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暖的感觉伊娜有多长时间没有感觉过了呢,记忆中只在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时才有的的那种感觉,十分舒服,身体轻轻的,宛如身在天国一般。
“我死了吗”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过了一会,美好的感觉慢慢消散,她也睁开双眼,面前的火堆在燃烧着,她躺在一个好像是山洞的地方,这是梦吗。她不知道,她还记着自己和魔族战斗,还记着突然出现的少年救了自己,隐约记得摔下悬崖的时候他保护了自己。
信息量有点大,脑子里乱乱的,她坐起身来,身上披着的白色大衣滑了下来,大衣下的自己却只穿着内衣和短裙。
她顿时脸一红,看了看周围,自己的其他衣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山洞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火光摇曳,好像在跳舞一样,对于现在的情况,她还处在混乱状态,待愣了好一阵子神,却听见不远处的山洞外传来一阵优美的笛子声,寻着声音,她来到洞外的一个小湖泊。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月光倒映在湖中央,将碧蓝色湖泊染上了白色的光辉,湖中镜月与空中明月相对,描绘出一副极漂亮的画面,少年正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双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碧绿长笛,演奏出一曲忧伤的旋律,伴着月光,伊娜看清了少年的长相,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更加漂亮,面貌帅气,却又不失成熟和冷酷,他的双眼微闭,感觉也陶醉在笛声中。
伊娜看着少年,不禁脸颊发热,想起之前他保护自己,心中就有些小躁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冷静。
在她还在自我斗争的时候,曲子结束了,少年收回长笛,走向伊娜。
“你醒了啊,看样子恢复的不错,但尽量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你需要休息。”
他看着伊娜。
“我叫白夜,偶然间看到魔族在与你战斗,有些放心不下,就一直看着,果然险些出事,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我是伊娜……伊娜-菲斯特”
伊娜迟疑了一下。
“我……我没事,谢谢你的帮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不在了。”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刚想表达谢意,可突然腹部传来剧痛,身子一歪,向旁边到去,白夜赶紧扶住伊娜,将她抱起。
“你还没有好,我带你回去休息。”
伊娜一听,再加上现在的动作,让她满脸通红,不知为什么,平常在别人面前的冷酷的样子现在却没办法面对白夜,没办法,现在她使不上劲只能躺在白夜怀里,面前的少年虽然疑点重重,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感觉他身边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
白夜抱着伊娜回到山洞,把她平放在刚刚伊娜躺的地方那里,刚要伸手撩开大衣,伊娜见状赶紧抓住白夜的手。
“你,你想干什么!”
“啊啊啊,对不起,我想再看一下你的伤口,有些冒犯了,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其他想法的。”
白夜赶忙移开手解释道。
伊娜一听,迟疑了一下,随后慢慢地松开手。
“没,没事。”
说罢将头扭到一边。
白夜把伊娜的小腹露出来,洁白的肌肤上有一道长长的红色刀伤,现在已经没有在流血了,但仍然通红。
“从悬崖掉下来以后你就昏迷了,我擅自脱去你的衣服是我的不对,但是你浑身是伤,肚子还有道很长的口子,我没办法放着不管,现在除了肚子的我都已经给你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这道口子,正常痊愈得很长时间,不过我反复治疗你再好好休息应该很快就会好了,这期间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
伊娜有些惊讶。
“昏迷?我昏迷了几天?”
“一天多。”
“一天多?!”
伊娜一听就要起身。
“你干什么?”
“不行,我的同伴应该还担心我,而且魔族,魔族怎么办?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白夜按着伊娜肩膀强行让她再次躺下。
“没事的,你同伴是卡迪拉城南的那一队人吧?我在碰到你之前已经帮助过他们了,想必他们已经获得胜利了吧,你不用担心,在这休息吧。”
伊娜听完之后冷静了许多。
“那我也还是会去比较好,回去也能更好的养伤啊。”
白夜低着头。
“那,那也就是说,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白夜抬起头来看了看伊娜,眼神有些小期待。
不会吧?伊娜心想。
“意思是我们迷路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这一天就没有去找一下路?”
