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月对于优质男人的饥渴一点不亚于张珊珊，所以我料定了，为了先让我这个中间人厌恶张珊珊，她一定会拿出张珊珊做外围的证据。
果不其然，何皎月听我说完，赶紧在手机里翻找：“我之前是做车模的，我们有个圈子，定期会聚会，我们在聚会上见过几次，后来她出了事，我们就不和她玩了。”
“哦？什么事啊？”
何皎月把一段视频拿给我看，还特地调成了静音模式。而我看着满屏的肉色，和数不清的人数，下意识惊讶地张大嘴巴。
张珊珊你可太让我惊喜了，我原本只是想套取一点照片，证明你外围的身份。没想到啊……
何皎月：“这只是拍下来的，没拍下来的你能想象有多见不得人吧。”
我的大脑还在缓冲，何皎月紧跟着说：“有哪个男的看了会不介意。”
是啊，有哪个男的看了不介意！
9
前男友递给我一个信封，信封里有数张张珊珊在床上熟睡的私密照片。
“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方法。”我一边嘲讽着一边把照片收好。
“你确定张珊珊不会来我公司闹？”
“闹？”我冷笑一声，“她有什么证据？”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他是用我的小号和张珊珊聊的天，睡觉的地方也是我安排的，他甚至都没碰过张珊珊，只是让她睡着后拍了些照片。
前男友：“那何皎月呢？”
“她卖假减肥药被查了，不会再联系你了。”
他松了口气，我接着说：“我让你找的网站怎么样了。”
前男友把网址发给我，还贴心地叮嘱我：“赌博是会上瘾的，你小心点。”
“赌博对于赌过人才会上瘾。”我站起身，“行了，你的任务全部完成了，不用再和我联系了。”说完我就要走。
“对不起。”
他低着头，逃避着我的视线，言语愧疚，或许他真的良心发现，也或许我的命运让他怜悯。
“你已经还清了。”
从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天气是阴阴的。我看着布满天空的云，不知道哪片有雨，不知道何时会下，但是意料之中，肯定会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一个月后，因为前夫一通哀求的电话，我提着一袋子钱，再次回到前夫家。
一进门，我就看到张珊珊和我前夫跪在客厅中央。
张珊珊的父亲单独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十分落魄。
前婆婆、前公公，二姑、二姑父，以及其他家人要么唉声叹气，要么怒目圆睁。
张珊珊的父亲再次犯了赌瘾，这次把宅基地都输了进去，还借了当地的高利贷。催债的人都找上了前夫家。
“当初不让你娶这个臭婊子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她爹欠了多少钱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能还谁还！”婆婆的话还是那么犀利。
“妈，你就念在珊珊为你生了一个孙子的份上，帮帮她吧！”前夫赶紧出来护妻。
我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笑出了声，一家人朝我看过来。
“孙子？是孙子还是儿子啊？”
我的话让老公公、前夫和张珊珊都紧张起来，他二姑和二姑父作为一份子也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把血缘鉴定摊开在桌子上，亲戚们疑惑地凑上来，婆婆最先拿起来。
看到鉴定结果后，婆婆血压一上头，差点瘫倒在沙发上，其他亲戚赶紧上前传阅鉴定报告。
眼看事情败露，乱作一团，前夫一伙人就要赶我出去。
我掏出手机，播放起张珊珊最想抹掉的视频。随着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有些年长的长辈觉得不堪入目低下了头，有些觉得有辱家门对张珊珊开始咒骂，婆婆更是怒气填胸。
张珊珊惊愕失色，她根本想得不到我怎么会有这个视频。赶紧上来抢我的手机，没等她得逞，婆婆的耳光就先打了上来。
前夫也因为音频内容的冲击，重新审视起他眼前这个所谓的爱人。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张珊珊跪在前夫脚下，期盼用所谓的真心再次蒙混过关。
其实从前夫在看到视频后，并没有对质张珊珊就可以看出，他知道她的前身，所以此时张珊珊是用苦肉计，前夫就算是觉得丢脸也不会抛弃她。
所以我早就想到，张珊珊外围的身份并不能动摇在前夫心里的位置，但是“婚后的背叛”可不一定。
紧接着我又把张珊珊在酒店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的好老婆，在和你结婚后，还重操旧业了呢！”
前夫捡起一张照片，看着张珊珊戴着两人的婚戒，躺在陌生的床上。巨大的冲击，气得前夫差点没站稳。
此时的张珊珊已经无力回天，因为前夫已经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备胎。
眼前的景象热闹极了。
婆婆拎着孩子要扔出家门，公公为了袒护自己的私生子，不惜大打出手。前夫对着张珊珊一顿毒打，二姑和二姑父前来阻拦，也卷入争斗。其他亲戚都帮着自己人各自站在对立面，乱作一团。
而我欣赏着眼前的喜剧，乐不可支。
张珊珊父亲趁乱来到我身边，清点我包里的现金。
“叔。”
他看着我，眼神里还有对钱的贪婪。
“我不是说了吗？赌博会家破人亡的。”
他眼神从混沌到恍然大悟。
那一刻，他明白了。一个月前那条诱人的赌博短信并不是巧合。为他介绍高利的人也不是别人……
没办法，如果他不出这么大的事，我就看不了这一出好戏。
10
父亲最后没有战胜病情，他临走前，含着泪向我诉说这些对我的愧疚。
我的内心没有多大触动，可是眼泪却止不住。
父亲葬礼结束后，我又回到了原来工作的城市。
张珊珊和前夫离了婚，她父亲因为扛不住巨额债务，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前夫也因为张珊珊的背叛终日郁郁寡欢。
前婆婆因为好面子没有选择离婚，同样也因为好面子整日憋在家里，不敢出门。
前公公并没有如愿，他的私生子最后过继给了没有后代的亲戚。
我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起了一个名字，雨晴。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