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塔抬起右臂用力锤了**旁的树干,咔嚓一声,树断了。
“这个该死的卡琳娜!净会坏人好事!”
他身上全都是伤,现在血还没有完全止住。
之前伊娜的七星剑威力实在是太大,连续穿刺的七下攻击再加上最后的合击,库洛塔身上现在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好在最后赫拉赶到场之后急于给伊娜治疗没闲功夫管库洛塔,他才有机会能捡回一条小命。
“我说库洛塔,这场战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我那边明明拖住了两个规格外的人你们都打不过吗?”
贝尔丽娜正飘在空中,翘着二郎腿,听语气好像还游刃有余,但现在她翅膀破了,身上也是青一道白一道。
也就嘴上能逞强了。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临阵脱逃你那个门的人才几乎全军覆没,咱们现在损失这么惨重有你一份你知道吗?再说了你那俩人不好对付,我就好对付了?若不是之前在瓦尔纳的时候伊娜中了我的招,现在你都见不上我了你知道吗?”
贝尔丽娜噘着嘴,好像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要是当时不赶紧走我当场就得死在那你知道吗?真是你对付的不是八个人,我还乐意跟伊娜打呢!那五只精灵一起出招是个人都得跑你知道吗?更别说还有一只巨型兔子等着吃我的肉。”
库洛塔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手捂着小腹,赫拉踢的那一脚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算了算了,你活着也算,你死了咱们更不好办,不过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卡琳娜居然会打不过白夜,咱们就不该听那个蠢货的命令非要去打蔷薇城,现在也就杀了点士兵,再加上估计伊娜也能死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收获,特里尼达到现在都没消息,估计早就不知道死哪了,艾德文也是,都是因为卡琳娜非要攻城他们才被迫提前开始行动,如果听我的再等一等绝对不是现在这个结果的。”
库洛塔叹了口气,再次锤了**边的树干,但这次他控制好了力度,树也就是摇晃了两下,并没有折断。
“那你现在说不也没用了吗?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现在卡琳娜肯定再次被玉明子压制住了,咱们就只能再回到原来的状态,不过没了她干扰也好,塔迪亚现在算是废了,帝国一时半会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五个国家现在两个丧失战斗能力,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他向旁边招了招手,叫来了一个魔族。
“派人下去,塔迪亚和帝国采取骚扰战的方式,他们两国的国都受损,但咱们兵力也不多了,不断骚扰他们周边的小城市,能拿下就拿,拿不下就捣乱,让他们没办法安稳修养就可以,现在这两个国家的卧底已经被铲除了,一时半会也安不进去。
王国现在准备的应该也差不多了,之前瓦尔纳开战之后他们应该就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行动,现在也是时候准备进行第二阶段了,至于精灵之森和波士顿,有古拉和崔利法在咱们应该不用太过于担心,不过他们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们还是要第一时间帮忙。”
魔族点了点头。
“这些事我了解了,不过大人,神教国的人怎么办?之前他们的战力就一直是我们战斗中的一大阻碍,最近的两次行动都是因为他们没有时间派兵,但现在估计就不一样了,咱们的人已经探明,他们至少已经在神教山上聚集了三万的神教骑士,这要是让他们下了山分散到各个国家去咱们真的就麻烦了,不仅塔迪亚和帝国能喘口大气,其他国家的兵力也会得到补充,咱们再想跟他们打就会麻烦了。”
库洛塔看着魔族微微的笑了笑。
“几百年前的上一次大战中他们确实起到了不少作用,不过这次就不再可能出现上次的情况了,这次咱们不仅在他们内部有人,对于这三万所谓的精英神教骑士,咱们也自有解决办法。”
说着话他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贝尔丽娜。
“这你自不用提醒我,自他们告诉我说神教国在屯兵之后我就在期待了。”
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抹邪笑。
“其他还有要问的吗?”
“没了,大人。”
“那好,你赶紧去通知吧,还有提醒他们,不要在乎魔物的伤亡,只要咱们的人不死,魔物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必要的时候可以用魔药,所有行动以尽数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为主,不做无谓的战斗。”
“是!”
魔族呼扇了两下背后的翅膀,慢慢的飞向了北边的天空。
天边的太阳刚刚升起来,现在已经是上午了。
持续了一晚上的攻城战以魔族的失败告终,虽然帝国蔷薇城也损失比较重,但却也还是成功守护住了自己的城池,对于他们来说这就算是胜利。
“你说咱们这次能行吗?你之前不是说卡琳娜已经对你产生怀疑了吗?”
“一定可以,她现在只是怀疑,而且理由是咱们的很多行动没有提前告知她,所以比起怀疑,我觉得更多是不满,而且,她并不知道你们也和我站在一边不是吗?手下的四大恶魔全部背叛这种事她绝对想象不到。”
库洛塔扭头看了看贝尔丽娜。
“这次,不仅要白夜死,我还要卡琳娜,玉明子跟着他一块死,咱们给她当了几千年的走狗,现在也该由我们来主导世界了。”
贝尔丽娜慢慢从空中飘了下来,和库洛塔站在一起看着面前已经升起来的太阳。
“没错,蔷薇神,邪神,他们一个别想活下去,这个世界将会是咱们的天下,五国人类全都将成为我们的奴隶。”
白夜看着面前的天花板,意识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右胸还传来隐隐传来一阵阵疼痛感,但是伤口却已经在慢慢愈合了。
眼前景象慢慢清晰,天花板上的吊灯却灯光有些昏暗。
这里是哪里?明明白夜根本没到过这个房间,怎么会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呢?