“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吗?这附近还是有魔物存在的,你现在没办法应对,要是我走了什么东西进到山洞里伤害你怎么办?我放你不下你。再……再说了,我怕我回不来。”
白夜是个纯粹的路痴,神庙的路是艾尔带着他走了好几十遍才强制记住的,这一路到现在能在这里也是不断的看地图询问人才实现的。以前不擅长的东西在成为蔷薇神之后都已经变得擅长,唯独这路痴这一点,完全没变。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不认路。”
伊娜捂着嘴笑了笑,面前的少年明明之前那么成熟冷酷,现在却又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但真正让伊娜感到有些开心的还是前几句,虽然她知道这只是玩笑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到高兴。
明明这个少年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巧合,让伊娜怀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伊娜的内心却告诉她,面前的少年可以信任。
白夜挠了挠头。
“比起着个,你先休息吧,等到你养好了伤,我们一起去找。”
“嗯,也好。”
伊娜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之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人生中的第一次惨败,若不是白夜,她早已经死掉了。
白夜看了看正发呆的伊娜,起身向洞外走去。
“你不休息吗?”
伊娜察觉到了白夜。
“没事的,我不累,况且需要有人守夜,你就休息吧。”
白夜挥了挥手。
“祝好梦。”
洞口传来优美的笛声,和刚才的并不一样,是一种轻松的旋律,伊娜听着,慢慢有了困意,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麻雀的叫声叽叽喳喳将伊娜吵醒,她睁开双眼,外面已经是白天了,太阳也已升的很高,大约是十点左右吧,她坐起身来,看到白夜正靠在石头上,一语不发,眼睛盯着已经熄灭的火堆,眼神充满了悲伤。
“白夜?”
伊娜小声呼唤,伊娜的声音让白夜回了回神,他站起身来走到伊娜跟前。
“你醒了啊?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
“嗯,没问题,比起这个,你还好吗?”
伊娜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呀?怎么了?”
白夜一扫之前的愁容,露出了微笑,这让伊娜十分疑惑,感觉面前的少年好像有什么秘密,但两人才刚认识怎么好意思问。
“比起这个,要吃点东西嘛,你昏迷的时候我找过些树果挤出汁水喂给你吃过,”
白夜刚说完。
“咕噜噜”
伊娜的肚子便十分配合的叫了叫。
“嗯…看样子还是吃点比较好。”
伊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两天好多不能见人的样子全展现在白夜面前,要照以前她得掐死自己,但现在也没那个力气。
白夜微微一笑,从火堆旁取下已经烤好的兔子。
“刚刚才逮到的,趁热吃吧,”
怨不得刚刚就闻到一股香味,伊娜接过兔子,肉香袭进伊娜的脑子,这是食物的味道。
大脑瞬间就不思考了,她慢慢地咬了一口,紧接着两三嘴就吃完了。
“好,好吃!”
