢不能。
他们从赢钱尝到甜头，再到输钱的不甘，最后为了翻盘而倾家荡产。
每一个步骤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为了更符合国外人的口味，方玖还特意让人绑来了不少洋妞。
网赌业务自此蓬勃发展。
两个月后，它顶替电信诈骗成了公司全新的支柱业务。
相比那些普通人，赌徒的钱无疑更好挣。
因为在他们输红眼的时候，为了翻盘什么都能卖。
房、车、产业，乃至自己的儿女。
这是全人类的通病，或者说人性。
只要确定了一口肥猪，一场杀猪盘下来，挣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美金不是梦。
可不比电信诈骗来钱容易？
巨大的利益让方玖乐疯了。
他做出了一个连我都没想到的决定。
16
方玖把我收作了干女儿。
“从今天起，姜初就是我方某人的干女儿了，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她。听到没有？”
“是，九爷。”
大部分人羡慕而嫉妒地看着我，却又不得不露出奉承的笑容。
我意识到，我的身份真正地发生了变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方玖有多信任我，喜爱我。
相反，他还是为了防着我。
他想通过这个办法，把我彻底绑到这条船上。
干爹干女儿的关系，怎么都扯不干净的。
尤其是国外这种“江湖”。
可我不在乎，反倒十分开心。
我将目光投向了比我还要激动的王超等人。
他们算是我的人，以后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而为了保持这个地位，他们势必会更加服从我，尊敬我。
这十分有利于我接下来的计划和行动。
“谢谢干爹，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给了方玖一个拥抱。
算是提前送他上路的礼物吧。
又过了一个多月。
网赌的日流水稳定在了几十万上下。
加上针对国外的电信诈骗，方玖每天都能挣上百万。
相比起来，国内的诈骗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做这个业务的小组，已经被裁撤成了一个。
可怜至极。
于是我劝他放弃国内的业务。
“干爹，我们公司培养人才不容易，不如把他们放到更需要的位置上好了。
国外的业务还缺人，统统加进来。至于国内的，干脆停掉，反正都被大集团垄断，我们吃不到多少肉。”
方玖点了点头：“我最近也在考虑，国内对这个查得越来越严，确实不好做。还是外国佬的钱好挣。”
“是啊干爹。而且我还准备向日本、韩国甚至欧洲那边进军，人手太缺了。”
方玖一听到我要扩大业务范围，立马同意了。
没有什么比挣钱更吸引他。
随着多国的业务摊开，方玖决定离开公司，带着人到外边开拓。
企图奠定在国外的江湖地位。
他从来不是安于现状的人，相反十分有野心。
值得一提的是，方玖临走前，把公司所有业务全数交给了我。
我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二把手。
面对和上辈子全然不同的境遇，我内心不可避免的激动。
但我明白，还远远不是松气的时候。
反而越到这个时候，越要谨慎。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我单单负责业务，不能完全做主整个公司。
至关重要的防务警戒，由方玖的心腹疤瘌掌管。
好在他被嘱咐过，就在围墙外看守，没事儿不回来掺和。
这就给了我绝好的机会。
17
我开始收买人心。
业务员住得脏乱差？房间重新装修改造！
每天工作时间长？增长娱乐时间，并适当给予加班费？
伙食狗都不吃？换厨师，买食材，隔三岔五做烧烤。
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最大限度地给他们好处。
时间一长，所有人只知有我，而不知有方玖。
王超跟在我身边，对此毫无异议，反而比我还跃跃欲试。
他可能觉得我起了“造反”的心思。
而在我紧锣密鼓集权的时候，方玖的开拓也极为成功。
拿着我挣的钱，他打通了本地的上下关节。
又开设了各种会所，做黑色买卖，黄赌毒无一不沾。
势力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仅仅三个月，方玖就摇身一变，成了整个国外的顶尖大枭。
我的进展也很顺利。
除了业务员，通过王超的关系，我还拉拢了不少打手。
以此保障最基本的安全。
人手充裕后，我开始小心地搜集罪证。
所幸当初施然更新防火墙时，在内网植入了自己研发的源代码。
而方玖的主控电脑又留在了这里，轻而易举就能拷贝出来。
诸如转账记录，受害者名单、员工名单等等。
上辈子，施然就是这么干的。
他寄希望逃出去后，把罪证交给警方，逮捕方玖。
可惜前功尽弃，不仅自己被举报发现，芯片也被直接销毁。
