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门口,龙天爱侧着小脑袋,笑意盈盈。
她和几个闺蜜在另一个宴会厅刚刚吃完午饭,道别之后准备离开。
转身的一瞬间,才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吴天穹和谭诗韵的身影,这才推门进来,打算确定一下。
显然,她的眼力不错,坐在宴会厅边缘角落的两人,正是她要寻找的目标!
“谁?!”
一声大喝,在宴会厅里陡然响起!
此时此刻,谭一峰正在和吕晨低声交谈,心头一股怒火无比憋闷,甚至都没有回头,直接一声怒喝:“说了几遍了?今天是我们谭家家宴,外人谁敢乱闯?滚,赶紧滚!”
唰!
龙天爱俏脸一寒,笑意瞬间消失。
滚?
偌大一个中州,谁敢对她这么说话?
就算是中州督主,见了她也要和颜悦色,笑眯眯的叫一声“小爱侄女”!
她冷冷瞅了谭一峰一眼,忍不住就要发作。
然而。
眼角余光从吴天穹脸上掠过,一口银牙轻轻一咬。
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对吴天穹此人,只可结交,万万不可得罪。他是谭家的女婿,这个面子必须给!
今天的事只能算了!
想到此,龙天爱二话不说,带着身后的两名黑衣保镖转身就走。
“等等!”又是一道苍老声音,在龙天爱身后颤巍巍响起。
谭震天!
不知何时,他已经从宴席主座站了起来,嘴唇隐隐发抖:“这,这位贵客,如果谭某没有认错,您,您是中州龙家,龙二小姐?”
龙二小姐?!
宴会厅里,除了吴天穹和小丫头芊芊,其他人全部傻眼。
人的名树的影!
中州方圆数百里,谁不知道龙家的厉害?中州首富,财大气粗,势力盘根错节,是真正的顶尖巨擘!
像谭家这种三流小家族,而且还不是中州三流,仅仅是云城这个小地方的三流货色,又怎么敢得罪龙二小姐?
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自己不想活了!
“龙二小姐息怒!”谭震天胆战心惊,死死拽着谭一峰的胳膊快步走到龙天爱身前,连声道歉:“谭某管教无方,劣孙谭一峰不知好歹,冲撞了龙二小姐的大驾,请小姐责罚!”
说着,又火冒三丈,对着谭一峰破口怒骂:“畜生,还不赶紧向龙二小姐认错?发什么愣?给我低头!”
嗡!
谭一峰脑子里一个激灵,先前喝酒的七八分醉意一下子吓醒了一大半,舌头都不利索了:“龙,龙二小姐,刚才我只是,我,我没看清,我,我不认识,我……”
“闭嘴!”谭震天实在听不下去,气的浑身直打哆嗦:“真是个畜生啊,谭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又赶紧转头,对着龙天爱连连作揖,满脸恳切:“龙二小姐大驾光临,谭家蓬荜生辉。坐,请上座,谭某这就吩咐酒店,重新布置宴席,请龙二小姐一定赏光!”
“不必了!”龙天爱轻声一哼,往吴天穹所在的角落餐桌看了一眼,“我刚才已经吃过,刚好遇到一个熟人,准备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要不是这位熟人,我……”
她的声音,居然被人突然打断!
“我,我是龙二小姐的熟人!”吴天穹身边不远,罗凤一脸喜色,连忙离开座位跑了过来,对着龙天爱连声讨好,“二小姐,还认识我吗?我是诗韵的妈,是吴天穹的岳母,咱们之前见过!”
龙天爱:“……”
你要不是吴天穹的岳母,胆敢打断我说话,明天就把你装进麻袋,直接沉江!
“伯母。”龙天爱凶巴巴腹诽几句,又一脸笑嘻嘻:“我当然记得你呀,我是诗韵姐姐的干妹妹,认真论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干妈呢?不用跟我见外,叫什么龙二小姐啊,叫我小爱就行。”
伯母,干妈?!
这么亲切的称呼,居然是从龙二小姐口中说出,是真是假毋庸置疑!
整个宴会厅里,无论谭震天,旁边的谭一峰,又或是谭家的一大群的亲戚,全部瞠目结舌,表情仿佛见了鬼!
谭诗韵是龙天爱的干姐姐?
他们一家落魄潦倒,捡垃圾扫大街,连谭家的下人都不如,怎么可能和龙二小姐扯上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以后谁还敢招惹他们?
不被他们欺负就是烧了高香了!
“龙二小姐。”旁边不远,吴天穹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龙天爱身前,面带微笑:“你要找熟人,却被谭一峰扫了雅兴,想必非常气恼?”
龙天爱连忙摇头:“不,我没有……”
“哦,没有消气?”吴天穹笑容更浓:“既然没有消气,肯定是因为刚才谭一峰的道歉不够诚恳。既然是酒宴,不如以酒赔罪,至少也要吹一整瓶,否则岂能让龙二小姐息怒?”
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酒桌拿起一瓶飞天茅台,笑眯眯的递到了谭一峰身前。
谭一峰浑身一震,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完了!
他酒量虽然不错,可先前已经喝了一斤多,又陪着谭震天喝了几杯,现在已经醉了七八分。如果再吹一瓶,后果不堪设想!
“你叫谭一峰?”吴天穹发话,龙天爱两颗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心头瞬间恍然。
立刻转头看向谭一峰,一声冷哼:“吴先生说得对,我还没有消气,刚才你居然让我滚?我现在非常愤怒!既然吴先生出面,我也不为难你,喏,把这瓶茅台干了,否则我立刻发飙!”
“爷爷。”谭一峰欲哭无泪,求助般的看向谭震天,“我实在是不能喝了,我……”
“你什么你!”龙天爱一声娇叱:“刚才骂我滚蛋,一惊一乍的,把我吓了一跳!这瓶你要是不喝,咱们今天这事儿没完,看我如何收拾你,如何收拾谭家!”
谭一峰心头一颤,没说完的半句话硬生生的憋进了嗓子眼儿,一声都不敢再吭。
“谭老爷子?”龙天爱冷冷瞥了谭一峰一眼,又转头看向谭震天,两只大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细缝:“你是宴席的主人,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谭一峰这瓶酒该不该喝?”
谭震天连连赔笑。
哪有什么该不该?
龙二小姐发话,不能喝也得喝!
“一峰!”谭震天从吴天穹手里接过飞天茅台,把酒瓶开封,词严厉色:“向龙二小姐赔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