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发现俊华与一个音乐学院的女生车震之后,我与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亲近了。
他还是夜不归宿,或者很晚才回来,然后就草草地洗澡睡觉,话也不愿意与我多说一句。
看着他背对着我的侧影,我既悲伤又苦闷。
明明出轨的人是他,为什么反而要我承担痛苦?
他完全没有发觉我的异样,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所以才没能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
我感到十分压抑,继而开始失眠。
失眠带给我极大的痛苦,并影响了我的工作。我不得不瞒着家人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倾听了我的烦恼,对我进行了一番心理疏导,然后给我开了一些安眠药。
俊华妈妈发现我最近精神萎靡,便问我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将俊华出轨,以及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
俊华妈妈听了,一阵意外。她沉默片刻,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吧,男人都这样,我们要看开一点。”
随后,她拉着我的手,坐到了沙发上,告诉我,俊华爸爸在外面也有二奶,还不止一个。
我感到震惊,为何之前没有听她说过?
俊华妈妈长叹一声,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当然不能随便说出去。”
“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当时俊华都已经14岁了。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女人打来的,她告诉我,她是我丈夫在外面的女人,还约我出去见面。”
“我惊呆了,如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回过神后,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跟她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出去与她会面。”
“当我看见她时,我发现,她还很年轻,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还挺着一个微微鼓起的大肚子。”
“经过交谈,我才知道,她是我们公司的店员,早前公司搞年会,她上台表演节目,被俊华他爸看上了。两人你情我愿之下,很快便有了关系。后来她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便要求俊华爸爸对她负责,离婚并与她结婚。可俊华爸爸不肯,反而要她将孩子打掉。她觉得十分委屈,便来找我,向我摊牌,要我与俊华爸爸离婚,成全他们。”
“知道俊华爸爸背后出轨,我伤心欲绝,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我努力维持着镇定,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告诉她,我和我丈夫是不可能离婚的。我们有孩子,而且孩子都已经14岁了。我和他是合法的夫妻,而你,则是他在外面苟合的女人,见不得光,也得不到法律的保护。”
“而且,我丈夫叫你去打胎。这就证明了,在他的心目中,他根本就不珍惜你,也不珍惜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对你的爱,其实不过是骗你的,他只是看上了你的年轻和美貌,想玩玩而已,图个新鲜。”
“我相信,我丈夫在外面包养的女人,不止你一个。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与我离婚。这说明什么?”
“你可以将孩子生下来,但是,你们不会得到他的承认,也不会得到他的照顾。你的孩子,只能入你的户口。以后他生病的时候,身边不会有父亲的陪伴。到了上学的时候,他的同学知道他没有父亲,会嘲笑他、轻视他,骂他是小三生的孩子,是野种。然后他哭着跑去问你,为什么他没有爸爸,他的爸爸又是谁,既然你们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他?”
“那女人被我说得眼睛发红,泪水盈眶地低下头。我继续说,如果你不想你今后活成那样,趁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权利,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然后拿着我丈夫给你的补偿,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你会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接着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然后你与他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一个或两个属于你们俩的孩子。你们会陪着他长大,陪着他读书认字,看着他恋爱结婚,见证他成为父母。然后你们开始帮忙带孙子,牵着小孙子的小手去上学,去逛街,去逛公园……”
“那女人哭得稀里哗啦。最后她被我说服,答应了去做流产手术,与过去一刀两断,从新开始。”
“她倒是从新开始了。可是我,却无法从新开始了。我只能守着一个背叛了我的男人,继续过下去。”
“我没有勇气离婚。我不敢奢望,像我这样的女人离婚之后,还能找到一个比俊华他爸更有钱,更忠诚的丈夫。因为,我也是一个小三,我的身份是抢来的,从姐姐手里抢来的,我问心有愧。”
“而且,我还有俊华需要照顾。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即使再痛苦,再难受,我也要将他平平安安地养大。”
“这都是报应,是我的业报。因为我抢走了姐姐的丈夫,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俊华慢慢地长大了。我看着他有了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感到很满意。这时候,也许是老了,我那颗容易吃醋、容易敏感和受伤的心,竟然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虽然知道俊华爸爸还是在外面乱搞,但是我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即使看见他与其她女人在一起,我也能够熟视无睹,心中平静无波了。”
