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坊这几天也因此热闹了起来,生意好了不少,蒸蒸日上。
下属禀报的时候,深深的低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地面,不敢亵渎一眼。
因为此时此刻,浑身半果着的柳梦云,正躺在秦宇申的怀里,娇羞万分。
“听见了吗,又是这个蓝雪烟坏本王的好事。”
秦宇申眸中极快的划过一丝阴冷之色,目光并未焦距在柳梦云身上,指尖却挑起了柳梦云的下巴,“云儿,到你向本王展现你的价值的时候了。”
“王爷的意思是……?”柳梦云犹豫着,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本王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秦宇申无意识的皱起眉头呵斥,眼见柳梦云被他这不耐烦的吼叫吓得缩起了头,他不由得又放轻了语气,“蓝雪烟如何做,你便如何做。”
他一字一句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仅要模仿她,还必须得比她做的更出彩。这样,秦薄珏的目光才会转移到你的身上,才会对你无法自拔,明白了吗?”
以色事人难以长久,他既然要谋事,便好好教教这柳梦云如何拴住男人的心。
“……云儿明白了。”
柳梦云虽对经商之道一无所知,却也不敢不应下。秦宇申的性子阴晴不定,万一她惹了他不高兴,他把她杀了呢?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琴棋书画、礼义廉耻、女德女训的教导,哪知晓如何经营商铺?看来她还得好好恶补一番。
该死的,都是因为蓝雪烟!
柳梦云暗暗紧咬压根,又把这一笔帐算在了蓝雪烟的头上,倘若不是蓝雪烟作死出这么多幺蛾子,她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阿嚏!”
好生端坐在茶坊的蓝雪烟,莫名其妙的接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秦薄珏见她如此,敛眸对着一旁的侍从道:“去把窗子关上。”
侍从应声。
窗子被关的严严实实,便没有凉风再吹进雅间之内了。
秦薄珏接着道:“能让舞坊起死回生也算是你的本事,这茶本王请你喝,以表谢意。”
“嗯。”蓝雪烟拢了拢衣襟。
不喝白不喝,反正是他请客,蓝雪烟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般冷淡的回答,让秦薄珏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敷衍,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那些流言蜚语,本王也可以替你压一压。”
“不必了,流言只能是流言,成不了真,何必理会。”
蓝雪烟心中无畏,却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将这与二十一世纪的网络暴力相比较。从古至今,人的嘴都是最贱的,而这些口诛笔伐往往都是对着女子。
几次三番被毫不留情的拒绝,秦薄珏的面上挂不住了。
他不轻不重的搁下了茶盏:“蓝雪烟,虽然你此次作为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没错,但流言的事儿,既然本王开了这个口,你……”
“王爷怎么也在这儿?”
一道娇柔的声线打断了秦薄珏的话。
秦薄珏面色不愉的看向了款款走上台阶,推门而入的柳梦云,对着她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妾身参见王爷,见过王妃姐姐。”
自从那次鞭笞之仇后,蓝雪烟、秦薄珏和柳梦云三个人之间便似乎有了一种隔阂,可是这层隔阂因为柳梦云本人的只字不提,却又有了多分微妙的和谐。
“妹妹还真是来得巧啊。”蓝雪烟笑道。
柳梦云并未听出其中挖苦之意,反而应承道:“哪里,云儿也是无意得知王爷在此处的。”
实则是秦宇申特地告诉了她秦薄珏的行踪,让她赶紧行动,柳梦云这才马不停蹄的离开了申王府,跑来了这茶坊。
这些时日一直在秦宇申和蓝雪烟、秦薄珏之间周旋,柳梦云深觉疲惫。
可是那日鞭笞之仇历历在目,无时不刻不在警醒着她要报复,必须要报复回去。
“王爷,云儿听说王妃姐姐经营舞坊的事迹了。”
蓝雪烟嗤笑道:“这么快就知道了?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她这话意有所指,柳梦云一噎。
柳梦云定了定心神,乖顺的坐到了秦薄珏的旁边:“王爷,妾身好生羡慕王妃姐姐,也想像王妃姐姐一样,多多替王爷分忧解难。”
“不必了,本王没有那么多忧难。”秦薄珏难以舒展眉头。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柳梦云那讨好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下不来台了。
“王爷……”
“秦薄珏,你不是还有一处酒楼产业吗?给她也无妨。”蓝雪烟反而在此刻替柳梦云说起了话。
一时之间,雅间内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这是……在他面前装大度?秦薄珏想不出蓝雪烟安的什么心,眼神盯着蓝雪烟,突然讥诮的笑了:“好啊,那便给她。”
“谢谢王妃姐姐。”
柳梦云只当是蓝雪烟和她共情,在现在楚楚可怜的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实则不然。
蓝雪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旗下的醉仙楼,能够再少一个对手罢了。
早在打理珏王府事宜之时,蓝雪烟便瞧出来,柳梦云虽处理事务绰绰有余,却不会御下,下属悄然昧下银钱、中饱私囊,柳梦云反而会因为某些关系而私下纵容。
果然不出蓝雪烟所料,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秦薄珏划分给柳梦云打理的那家酒楼便入不敷出了。
柳梦云本是学习蓝雪烟的方法,结果并不如意,酒楼反而频繁出差错,甚至亏本。
再次看着送到手上的账本,舞坊的账本和这酒楼的账本一对比,更是天差地别了,秦薄珏看了直皱眉头。
可是更令他心烦意乱的,是他再一目十行的扫视着账本的时候,柳梦云还一直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说着对不起。
“无事,做不好便不做了,便当做是一次练手。”秦薄珏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来人,把王妃请过来。”
侍卫得令了,便转身出了寝殿去往了凭栏轩。
听到王妃二字,方才还光顾着哭的柳梦云顿时就止住了哭声。
秦薄珏这难道是又要把事儿交给蓝雪烟去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