我失去了拿到证据的可能。
这次不同，在我的努力下，风险已经降到了最低。
不仅如此，权力大增后，我还有了一定的自由。
每个星期都能抽时间外出逛街，还可以带上施然。
当然，王超等人照例要跟着我。
这是无关紧要的。
有条不紊地过了一段时间，疤瘌偶然带来了一条消息。
18
方玖把老伙计马永给吞并了。
坐在办公椅上，我忍不住笑起来。
马永专干卖卖器官这种心狠手辣的脏活，又岂是甘愿屈居人下的人。
方玖这步棋，算是走错了。
笑着笑着，我又觉得恶心。
若说除了方玖之外，我最讨厌谁，非马永莫属。
那时我刚做业务员没多久。
马永来这儿摘器官，无意间看到了我。
“小妹妹长得可以啊，多大了？”
马永一边口花花，一边摸我脸：“嚯，这嫩的嘞，能出水儿似的。”
我不断往后缩，反被他用腥臭的大手搂住。
“怎么样九哥，这妞儿借我几天。”
马永向方玖索要我。
我哀求地看向方玖。
没想到他完全不在乎我，大手一挥就把我送了出去：“拿去，跟我客气什么。”
绝望之下，我被马永带走了。
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相比方玖的粗鲁野蛮，马永毫无疑问是变态，是魔鬼。
欺辱我不算，还要吊起来用鞭子抽。
甚至在我月经的时候，都不放过。
更别说，最后还是马永的刀，夺走了我的性命，才让我重生的。
一想到当时的经历，我就情不自禁地战栗。
好一会儿后，我平复了情绪。
掀开上衣露出肚子，看着上面的疤痕，我暗暗发誓：
这份仇，我会亲手向马永和方玖讨回来。
19
为了把所有产业整合在一起，方玖成立了所谓的远达集团。
开业典礼这天，他让疤瘌专门把我和施然送了过去。
说是在台上进行主持。
毕竟我们颜值很高，足够给他长脸。
典礼在本地一家规模最大的酒店举办。
方玖请来了无数名流和上层人士。
其中不乏掌握大权的军政要员。
足见人脉之广。
方玖在正中央和谈笑风生。
看见我来，他亲切地招手，示意我过去。
“诸位，这就是我干女儿姜初，能力很强。”
在他的介绍下，我一一和几个大佬打了招呼。
“干爹，马上要主持了，我先去准备准备。”
“好，去吧。”
方玖笑着点了点头。
我刚才得体的举止，让他很有面儿。
典礼开始了。
我和施然在台上一唱一和，很快就来到了致辞环节。
趁着方玖讲话，我退到一边，找到了正喝闷酒的马永。
被吞并后，他依旧负责器官买卖。
“姜小姐，好久不见。今日一看，光彩依旧，还成了九爷的干女儿，真是恭喜了。”
马永看见我，双眼放光。
今天我刻意打扮了下。
比起平日的素颜，无疑更加美貌。
场上没有人能比得上我。
“马老板，生意兴隆啊。”
“诶，叫什么马老板，生分，叫我马哥就行。”
“那我就托大了。”
我笑靥如花：“马哥，我敬你一杯。”
“客气，我干了，你随意。”
马永一口喝下红酒，忽然凑过来，伸手摸上我的屁股。
干巴的脸上露出猥琐而惬意的神色。
“姜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诱人，还乖了。看来你干爹把你教得不错啊。”
我捂着嘴娇笑起来，还抛了个媚眼：“瞧马哥这话说的。论手段，干爹可比不上你啊。”
“哈哈，这话我爱听。”
马永大笑，在我屁股上狠狠捏了几把。
我强忍着恶心，作出媚眼如丝的表情，继续虚以为蛇。
他揽住我的腰，叹气道：“我现在是真后悔。要是当初就发现你那么厉害，早把你留下了，哪轮得到你干爹那么威风。”
显而易见，马永是不甘的。
要知道，方玖以前混得还不如他呢。
我微微一笑，轻巧地退后几步：“马哥，我干爹马上讲完话了，我得继续上去主持。等下次有空，咱们再聚。”
“好，好，就这么定了。”
马永恋恋不舍地舔着嘴唇。
典礼结束后，疤瘌依旧送我和施然回去。
一路上，他都用后视镜看我，嘴里咽着唾沫，一脸饥渴。
他对我又起了色心。
事实上，除了方玖，他欺负我也格外的狠。
当初我被骗进来，被方玖玩完儿后，他仗着自己的身份，也霸占了我两天。
最让人恶心的是，疤瘌特别喜欢带着小弟一起。
我被好几个人同时折磨，生不如死。
而我当上了业务员，他还不放过我，隔三岔五就会把我拖到草丛施暴。
如今碍于我被方玖的器重，他倒是不敢了。
可我今天化了妆，穿了新衣服，比平常要美上许多，疤瘌内心的觊觎再次激发了出来。
一到公司，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按倒在桌上，准备当着所有人面侵犯我。
20
“啪啪啪！”
我毫不客气地给了疤瘌几巴掌。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动我？不怕我干爹弄死你！”
疤瘌上了头：“少拿九爷唬我，你个万人骑的玩意儿，老子干了，九爷也不会怪我。真拿自己当大小姐了？”
他伸出手，撕扯开我的衣服。
施然连忙护在我身前。
“小白脸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儿干。”
疤瘌打量着施然。
他荤素不忌的。
我冷冷地喊道：“王超。”
王超会意，带着十几号人围住了疤瘌，一顿痛殴。
