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道人影如飞鸟般由远而近,从院子大门往里疾行。
看见来人,古诗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她扭头对凌薇薇说:“你说学长整天都忙什么?”
天天忙得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安一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霸总的感觉,无论是外形还是行为举止。干的营生肯定是她们这种小虾米想象不到的。
凌薇薇看了古诗一眼,说:“这我哪知道。你和他熟悉,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古诗:......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也不熟。”
似有所感,安一寻着声音的方向往她们这边看来,顿时四目相对。
古诗脑海里如闪电般窜出自己那声“爸爸”,唰的一下,白皙的脸蛋染上深色的红晕,整张脸都红得跟秋天熟透的苹果。
避了那么多天,还以为可以避下去,相安无事。
背后蛐蛐人,正好被正主撞见,这多尴尬?
真是大意。
两个人立刻低头,用手当抹布,擦擦玻璃,扫扫窗沿,假装自己很忙,像极了两只干坏事的仓鼠。
“薇薇,你怵他?”
“你不怵?你每次见到他都跟杰利鼠看见汤姆猫似的。”
不是谄媚就是闪躲。
后面一句,凌薇薇只在心里补充。怕这话说出来,连朋友都没的做。
古诗颔首,依旧窃窃私语:“那能有啥法子?你瞧瞧他那气场,难不成职业是保镖吧?”
有的人天生气场强大,出场都自带bgm。明明是身高一米八六的人,气场却犹如三米八六一般,在他面前,总有种弱小生物抬头仰望参天大树的压迫感和窘迫感。
那双腿,又长又直,比她这辈子走过的路加起来都要长。
“薇薇,你说都好几天没见了,之前那事该过去了吧?”
“你宿醉就头疼了一天,这都过去四天了,这事还不翻篇吗?”
“也是。”
人都是健忘的动物,他那么忙,哪里有空牢记她那点“丑闻”?
“那我碰见他,是喊爸,还是喊哥哥,还是名字?”
“你还想喊爸爸?”
“不,不想。”
两个人低头,将脸埋在阴影里,露在阳光中是黑亮的头发,犹如两只画眉,嘀嘀咕咕,未曾留意,来人已然伫立在她们窗前,恰好听到古诗口中的那句“是喊爸爸,还是喊哥哥,还是名字”。
安一看似风平浪静的面容下,实则是一片泛起涟漪的深潭。
“你们在聊什么?”
轻如羽毛的话随风落下,两个人带着疑惑抬头。
“爸...哥,不,学长!”
古诗看见来人如临大敌,慌乱之间口不择言,一屁股坐地上了。
她嘴里的称呼链上没有一个能对口的,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不熟悉又不陌生的关系就是一种模糊又清晰的交际。
古诗醒过神来,暗自懊恼,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在心里暗自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乱叫什么?
安一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视线落在她脸上,手掌上前,想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一如她酒醉那晚。
他扬眉道:“怎么,如此惧怕我?”
下意识地俯下身凑近了几分,鼻息交织,咫尺之间,对方身上独有的香味扑面而来。
“嗯?”
安一收回视线,站直身体,轻声地笑了笑。
他那个邪魅一笑把古诗看羞愧了,她试图解释自己酒后的行为:“学,学长,那天醉酒了同你玩闹,你别在意。”
“我以前也不喝酒,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喝酒后是这样的德行。”
大学那会她在酒吧兼职,唱唱歌,端端酒瓶子,见过人酒后的各种形态,知道醉酒的危害,轻则受伤,重则被捡尸。
跟陈香她们几个聚会,一直都是喝饮料。
就连啤酒都很少喝。
啤酒没有饮料好喝,她还有点晕酒。
所以真的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是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