“人老了,有许多事情,才能够明白,才能够看得开。”
“古语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过去我不懂,现在明白了。虽然俊华爸爸在外面乱来,但他心中最爱的人,依然是我。有时候,他压力很大,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这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一丝依靠,一丝安全感。”
“这种依靠和安全感,不是外面的女人可以给他的。”
“过去他常以公司事务繁忙,要应酬加班,出去与其她女人幽会。现在,他出去与其她女人幽会的时间减少了。每逢节假日,他经常回家,陪在我的身边,与我和俊华度过。”
“他说,早前为了打拼事业,忽视了家庭,错过了俊华的成长时间,也没有好好地教育过他,导致他后来变得骄傲、自大、叛逆,还三天两头打架,四处惹事斗非,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如何处事待人。这样子下去,日后公司交到他的手上,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我见他忧虑,就建议等他毕业后,送入公司的人事部任职,学习一下如何与人相处,以及如何管理人事。”
“俊华爸爸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就同意了。后来,俊华进入夜月珠宝公司,被他任命为人事部副经理。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俊华在为人处世上成熟了一些。我们觉得很欣慰,松了一口气。”
“自此之后,俊华爸爸每当有什么烦心事,就与我诉说。过去他从来不曾这样,我知道他是不想将烦恼带回家,带给我和俊华,所以有什么烦恼,都自己扛。”
“我操持家务半辈子,对公司的经营和运作一窍不通,但俊华爸爸还是愿意和我说。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我都不能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建议。但他还是愿意与我倾诉他的烦恼。我知道,他是需要一个人倾听,需要一个人帮他分担他的压力。即使我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听他说,他说出来后,心情也会好很多。慢慢的,我成为了他心灵的听众。他晚上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蓉雪,我不是想替俊华辩护什么。他出轨,是他的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体谅他,体谅他的不成熟。男人,在四十岁前,都是孩子。他们渴望着成功,渴望着别人的敬仰。他们在面对外界诱惑的时候,很难做到心静如水、坐怀不乱。我们要给他们时间,给时间他们慢慢长大,慢慢成熟。”
“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默默地站在他们两父子背后,默默地支持他们,默默地守护这个家,做这个家背后无声的守护者。你能帮助我吗?”
我沉默良久,在俊华妈妈期待的目光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俊华他的确是不成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也很少有成熟的。男人一旦成功,一般都会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还会四处风流,游戏情场。
我愿意陪他长大,直到他成熟的那一天。
明明知道自己的男人在背后背叛了自己,还傻傻地装作不知道,傻傻地付出,不求回报。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看到这里,唐俊华从日记本中抬起头。尽管他听过他爸在外面包养二奶的风言风语,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而且他爸在外面乱搞的女人,比他一开始所听说的,还要多得多,恐怕不在他之下。
更糟糕的是,妈妈一早就知道了。但是,她却选择忍气吞声,最后还原谅了他。
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他可以想象妈妈曾经有多么痛苦。
蓉雪也一定经历过这个阶段。但是她最后做到了,她用宽大的爱,包容了我对她的背叛。
为什么她能对我这么好?这么宽容?
他继续读下去。
根据郑菲的打听,俊华现在在外面只有一个情人。原来在医院的那个,以及在婚纱店的那个,都分手了。听说好像是因为相亲交到了男朋友,准备要结婚了,所以便对俊华提出了分手。
那仅剩的那个情人,就是音乐学院容貌酷似温灵儿的那个。我特地去学校悄悄地打听了她的事情。
听与她很好的一个闺蜜所说,她是一个孤儿,因为是女孩,被家庭经济困难,又重男轻女的父母遗弃。当时她才4岁,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冻得浑身哆嗦。幸好有一对捡破烂的老夫妇路过,见她可怜,好心救了她,将她带回家。
她在贫困的环境下长大。但她还是很感激上天,感激在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时候,遇到了这对捡破烂夫妇。
捡破烂夫妇把她当小公主一样来对待,叫她宝珠。尽管他们能力不足,但他们还是竭尽所能地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
养父母有一个大她十岁的儿子,叫阿山,初中毕业之后,就去工地打工了。他也很疼爱宝珠,每月拿到工资,他都会买一大堆好吃的回来,奖励给学习勤奋的宝珠吃。
她从阿山和捡破烂夫妇身上,感受到浓浓的爱。这是曾经被抛弃的她,最缺乏的东西,也是她最珍视的东西。
升上高中的时候,她想学音乐。可是学音乐需要很大的投入。阿山却二话不说,从自己积攒的积蓄里面,拿出一大笔钱来供她学音乐。
她知道,那些钱是阿山准备娶媳妇和结婚时用的。因为此事,阿山的女朋友与阿山分了手。她觉得很对不起阿山,她应该给阿山做出补偿。
于是,她在她高考结束那天,向阿山表明了爱意,说要做他的女朋友。
阿山自然是十分震惊,继而惶恐不已,说自己一直都是把她当作妹子看,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她直接揭穿了他的谎言,说他一直都喜欢她,只是碍于自己低微的身份,才不敢表露出来。
阿山沉默了。她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又知道什么?他只是一个卑贱的泥水工,没有优秀的学历,没有富裕的家境,怎么配得起她?