“你们敢打我？反了天了！”
“我们是在保护大小姐。”
疤瘌很快被打翻在地，惨叫连连。
半个小时后，我才让他们住手。
“好了，别把人打死了，扔出去。”
就在此时，方玖突然来了公司。
疤瘌顿时有了精神：“九爷，姜初让人打我，真是无法无天。不上刑是不行了，我觉得该家法处置。”
所谓家法，不外乎电击、断手断脚、凌辱等等。
“怎么回事？”
方玖皱着眉头看向我。
我如实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围的人齐声附和，为我作证。
连打手们也站在我这边。
“好你个狗东西，敢打老子干女儿的主意。命不想要了？”
方玖一脚踹翻疤瘌。
“九爷？”
疤瘌懵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方玖让人把他拖到小黑屋关禁闭。
“九爷，为什么？一个鸡而已，我都干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啊！”
“闭嘴！”
方玖气得直跺脚。
大概是在后悔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心腹。
以疤瘌的脑子，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个公司可以没有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我。
他只知道恨恨地瞪着我。
我没多看。
因为施然突然向我单膝跪下了。
21
我被施然求婚了。
当着方玖和上百号人的面。
“姜初，嫁给我吧，我爱你。”
他拿着外出时买来的戒指，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我装作不知所措地捂住嘴巴，其实是在遮掩内心的激动。
没有人知道，施然的这个举动，是在向我传达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随时可以展开行动。
“我答应你。”
我走过去伸出了手。
施然将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在灯光的照耀下，它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方玖拍手叫好：“可等到这一天了。姜初，你是我女儿，施然，那你就是我女婿。以后我没了，这一切都是你们的了。好好干，这是在为自己奋斗。”
此刻的方玖像极了慈祥而和蔼的父亲，在对子女谆谆教诲。
“放心吧干爹，我和施然，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以后，我们给您送终。”
方玖听得眉开眼笑。
诈骗集团里没有那么多讲究。
他破例开了几桌宴席，当作婚宴。
然后给了个套间，当晚就把我和施然送进了“洞房”。
确定没有监控设备后，我问道：“消息呢？”
施然指了指我的戒指。
我连忙摘了下来，反过来一瞧，果然发现里面刻了小字儿。
“这是警方计划行动的时间，很快就能收网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的行动，争取一网打尽。”
“嗯。”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
这时，施然好奇道：“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那人是国际刑警的？”
他说的就是那位被我和王超偷放走的“远房表哥”。
当时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正是上辈子卧底进来的警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依旧是他。
前世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
直到我临死前，生机缓缓流逝时，他主动提出把我埋了，趁机告诉了我一切。
“我向你保证，这个犯罪集团一定会被我们连根拔起的。”
当时的我很开心，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
可既然上天让我重生了，我还是想要亲手结束这份罪恶。
所以在方玖的势力提前壮大，被多国警方给盯上而派来卧底后，我生怕自己的计划被破坏，第一时间找上了他。
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离开，作为联络人里应外合。
之前的搜集罪证，早已在外出的时候，找机会交到了他手里。
而有了这份罪证，多国才能有效地联合起来，组成警察部队，强制在本地进行执法。
“这是个秘密。”