伊娜已经两天没吃过正经东西,昨晚也只是吃了点水果,按理说应该会饿得要死,但至今为止却没出现明显的饥饿感,她只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看着面前满嘴都是油的可爱少女,白夜不由得笑了笑。
吃过或许该叫做午饭的早饭,伊娜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小腹还传来一阵阵隐隐的疼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要去王都,路程太远想找匹马,来这里买马的,恰巧碰到了你们,有看到你不太对劲,才跟上你的,好险没有救到你。”
“是吗……”
话题突然中止,身旁传来白夜擦刀的声音。
伊娜以前从来都不会担心话题说完,因为她不喜欢跟人交谈。
而现在她却特别希望能有个话题继续让她和白夜说话。
“比起这个,你还没有完全好,回去再休息休息吧,我再给你治疗一回。”
看着一旁呆呆地坐着的伊娜,白夜觉得或许是她还没休息好吧。
“额……嗯。”
伊娜有些不情愿的走向山洞,躺在了一直躺着的地方。
白夜手按在伊娜的小腹上,嘴中念念有词,但伊娜听不清。
伊娜没想到白夜会这么高级的治疗术,按理说自己的这种伤势需要用到的治疗术虽不至于特别高级,但也绝对不是三脚猫功夫的人能用出来的,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巫女才会这类的魔法,一些很厉害的魔力双修的人为了进行修炼也会选择主动去学习。
伊娜只觉得小腹被一只温暖的手按着,很舒服,很安心。不知觉得产生了一阵困意,身体再次被温暖所包裹。
洞外的阳光变得昏暗,已经黄昏了,伊娜慢慢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木炭有一点点火星,但山洞里并不冷,相反的还有些暖和。
她起身披着白色大衣,走出山洞,白夜正坐在湖边的石头上。
见伊娜向自己走来。
“明天我们就动身,你现在和之前的状态也没什么两样了,足够的休息和不断的治疗让你好的很快。”
白夜看着湖中火红的太阳,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烧着一样。
“谢谢你。”
伊娜再次跟白夜道谢,明明他帮了自己那么多,却现在才说谢谢,她红着脸,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句很正常的话,现在说出来就这么的难为情。
“没事的,我总不能看着你步入危险死去吧?没必要说谢谢。”
现在她只需要看着白夜心中就十分的躁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少年就是让人感到安心,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三次,一次在诺伊斯剑下,一次在悬崖,一次为自己疗伤。
从未有过的温暖的感觉在伊娜心中萌生。
“你快休息吧,身体刚复原,注意一点。”
白夜看着远处的湖泊里渐渐沉下去的太阳,现在天已经要变黑了,眼神不曾移开。
“你呢?你不休息吗?”
伊娜好像有些担心。
“这些天你不都没有休息好吗?为了给我守夜。今天你就好好休息,由我来守夜吧。”
“没事的,我也有休息过啊,有的时候我累了也会休息的,你不知道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给我守夜,你快休息吧,明天就能回去了。”
“这怎么能行,怎么能一直麻烦你,今天就由我来吧。”
伊娜有些倔强,她对于自己不断给别人添麻烦感到不好意思,又觉得心中有些愧对于白夜。
“没事的,就当给我一个耍帅的机会吧,行吗?”
白夜真诚的看着伊娜,双眼蓝色的瞳孔显得十分明亮,伊娜被白夜看的脸红。
她感觉自己这两天都要把这辈子所有要红的脸红完了。
“行吧,明明耍了那么多次了。”
伊娜小声的嘀咕着,白夜见状起身对着伊娜微微一笑。
明明自己已经睡了好多天,但还是一直有困意,估计是身体在恢复吧。
夜深了,伊娜被梦惊醒,她梦到了自己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但并没有人救她,在落地的一瞬间,她醒了。
面前是摇曳的火堆,白夜并不在这里,而洞外又传来了熟悉的笛声,看样子他进来生了火又出去了。
伊娜披上大衣,来到了洞外,几朵乌云遮挡住了月亮,使得月光有些发暗,湖边的石头上坐着白夜,和第一次极为神似,仍然是那首悲伤而又充满希望的歌,伊娜走到白夜身边坐下。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伊娜小声的问。
“希望。”
白夜目视前方,目光中带着悲伤,这眼神伊娜不止一次看过。
“你还好吗?有什么伤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啊,憋着可不是好事。”
伊娜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对于面前的白夜,伊娜却想更了解些他。
白夜一句话都不说,仍然看着前方,伊娜也一语不发,紧紧的抱着双腿,扭过头来看着白夜的侧脸。
月光下的白夜好像在发光,伊娜看的有些入神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跟那个魔族战斗,身上笼罩着黑气,想必是中了魔族的魔法,你还记得吗?”
