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决赛在北京举行。而承担起置办会场和节目直播的电视台,是中央卫视综艺频道。
到了决赛的前两天,我们关闭了门店,锁好门,然后全体一起出发,准备前往北京。
我开车搭乘老妈、灵儿和儿子。而小美他们,则乘坐他们自己的面包车。大牛负责开车。
在小美他们面包车的车上,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已经伤势痊愈的阿Q博士。
他见我们露出诧异的神色,笑眯眯地扬起手,冲我们打了声招呼,“嗨!”
小美走过去,气鼓鼓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要出发了,你到底有没有看时间?”
阿Q博士缩了一下身子,右手摸着头,嘿嘿傻笑,“我这不是来了吗?幸好赶上了。”
我们没心情看他们俩打情骂俏,打开车门,进入车座。
到北京有15个小时的车程。我和小美轮流开,而小美那边,个个都是司机。
用小美的话说,开车是一个盗贼最基本的技能。若不会开车,那么偷了东西之后,是无法顺利逃跑的。
我们日夜开,累了饿了就转入休息站,在休息站吃饭和休息。这样开开停停,到凌晨5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北京。
比赛会场是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综艺节目制作中心里面。我们将车开到广电国际酒店,在酒店大厅通报了姓名和身份证,工作人员便将我们带到安排好的房间。
由于之前已经与大赛主办方联系过,我填报了8人,主办方便给我们安排了两间大房,男的住一间,女的住一间。
考虑到拥挤问题,我决定让儿子到老妈的房间去住。所以,结果是,我、大牛、二狗、三熊和阿Q博士住一间房,老妈、灵儿、小美和儿子则住另一间。
我们住进房间后,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就倒头大睡。
睡了一个早上,下午我们出去到附近转了转。到傍晚时分,我和老妈灵儿回到酒店,按照节目组的要求,集中到中餐厅吃饭。
出席的宾客,都是决赛的选手和晚会的主持人。而主持这个饭局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年轻人,他自称陈正,是夜星珠宝集团采购部的经理。
我有点诧异,按理说,唐俊华离开夜星了,那么主持这么重要饭局的人,应该是身为副总经理的欧蓉雪才对。
难道欧蓉雪记恨灵儿,不想出席今天的饭局?
我转头四顾,将整个大房都扫了一遍,果然没有看见欧蓉雪的身影,以及她的助理。
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想起每次与她碰面,她都瞪着灵儿,恨不得将灵儿一口咬死的表情,我就有点怵。
上次与唐俊华失控打架的情景,我仍然历历在目。当时我真的是脑子进水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唐俊华大打出手。现在这些人看到我,都不由得想起之前的事,冲我暧昧的笑,搞得我异常尴尬。
欧蓉雪不来,也许是好事。像她那样将丈夫看得过分重要的人,唐俊华的离家出走,必然给了她很大的精神打击。以她的性子,肯定又会将责任归咎到灵儿的身上。
要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对灵儿恶语相向,最后忍不住动手与灵儿打起来,到时候便又有麻烦了。
不过……
我疑惑地转头看了看,为什么我没有看见静雅?
我正想着,房门忽然推开,走进3个熟悉的人影,分别是江静雅、索尔巴和格桑卓玛。
江静雅穿着一件设计优美的黑色礼服,长发盘起,露出雪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犹如黑夜的精灵,高冷而迷人。
她感觉到我在望她,美眸一眨,向我望来。我们相互凝望了片刻,她始才收回目光,跟随索尔巴和格桑卓玛在空位上落座。
灵儿见我直盯着江静雅,心中生出一丝酸溜溜的醋意,抿了抿嘴,一脸的不高兴。而老妈,则是盯着江静雅,恨恨地哼了一声。
儿子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印象。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酒桌上的零食身上,一双小手不停地剥着花生壳,将香脆脆的花生米,送入饥馋辘辘的小嘴巴里。
陈正见人都来齐了,把手放到嘴边,干咳一声,道:“好,大家都到了,那我就简单地介绍一下吧。”
“我叫陈正,是夜星集团采购部的经理。由于唐总经理和欧副总经理临时去了意大利,与一间大公司商谈重要合作项目,所以最后决赛的事务,现在交由我来接手管理。”
“这是我第一次与大家见面,我感到很荣幸。”
“能坐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了,你们是最棒的。后天的决赛,我希望各位能全力以赴。”
“你们的追求和目标,我都知道。我也可以向大家保证,本次比赛绝对公平公正,不会有任何潜规则和暗箱操作。所以,请大家放心比赛。你们要将你们最高的水平、最好的技艺,展示在这个舞台上,把下面来看表演的观众,统统征服。”
“最后胜出的组合,将会成为我们品牌的代言人。我们会给他们最好的资源,给他们找音乐公司,出专辑、出MV,力捧他们成为歌坛的新星。”
“来,让我们来干一杯!希望在后天的赛场上,我能看到你们最精彩的表演!”