可她不在乎这些,直接抱住阿山,吻住了他。
他先是一惊,继而开始挣扎,但是她抱得很紧,根本不给机会他推开。
感情总是会战胜理智。十秒钟之后,他就缴械投降了。
于是,两人就这样有了关系,成为了真正的男女朋友。
一个月后,当他们忐忑不安地把此事告诉捡破烂夫妇的时候,捡破烂夫妇对看一眼,露出欣慰的笑意。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了两人的心事了。在宝珠刚刚上初中的时候,他们就看出,阿山对待宝珠不是一般的好,而宝珠,似乎也很黏阿山,特别的喜欢阿山。
他们两老曾经商量过,要不,等宝珠长大,就把宝珠许配给阿山,当阿山的媳妇。这样他们一家人就不用分开了。
只是这个想法,他们害怕说出来会吓着宝珠,才一直没说。
后来阿山在打工的时候,有了女朋友。他们以为阿山和宝珠没戏了,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接着阿山的女朋友,因为阿山拿出积蓄供宝珠学音乐,而生气分手。然后宝珠高中毕业,她和阿山突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一起。
真的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天注定的,挡也挡不住。
得到捡破烂夫妇的赞同,她自然是非常高兴,再与阿山生活了一个多月,就去大学报到了。
她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是阿山出的。她特别懂事,利用会拉小提琴的优势,在外面的高级西餐厅找了一份拉小提琴的兼职。
每逢节假日,阿山都会抽空过来,陪伴她过节日。
两人就这样幸福地过了两年,到了她大三的时候,坏消息突然传来:阿山打人,被警察抓进了公安局。
她急急忙忙地赶回去,才知道,阿山所在的地方,老板拖欠他们的工资,他带着兄弟们去讨薪,结果遭到了老板的侮辱。老板不但不还钱,还叫保安驱逐他们。结果讨薪变成了殴斗,最后他一拳打到了老板的头上,造成他脑震荡昏了过去。老板因此以故意伤害罪起诉阿山,公安局便依法逮捕了他。
由于那老板在当地有些势力,在他的捣鬼和公关下,最后法院判阿山有期徒刑三年。
阿山被宣判的那一天,她哭得稀里哗啦,双眼红肿。
生活刚刚才有一点盼头,日子正在逐渐好转,怎么突然就闹出了这么一桩变故?
难过归难过,可生活仍然要继续。
失去了阿山的经济支持,靠她那点微薄的兼职薪水,根本无法维持得起她读大学的学费和开销。而且,因为阿山进监牢的事情,捡破烂老妇病倒了,需要大笔医疗费用。
可是,她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钱呢?
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唐俊华闯入了她的世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垂涎她的美貌,唐俊华提出,要包养她,做他的情人。
她本能地拒绝。她心中的自尊和廉耻,还有对阿山的爱,使她不愿意出卖自己,去换取金钱。
但是唐俊华颇有耐性,提出每个月3万的包养费,后来又将价格提高到5万。
说实话,当她听到“5万”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竟然心动了。最后,在接了一通捡破烂老头为医疗费诉苦的电话后,她心里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了。
金钱,真的是万能的。至少,它可以帮她解决许多问题。
她颤抖着打通唐俊华的电话,用颤抖的声音,询问唐俊华:“一个月5万,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唐俊华笑了,他对女人贪慕金钱和虚荣的想法,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随后,唐俊华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叫她过去。
她知道去那里意味着什么,可是她没有选择。她收拾好心情,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毅然赴会。
完事之后,唐俊华说话算数,当场将5万元用微信转账给了她,并告诉了她他的规矩,要随叫随到。
当唐俊华离开之后,她哭了,既为自己的堕落而哭泣,也为困境的解脱而哭泣。
此后,她遵守唐俊华的规定。每当唐俊华打电话给她,约她见面时,她总是有求必应。
她用赚来的钱,给捡破烂夫妇支付生活费和医疗费,还叫他们每个月拿出一笔送给监狱的牢头,请求他照顾一下阿山,让他在监牢里的日子好过一点,别让其他的犯人欺负他。
本来她将自己被包养的事情,隐瞒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天,她坐着唐俊华的兰博基尼去酒店的时候,被系上的一个女同学瞧见了。
那个女同学看见唐俊华还有他的豪车,立即意识到她被包养了。
随后,她被富二代包养的消息,在学院里传了开来。
她感到十分耻辱,跑到学院的天台上,大哭了一场。幸好闺蜜及时找到她,安慰她,稳住了她的情绪。
我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比我可怜的人,大有人在。
这个酷似温灵儿的女孩,是个好女孩。她是受生活所逼,才不得不出卖自己,做俊华的情人的。
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
盘算了一番,我叫郑菲找人去那女孩的老家,帮忙打听阿山服刑的地点,然后用钱打通各路环节,争取给阿山减刑。
同时,我找人收集那个黑心老板的违法罪证,递呈给相关部门。接着,相关部门依法对那黑心老板进行了查处,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最后,阿山因为服刑期间表现良好,被提前放了出来。
事情发展到此,我才决定单独去面见那个女孩。我打通她的手机,告诉她我的身份,并约她见面。
她听说我是俊华的太太,有点惊慌,不知所措。