白夜晃了晃脑袋,转变了一个话题。
“我不知道自己被施咒了,但当时的我肯定失去了理智。”
伊娜抬起头,回应着白夜。
“那是魔族的洗脑魔法之一,‘躁’,顾名思义,是能让施咒对象短时间处于激动状态,不能做出理性的判断,而其成功的先决条件之一便是受害者心中必须有破绽,即心情不好,或是回忆往事而造成的悲伤,都是‘躁’的机会,包括之后森林里的黑气,你也没有察觉到,打不过那个魔族也是理所当然的。”
白夜停顿了一下,旁边的伊娜有些消沉的样子。
“不想说一说吗?”
白夜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看了看面前犹豫的伊娜。
“所以自己不愿……”
还没等白夜说完,伊娜开口了,
“我那天晚上烦恼的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没想到却因此成了我被抓住破绽的契机。”
她在石头上坐好。
“哎?”
白夜有些不知所措,这不是他预想的发展,他只是想说心事谁都有,谁也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但伊娜却已经开口了。
“我家是世代贵族,王国开国八大贵族之一,菲尔德家族,父亲是族长,我这一代有三个孩子,我,姐姐,和远房的一个表弟。本应该由表弟继承族长,却因为几年前的瘟疫,表弟一命呜呼,就该由姐姐去继承,可是当时姐姐已经决定成为王国魔法使团的一员,根本没有时间来管理家族的事,更重要的是姐姐热爱着魔法,也希望能凭自己的力量守护自己的国家,周围人都知道,姐姐也有天分。本以为能就此作罢,更何况父亲还健在,家族还有很多其他更好的人选,没必要非要找我们这一代,可是父亲居然擅自把退团申请提交,强行把姐姐从魔法使团拉了出来,同时强行让姐姐当时的男友和姐姐分开,定下了和其他家族的婚约,但姐姐和那个男人只是见了一面。姐姐也去找父亲理论过,也反抗过,但换来的是右脸的红手印,姐姐也想过逃跑,但她知道她永远跑不出家族的手心,从此姐姐就变得沉默寡言,人也十分消沉,但父亲根本不管这些,他认为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当时我只有不到十岁,但已经能懂一些道理了。
一次晚上我起来上厕所,路过父亲的房间,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本想着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却听到母亲的的声音,
’你就这样要把伊娜送到福克斯家吗?‘
福克斯也是八大贵族之一,现在也是王国最大的贵族,而我们家因为近几代的孩子都比较少,所以渐渐的有些没落。
’这是最好的选择,嫁给他们家的次子,也能让我们家缓和一下。‘
’就是那个已经二十岁的次子?你这是在把我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啊!为什么要让她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这不是你管的事情,也不是她能管的事,她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既然生在菲尔德家族,就要为家族牺牲。’
然后房间里就传来了母亲的哭泣声,门外的我被吓得不轻,当时的我记得,福克斯家的次子游手好闲,是许多贵族所讨厌的后辈。我跑回自己的卧室,窝在被子里,不停地哭泣,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了福克斯家,我这一生就完蛋了。哭了很长时间,我决定要自己找解决方法,记得之前在女仆长那里听说过只要成为圣女就必须在成年之前保持单身,所以我决定要去参加中央大教堂的考试,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天赋究竟怎样,但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第二天我就早早的跑到了法丽娜大人的中央大教堂里,跟他们说我要参加圣女的选拔。可是打扫的修女们却告诉我选拔还有三个月才要开始,现在连报名都没有,而且我太小了,要十岁才能达到参加选拔的最低年龄。
听完她的话,我当时万念俱灰,以为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只能回去接受那残酷的命运。可是从教堂里出来了一位漂亮的女性叫住了我,她满脸笑容的看着我,说她能帮到我。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大姐姐是教主朱丽安娜大人,听说是百年一见的魔法大师,若不是现在的法丽娜神已经有人继承了,毫无疑问是朱丽安娜大人成为这一代的法丽娜。而我在跟随她进入教堂后紧接着做了魔法测试,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特殊,却被告知有做圣女的潜质,要留我在教堂训练。这样我欣喜若狂,因为整个国家连国王都不能违背教主大人的命令。就这样,我成功的躲过了一劫,几个月以来我努力学习魔法,终于成功通过了圣女选拔,父亲也因此无法完成他的愿望。可是本以为他能因此放弃那个念头,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却告诉我在我成年之后就会立即和福克斯家定下婚约,这个如五雷轰顶一般的消息让我对于父亲忍无可忍,活泼的姐姐因为他变得沉默寡言,而我还要继续为他牺牲,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生在这个家庭里也不是我们自愿的,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左右我的人生,我彻底和他闹翻了,甚至打算断绝父女关系,直到现在还在僵持着。