说着,他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干一杯。
我们纷纷配合地举起酒杯,向他敬酒致意。
饭局结束后,他通知我们,明天早上和下午,还有后天的早上,都要去比赛会场排练。
离开餐厅时,我与江静雅在外面的走道上相遇。我见她好像在等人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道:“我听唐俊华说,你在英国遇到了一些困难。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请一定要对我说。”
江静雅听我主动开口帮她,侧头看向我,似乎有几分意外。不过她并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淡淡地拒绝道:“不用了,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话音刚落,格桑卓玛扶着醉醺醺的索尔巴,从厢房大门里走出来。索尔巴显然喝醉了,一边用手做着举杯的动作,一边嘟囔不清地叫嚷着:“来!再干一杯!我们干!”
他刚说完,忽然发现了站在走廊上的江静雅和我,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促狭而暧昧的笑意,“你们……哈哈……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那对离婚的夫妻?”
我和江静雅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说得那么直白,这叫我们情何以堪?
索尔巴还不罢休,继续取笑道:“你们现在……是打算复合吗?是不是正准备去开房?等滚完床单,再去复婚?”
我露出尴尬的神色。这小子,真的喝醉了,这种浑话也敢当着当事人的面前说。
被索尔巴如此直面地调侃,即使江静雅再怎么沉静,也是耳根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格桑卓玛见我们一脸难堪,知道他的男朋友说错话了,连忙道歉,“他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你们别跟他计较……等他酒醒,我会帮你们骂他的。”
我和江静雅尴尬稍消,然后格桑卓玛扶着索尔巴踉踉跄跄地向电梯走去。
江静雅见状,犹豫了片刻,随后也向电梯走去。
我望着她俏丽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开口叫她,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
唉……看来,还是无法完全放得下啊。
我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失落感,叹息一声。忽然感觉身后有异,掉头望去,只见灵儿他们正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糟了,被看见了……灵儿不会胡思乱想吧?
我望向灵儿,见她眉头微皱,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心头发虚,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去开车了。”
说着,我赶紧逃也似的跑开了。
回到酒店,我洗完澡,忽然收到灵儿发来的一条短信:出来谈谈好吗?我在外面的大街等你。
几分钟后,我来到酒店大门外面的大街上。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美丽倩影,正站在树下静静地等我。
我径直地走过去。红色丽人看见我,露出喜悦的笑容,伸出手挽住我的手臂,提议道:“我们去逛逛?”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顺着街道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北京独特的街市夜景。
银行、美容诊所、药店、菜市场,一一在我们的身边经过,最后,我们到了一个热闹的的公园。
公园里有手挽着手散步的情侣,有在互相嬉戏的小孩,有在下棋的老人,还有在跳广场舞的大妈。我们在公园里走了一圈,最后走累了,在一张长石凳上坐了下来。
我们在石凳上坐了一会,一个卖花的女孩走过来,对我说:“帅哥,你的女朋友真漂亮啊!买几枝玫瑰花送给她吧?她一定会高兴的。”
我看着她花篮里美丽鲜艳的玫瑰花,有鲜红色的、粉红色的和香槟色的。然后瞧了一眼直勾勾地盯着花篮的灵儿,知道她已经心动,便对卖花的女孩说:“我各种颜色要一枝。”
卖花的女孩听了,眉开眼笑,从篮子里取出3枝品质最好的,递到我的手上,微笑着道:“一共30元。”
我掏出手机,付了钱。卖花女孩鞠躬谢过,便走了。
灵儿将玫瑰花放到鼻子边,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玫瑰花的花香,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我看着她开心得就像吃了蜜糖似的,心中悄悄地涌出一丝暖流,忍不住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女人总是离不开鲜花和浪漫。
灵儿嗅了一会儿,抬起头,发现我正静静地盯着她,俏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我见她面颊飞起两朵红霞,也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片刻后,灵儿忽然幽幽地道:“有成,这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哦。”
我搜索了一下记忆,好像是这么回事,点头道:“是的。”
“我希望……”灵儿欲言又止,顿了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以后的每一年,你都能给我送花。”
什么意思?