我说,我知道你与我丈夫的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与你见一面,好好地谈谈。
我约她到她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见面。见面那天,她有点局促不安,低着头坐在我对面,手指不安地捏着衣角,似乎异常惭愧。
我告诉她:“我知道你为什么与我丈夫在一起,我为我丈夫对你的欺辱道歉。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我找人疏通了关系,将你的阿山从监牢中捞了出来,他已经被释放了。至于养大你的大娘,我也请了最好的老中医,给她诊治,她吃了十剂中药后,病情开始彻底好转。而你剩下一年的大学学费,我也替你预先付了。你可以不必再依靠我丈夫给的包养费生活,可以安心学习了。”
那女孩一脸惊讶,她没想到阿山的出狱,是我帮的忙,更没有想到,给她干娘请老中医的,是我。
她满脸羞愧,向我连连道歉,说自己不应该当小三,与我的丈夫苟且,还请求我原谅她。
我说:“这不怪你,你也不想的,都是家庭困境所逼。要怪就怪命运吧。谁让你遇上他,谁让你长得那么像他的初恋。”
那女孩露出一丝疑惑,问:“我长得像他的初恋?他的初恋是谁?”
我心中一酸,忍不住将温灵儿的事情对她说了。
她恍然大悟,说:“怪不得。难怪他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还骂我是婊子。我一直以为他是在骂我,觉得他真的是太坏了,一边要玩弄我,一边又要侮辱我,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
我心中一动,问:“他都骂你什么?”
女孩回忆了一下,模仿着俊华的语气道:“你这个臭婊子,贱女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与其他男人苟且……你真正爱的,其实只是我的钱吧……哈哈,老子有的是钱……只要你能哄得老子高兴,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你就是个妓女、臭三八、骗子……”
我一颗心直沉下去,这分明是在骂温灵儿啊!
女孩继续道:“与他在一起,真的好难受,好痛苦。若不是因为我家遇上变故急需用钱,我才不会愿意被他这种人包养。”
见她气哼哼的模样,我心中莫名地一阵难受,说:“别这样说,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既热心,又仗义。看见别人有难,总是喜欢多管闲事乐施援手。是你长得太像他的初恋,他才会对你特别对待,用恶的一面待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女孩见我不高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他都那样背叛你了,你还要替他辩护……就只有你才能受得了他,换做是我,早就与他离婚了……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咒骂他了。姐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会与你老公分手的,你放心吧。”
说着,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俊华的电话,说:“唐老板吗?我是宝珠。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不干了……以后我不会再与你见面了,你也别再打电话来找我。咱们好聚好散……什么,你要我干到这个月的月底?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不会再出卖自己了……好,你要我退钱是吧?这个月的包养费我退还给你,你等一下……”
见她挂断电话,埋头点击着手机屏幕,我试探地问道:“我老公要你退还这个月的钱吗?”
宝珠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应道:“嗯。”
过了片刻,她抬起头,面露轻松灿烂之色,舒畅地伸展了一个懒腰,畅快地道:“终于解脱了……太好了……”
我见她一脸愉悦,沉思了片刻,掏出手机,问道:“你的二维码是什么?我加一下你的微信。”
宝珠微微一怔,没有多问,听话地打开手机二维码,递到我的面前。
我扫了她的微信二维码,加了好友,将5万元转给了她。
宝珠看见手机微信上的转账消息,面露惊诧,叫道:“姐姐……”
我打断她道:“这是你应得的酬劳。虽然说阿山已经出狱,你大娘的身体也已经好转,但是以你们家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应该仍然很需要钱。我替我老公对你的轻薄和伤害表示道歉。他侮辱了你的人格,给你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希望你能原谅他,忘记这一切,从新开始。”
宝珠眼睛发红,有点哽咽:“姐姐,你真好……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不过,姐姐,我不明白,像你这么漂亮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嫁给他那样糟糕的人?难道你没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愣了一下,想起与俊华相识的过往,长叹一声,“这是命……是我的命,也是他的命。”
宝珠带着无限的感激走了。我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的空椅子发呆。
从表面上看,俊华是在包养宝珠。但其实,他真正想包养的人,是温灵儿。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而且还结了婚,他还是放不下温灵儿吗?
不管我再怎么的努力,再怎么的付出,难道也无法取代温灵儿在他心中的位置吗?
温灵儿,难道我要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