可是我知道,在我成年之后我还是无法逃脱,因为不管我怎么说,在外界看来我就是菲尔德家族的人,而族长说的话是绝对的,所以就是因此才让自己的心情至于危险的地方吧。”
白夜静静的听着,他本想着伊娜不会说这一切,从而让伊娜明白自己也不愿意说自己的过去,可没曾想过伊娜居然对自己全盘托出,而他也不好打断伊娜,只能耐心地听着。说完的伊娜再次低下头,神情十分失落。
看见面前的场景,白夜叹了口气,他本不想管这些事,可谁知伊娜对他这么没有防备,现在放着面前的伊娜不管也不现实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变好,未来会是光明的,你不是还没有成年吗,这中间会有新的希望的。”
白夜慢慢顺着伊娜的后背,伊娜不断地抽泣着。
白夜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到大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哄别人了。
好在伊娜哭了一会后自己就安静了下来,擦了擦眼泪,这着实让白夜松了口气。
“对,对不起,失礼了,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就变得很放松,明明平常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
伊娜说完尴尬的笑了两声,白夜一语不发,气氛有些凝固。
“对不起,你不应该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这么没有防备的。如果我趁此机会把你怎么样你也没有办法啊。”
“可你没有,不是吗,更何况你要是想的话早就动手了。”
伊娜看着白夜。
乌云消散了,洁白的月光洒在湖面上,空中月水中月相对,有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这种赌局还是不要做的好,我确实没怎么你,但换做别人就不一定了。”
白夜刮了刮自己的鼻子,伊娜瞅了他一眼,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少年有的时候是真的挺迟钝的。
“白夜呢?有啥心里事跟我说说,刚刚跟你说了现在我心情好了很多呢。”
伊娜微笑着看着白夜。
现在自己想讲也得讲,不想讲也得讲了,白夜看了看伊娜,伊娜也看了看白夜,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一副俏皮样。
白夜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其实还好,就是家族规矩,成年之前要自己出去磨练自己,期间不能回家,我从小就知道的,但是我刚走家里就传来消息说发生了瘟疫,我很是担心但是没法回去,就是这样。”
事态紧急,白夜只能随便编一个故事,他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女会扮猪吃老虎,自己的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比较好,他默默在心中对伊娜说了声对不起。
伊娜看着白夜,也伸出手慢慢顺着白夜的后背。
“没事的,往好处想呀,一个瘟疫而已,大家都会没事的,法利娜大人的国度,治愈魔法还是很发达的,各地的巫女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有她们在你就放心吧。”
白夜没办法,只能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也假装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别说演的还挺像。
“谢谢你,我也好多了。”
白夜表情舒展开,好像放松了许多。
“嗯嗯,有事别憋着,对自己不好的。”
伊娜好像个姐姐一样,明明自己最喜欢憋着不跟别人说,却来教育开白夜了。
月亮慢慢移动,两个人坐在湖边,一阵凉风吹过,伊娜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快回去休息吧,外面不暖和,别感冒了。”
“白夜你呢,这都几天了都没睡个好觉,身体会坏掉的。”
伊娜很是担心,刚刚的说话让她觉得好像跟白夜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我没事的,早就休息过了,只不过比你起得早而已。”
说起来伊娜每次睡起来火堆都是点着的,或许白夜真的有休息吧。
伊娜将信将疑,白夜见状起身推着伊娜进了山洞。
“你就安安静静睡你的觉就行,安心吧。”
‘那好吧。”
今晚能跟白夜说这么多话,伊娜已经挺满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