我要把重生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为了避免施然死缠烂打，我转移话题道：“警察行动是好事，但在此之前，我要亲手结果了方玖和马永。他们不配待在监狱。”
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杀了那两个人渣。
22
从上次开业典礼后，我暗地里一直和马永保持着联络。
等差不多了，我传信约他见面。
他想都不想都同意了。
大概是以为有什么好事。
可我没去，只是让施然代替我，并带了王超他们。
他走时，已经放出来的疤瘌一点没管，痛痛快快地放了行。
一是觉得有打手看着，没有问题。
二是，他想来找我算账。
等施然走了，疤瘌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
“大小姐，今天倒是有闲心在这儿休息。那小弟给你添个节目怎么样？”
“你想做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做我们做了很多次的事情。反正大小姐你也习惯了不是吗？
不知道施然那个家伙怎么样，满足不了你吧？”
疤瘌一步步向我走来，显得无比饥渴。
“是啊，他不大行，满足不了我。”
我露出幽怨之色：“疤瘌，就像你说的，我们做了很多次了。我又怎么会抗拒呢。只是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让我哪拉下的脸。
我到底是九爷的干女儿啊。不过现在就不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大小姐，你说得是真的？”
疤瘌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相互配合从比单方面输出来得痛快。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来，递给他一杯酒：“一起喝点儿，有气氛。”
“好。”
疤瘌干事儿前喜欢喝酒，没有多想就一口灌了下去。
没几秒的功夫，他就倒在了地上。
酒里掺了大剂量迷药。
都是被他们用来祸害姑娘的。
我冷笑着拿出匕首。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将匕首狠狠插进了疤瘌的心脏。
但还不解恨，连捅了十几刀。
最后再一块块分尸切下来，藏在衣柜里。
等我做完一切，施然回来了。
23
“怎么样？”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问题。马永没什么脑子，被我一说就打算造反了。他今晚就会带人截击方玖。
你这儿呢？没意外吧？”
“没有，疤瘌已经死了。”
我拿出带血的匕首，和施然相视一笑。
我们终将逃脱这个牢笼。
当晚。
方玖去会所谈生意的路上，遭到了马永带人袭击。
两方火并得很激烈。
但方玖人手太少，只能打电话向公司求援。
本来该是疤瘌带人去的，可他死了。
作为他的干女儿，我自然要顶上。
我带走了所有投靠我的打手，飞速赶到现场。
此时方玖已经连中好几刀，快被马永砍死了。
“九爷，我们来了。”
在我的示意下，王超带着人冲了上去。
局面一下子被扭转过来。
“哈哈，好，干死马永这狗日的。”
方玖仰天大笑。
马永则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之前施然告诉他，我准备取代方玖。
他自然而然以为我是来帮他的。
“姜初，你……”
马永刚开口，就被王超偷袭，一枪毙命。
随后树倒猢狲散，他手下的人片刻功夫就被杀了干净。
方玖向我走来：“女儿，你来得太及时了。对了，疤瘌呢？”
“他有事儿来不了，我就带人来了。”
“怎么？他还有情绪？”
方玖皱起眉头。
“不是。是他人在衣柜里，分成十八块了，真的来不了。”
我说着，迅速拿出匕首，捅进了方玖的心脏。
他瞪大了眼睛，看看胸口，又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同一时间，王超带人杀死了方玖仅剩的几个手下。
“干爹，女儿给你送终了。”
我扭动着握柄，又不断往里深入。
方玖疯狂飙血，双手挣扎着在空中抓了抓。
最终头一歪，死不瞑目。
“太好了，姜姐，以后远达就是你的了。”
王超和打手们兴奋地挥舞着武器。
和马永一样，他们也以为我是为了取代方玖。
这是跟着我干的最大动力。
可惜，我再不愿沾染罪恶。
“走，回公司。”
我没说什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王超他们也都是罪恶，只要是罪恶都不能逃脱惩罚。
而刚到没多久，警察部队就开始爆破，冲了进来。
人群陷入恐慌之际，我和施然通过应急门逃了。
我们可能被抓到，可能被关进监狱。
但无所谓了。
有些时候，我们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