啊,白夜想起来了,他之前在和卡琳娜战斗,自己舍身赌命终于惨胜,但却因此陷入了昏迷,之后在自己的不断提醒下一个男人喂自己喝下了蔷薇酒,勉强捡回来了一条命。
再往后他就被人一路送到了圣蔷薇教堂里,一路拐弯抹角进了教堂的侧殿,现在自己应该正躺在教堂侧殿的床上吧。
白夜慢慢坐起身来,右胸的刺痛好像在提醒着自己现在他确实还有着意识。
他环视周围。
门口好像站着两个人,看穿着应该是圣蔷薇教堂的圣女,旁边的床上躺着一名少女,暗红色的头发黑色的大衣,看样子应该不是卡琳娜就是玉明子了吧。
既然她现在能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那就说明白夜真的成功把她救了出来。
看来之前白夜没有猜错,只要能成功重伤卡琳娜,玉明子就有机会重新夺得身体的控制权,现在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达到了,白夜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自己受这么重的伤真的值得了。
他慢慢下了床,来到了屋子中间,现在身体已经慢慢熟悉了各处伤口的隐隐作痛。
身后的琉璃窗透进来的光线也很昏暗,加上头顶的吊灯照的整个房间萦绕着一种诡异的暗色调。
正常情况下只有黄昏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现在不仅是光线诡异,连人也很诡异。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也就算了,但是站在门口的圣女看见自己站了起来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就好像看不到白夜一样。
既然这样,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白夜经历的一切应该就是梦境了。
又是一个噩梦。
自己重伤,本身的蔷薇神的诅咒再加上血蔷薇的副作用,三重梦境叠加,真不知道这回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不过这次让白夜感到惊讶的是,梦境的地点竟然就是现实生活中的自己正处在的地方,而且在自己醒过来之前发生的事白夜居然都记得。
自己因为什么,用什么方法躺在这张床上的白夜都知道。
这是上次和卡琳娜战斗过后的梦境所没有的。
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仔细观察了下这个房间。
门口站着两个圣女自不用说,现在房门紧闭,屋顶灯光和窗外阳光都很昏暗,如果不是梦境的滤镜的话那白夜现在所处的时间就应该是黄昏,琉璃窗上刻满了蔷薇花纹,凡是花纹的皆是白色,除此之外皆是血红色。
这种诡异的设计让白夜有些不解,不由得让人联想到蔷薇神的两种形态,血蔷薇和白蔷薇,不知道教堂这样子设计是不是也有什么寓意呢?
之前自己躺的床的对面还摆放着两张床,一张上面好像坐着一个女孩子,她正掐着腰,头发是金色的,耳朵尖尖的好像是个精灵,白夜并没有见过她,看神态好像是在看着白夜床的旁边的玉明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对玉明子有些意见。
另一张则是躺着一个女孩子,她身边还坐着有两个圣女,两只手按在她的手腕上,手心里散发着金光,好像在给她疗伤。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白夜想了想,凑近了正在疗伤的少女身边。
她脸被一团黑雾遮住了,白夜看不清她的长相,不知道为什么连带少女的手上也缠绕着一团黑雾。
她正在痛苦地**着,四肢在慢慢变黑,好像在被什么东西侵蚀着一样。
少女穿的衣服白夜好像在哪见过,但是想不起来。
这少女白夜也好像在哪见过,但同样想不起来。
他又仔细盯着少女看了好一阵子,但仍然没能有一点收获,就和自己一直做的那个梦中的少女一样,白夜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认识她,但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每当口中要说出来她的名字的时候就会被什么东西干扰到,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但是她究竟怎么了呢?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明明白夜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但是现在看着少女**心里却和刀割一样难受呢?
他的手慢慢伸向少女,想要触碰到她。
但在就要挨到的时候却穿透了过去。
这果然是梦,白夜看到的人并不是真实存在在梦境里的。
但现在这里躺着的少女到底是现实生活中的投影,还是梦境为了迷惑自己设下的迷雾呢?
既然是白夜认识的人,和面前的少女差不多的除了伊娜,就只有伊莎蒂拉了吧。
自己在和卡琳娜战斗的时候她们应该也在战斗,那如果在她们与剩下的两个恶魔的战斗中出了意外怎么办?
如果躺着的这位少女只是其中之一,不仅仅是面前这一个人,两个人,甚至连带着玲珑都出事了呢?。
白夜身上鸡皮疙瘩乱跳,他不敢接着往下去想了。
希望这仅仅是梦中的东西吧,噩梦专门搞白夜心态,白夜也不是才知道。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吱呀呀的响声。
不知道为什么,门慢慢打开了。
白夜赶紧看向门口,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有一点动静都能算得上是炸雷。
明明两位圣女都没有动过,她们一直都在门口站着目视前方。
白夜咽了口唾沫,这是明摆着让自己跟着上去啊。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为了自己能早点走出去这个梦境,白夜还是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他机械的迈开步伐,慢慢的挪到了门口。
手穿过圣女的身体扶在墙边,白夜探出头去看向门外的走廊。
门前是一个大大的花园,园内铺满了白色的蔷薇花,连道路都是在花丛中穿插着的,花园正中央有个小亭子,但现在并没有人。
天空中的阳光还是那么昏暗,太阳的颜色也是黄昏时的暗红色,仔细一看甚至有点像是血红色。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究竟是谁开的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