我心脏微微地窒息了一下,将目光移向她,惊疑地问道:“那唐俊华呢?他怎么办?”
灵儿避开我的目光,望着前方不远处一对牵着手的老夫妻。良久,才感慨地叹息一声,悠悠道:“那天晚上,你和俊华在天台上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你都听见了?”我一脸惊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可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灵儿躲在暗处偷听呀。
“嗯,我躲在阳台的门边。”灵儿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你说了很多,尤其是你刚毕业时,出来打工的那段经历。”
“我完全没想到,你也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因为你一直都给我一种很成熟沉稳的感觉,所以我以为,像你那么聪明理智的人,在事业工作上,一定是顺风顺水、没有险阻的。”
“你说得对,生活,需要找对正确的方向。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会常常碰壁,那是因为我们走错了方向。只有调整方向,才能走出黑暗,迎来光明。”
“那晚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想起自己的过往,还有过去的很多事。”
“以前我考虑问题,总是以自己的感情为出发点。认为自己喜欢的,就是对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喜欢的,有时候却是错的。”
“当我还在与唐俊华交往的时候,那时候,我很喜欢他,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可是……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他年轻、英俊、有钱、家世显赫,还风度翩翩、浪漫体贴,能够满足女孩子对爱情所有美好的幻想,是女孩子心目中期待的白马王子。”
“与他在一起,确实很快乐。尤其是当他开着豪车来接我时,看见周围的那些女同学,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眼神,我的虚荣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非常得意。”
“同时,他殷实的钱包,也喂饱了我的物质欲望。从名牌包包到钻石项链,从烛光晚餐到海滩游艇,从鲜花玫瑰到满天烟花,我享受着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东西,享受着虚幻的浪漫和X欲。我以为那就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幸福,却忽略了,有一样东西,一直都隐隐若若地隔在我们的之间,阻碍着我们心灵的靠近和融合。”
“那件阻隔着我们的东西,是我们的兴趣和爱好,也就是我们的追求和方向。”
“唐俊华是属于商业的,而我,是属于音乐的。在我享受着各种奢侈品和奢靡生活的同时,我偶尔会隐隐地感到一丝空虚,好像心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缺失掉了,觉得很迷茫、很失落。我想要去填补,却又怎么也填补不了。”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阶层隔阂,毕竟我们俩的家世背景差距太大。与他走在一起,虽然能够极大地满足我的虚荣心,但同时也会给我带来沉甸甸的自卑感。”
“这自卑感后来越来越大,特别是在见了他父母之后……他父亲对我的侮辱,差点令我崩溃。尽管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会与我在一起的,但我还是很难过。那晚我们在床上XX。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为了发泄,我们做得格外激烈,但……不知为何,我觉得我与他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分手之后,我一直以为,造成我们分手的原因,是我们那差距过分悬殊的家世背景。”
“所以,我恨死了那种贫富有序的阶层观念,也恨死了唐俊华的父亲。我觉得我的不幸,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从中捣鬼,唐俊华就不会对我产生误会,并进而与我分手。”
“基于这种想法,或许可以说是执念。当唐俊华跑到我面前来,声泪俱下地说自己错了,恳求我原谅他的时候,我动摇了。”
“由于过去的感情和执念,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因为我当时还无法百分之一百地确定,我究竟是爱你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老实说,我这段日子以来,都一直在你们之间摇摆不定。当我就要确定我最爱的人是唐俊华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你的影子。当我觉得我爱的人是你的时候,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唐俊华的脸。我自己都搞糊涂了,弄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想要什么。”
“直到唐俊华出走,去寻找解开心中迷惑的方法,我才如梦初醒——他的生命,是属于珠宝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困惑,才会去找寻让珠宝维系爱的方法。”
“他要走的道路,与我走的道路,不是同一条路。而上天也早就为他挑选了一个适合陪伴他的女人。”
“我终于明白了。我,不是那个适合陪伴他,给他支持,给他鼓励的女人。我的道,在音乐,在艺术,在他不能体会的领域。”
“另外,在这几天的吟唱练习中,我有了一种新的体验,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体验,总之……在我们一起练习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升上了美妙神秘的天堂。四周是透明的琴弦,无数闪闪发光的雨点从天上飘落,温柔灵动地打动着琴弦,发出优美的琴声。那琴声就像天籁之音,直击人的灵魂深处。”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与你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我觉得我们的灵魂在共鸣。”
“至此,我心中那缺失了什么的感觉,终于被填上了。那是精神上的一种契合,一种来自灵魂的共鸣。这是我在唐俊华身上,体会不到的东西。”
“我也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来自于钻石和豪车、浪漫和享受,而是来自于灵魂的契合和共鸣。”
“徐有成,我现在完全确定,你就是我温灵儿今生真正的挚爱,生命中真正的灵魂伴侣。你愿意娶我,与我度过今后每一个漫长的日日夜夜,每一个美丽的春夏秋冬吗?”
