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将她生气,无措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眸光微敛,在阳光的照耀下,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上车吧。”
古诗耳朵好使,她听到安一的话,闻声看过去,咧着嘴巴笑起来。
她皮肤瓷白,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目光灼灼,冲着安一甜甜喊道:“学长,你人真好!”
喊完抬脚往前,快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往拉加这边的方向,微眯眼睛,嘴里磨牙。
一道寒光闪过,拉加脖子缩了缩,嘴唇微微颤了一下,有种脑袋在脖子上不稳,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感觉。
卓玛透过玻璃,羡慕嫉妒地望着他们俩,不禁感叹道:“金童玉女,俩人看着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个小镇并不大,开车在外围兜一圈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的地方离他们住的酒店的路程大概就十五分钟,就在这短短十五分钟里,副驾座上的人竟然坐着睡过去了。
古诗被摇醒的时候,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她努力睁开眼睛,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灼烧过一般,灼热疼痛,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早上的惊吓过度,再加上受寒,她的身体开始发出警报了。
安一再是冷淡,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你不舒服?”安一问。
他的声音淡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话语寥寥几个字,却像这秋冬里的暖阳,让古诗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般,闷闷地“嗯”了一声,语气中夹带着一丝委屈。
脸色如晚霞般潮红,神情蔫蔫的,动作缓慢地坐起来,又无力地往后靠了过去。
她感觉好难受。
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附上她的额头,轻触了一下又快速拿开了。
安一垂眼看着她,果然是发烧了。
再次醒来,她已经安稳地躺在酒店的床上了。
窗外,日头西斜,如一个迟暮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向山的那一边。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片混沌。
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上。
她想下床找水喝,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拉加,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回头一定要将他活埋。
这人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大老远飞过来,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带她玩好,吃好,喝好......
结果就是这样?差点让她玩完!
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皮犹如千斤重,脑袋是灌了铅一样重,不仅重还晕还胀,身体更是沉重得像一座山。
从头到脚,自己哪哪都不舒服。
其实自从上了大学后,这些年来,她其实很少感冒,更别提发烧了。她害怕生病,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身体的不舒服会让她更加委屈,把一个人的孤独感无限放大。
这种孤独感就像是负重前行,没人陪伴,没有方向感,看不到前方,一个人孤独走暗巷。
她也不喜欢吃药,不喜欢西药的副作用,也不喜欢中药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