听着灵儿的告白,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一脸期待的她,喉咙仿佛什么被哽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起我们一起练习的时候。我弹奏,她吟唱。她的吟唱,深情动人,穿透了我的灵魂,回荡在我的心灵深处。
在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产生了共鸣,因为这种共鸣的感觉,我曾经与静雅产生过。
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感觉,一下子被唤醒。恍惚中,我仿佛看见了静雅。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她俏美的脸颊上,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她看起来那么圣洁,那么完美。
但是,我知道,身旁的这个女孩,绝不是静雅。她是灵儿,一个热情奔放、活力四射的女孩,一个在我离婚后闯入我生命、第二个与我产生共鸣的女孩。
她是能替代静雅的存在,也是第二个能令我动心的女人,可是……
我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直视着灵儿美丽动人的眼睛,迟疑着说道:“灵儿,你说的感觉,我其实也有……”
“这首曲,是以前我刚与静雅结婚的时候,她教我弹的。”
“她说,这首曲子,是她最爱的曲子。她希望,它能够作为我们爱情的见证,永远地弹奏下去。”
“别人的爱情证物,是项链,是戒指,是纹身。而我们的爱情证物,是这首曲子。”
“灵儿,你明白吗?静雅是第一个与我产生共鸣的女人。而你,是第二个……”
“我爱你。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这一点。在我心里,你的地位与静雅,是一样的。”
“我愿意娶你,非常非常的愿意,可是……我还仍然无法完全忘记静雅。”
“我需要去与她做个了断,否则我无法问心无愧地娶你,与你心无旁度地在一起。你愿意给我几天时间吗?”
听着我的话,灵儿眼眸中期待的光芒,忽然黯淡了下去。她低下头,牙齿咬着下唇,似乎为我的回答感到失望,感到难过。
我看着灵儿的反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暗骂自己不是男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还在犹豫。
难道我还在期望静雅能够回心转意,回到我的身边?
良久,灵儿收拾好心情,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花,抽了抽有点发堵的鼻子,勉强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强颜欢笑道:“好,不就几天的时间吗?我等。”
“你与江静雅毕竟夫妻一场,情分似断非断,确实需要做个了断。”
“等比赛结束之后,你好好地去找江静雅聊一聊。如果她没有回头,继续与你分道扬镳,那你就娶我。如果她回心转意了,与你破镜重圆,那我就祝福你。祝福你们夫妻复合,一家团圆。”
说着,灵儿向我伸出了手掌,示意与我握一下手。
我迟疑了数秒,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与灵儿的手握在一起。
“能给我一个拥抱吗?决赛快到了,我需要你的鼓励。”灵儿明亮的眼眸盯着我,一脸期待。
我心头有什么触动了一下,张开手臂,将灵儿紧紧地抱住。
灵儿闭上眼睛,也紧紧地抱住我。
我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拥抱着,抱得紧紧的,手臂都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身体里去,似乎下一刻我们就要永别似的,不舍得分开。
一阵寒风吹过,鹅毛般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飘落到我们的头上,肩膀上,衣服上。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