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听得这声音,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
待看见出现在房门口的宜春郡主时,程似锦笑了。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宜春郡主看见坐在桌前的程似锦,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程家二小姐。”
说着,她一屁股在程似锦的对面坐了下来,声音嚣张显摆,用施舍的口吻说道:“给你半盏茶的时间离开这间房,本郡主就对刚才的事既往不咎。”
程似锦优雅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这一次却是没喝,只捧在手心里,抬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宜春郡主。
只差没直接送宜春郡主一个“滚”字了。
“还不快滚!难道还想让郡主请你们出去吗?”丫鬟冬芝跟主子一样,狗眼看人低。
程似锦掀眸,淡淡的看了看冬芝,秀眉微蹙的道:“我耳朵不好,你凑近点说。”
冬芝冷笑,弯下腰,“我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堵住了冬芝的嘴。
程似锦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冬芝所料不及,结结实实的扇了一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宜春郡主回过神,看着冬芝红肿的脸颊,心中的火气一上来,站起身,扬手就要向程似锦打去。
半空中,却被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拽住。
她满腔怒意的转过头,看见云落那张甜美的脸,拧眉咬牙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放……啊!”
手字还没说出口,宜春郡主就发出惨叫声,“痛痛痛,快,快放手,好痛呀。待会儿看本郡主如何收拾你们,啊啊啊,痛。”
云落扣住宜春郡主的手腕,眸中寒光乍现,“大言不惭,到底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宜春郡主额头上冷汗连连,她咬牙看向悠闲的坐在座椅上品茶的程似锦,道:“今天,你们胆敢伤我分毫,明天太皇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不,今晚上你们就跑不了。”
“郡主,不必用太皇太后压我。”程似锦淡淡的看她一眼,道:“前些日子,你在宫里不也冲我说不让我好过吗?可事实如何?太皇太后动了我吗?当然了,我并非说太皇太后不敢,而是太皇太后深明大义明事理,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说着,程似锦上下打量了脸色铁青的宜春郡主,继续说道:“郡主今天在这强抢房间,甚至不惜搬出太皇太后,这屋里屋外这么多人嗯看着,你就不怕有损皇室的清誉?”
宜春郡主神色一慌,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门外已经聚满了的人群,她恼道:“滚!”
皇室的清誉,谁敢玷污?
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这如果只是在几个人之间流转也就罢了,若是被朝中那些臣子,尤其是崔大人之流知道,就算有太皇太后撑腰,只怕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只是,那些人纹丝未动,甚至还有些人对宜春郡主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宜春郡主更是气得不行。
程似锦朝云落使了个眼色,云落轻点了下头,放开了宜春郡主。
走到门外,将门外的人打发了。然后,再关门回到房内。
一时之间,房里就只剩下她们四人。
宜春郡主垂着疼痛的右手,躲在冬芝的身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程似锦两人,然后拔腿想离开。
云落挡住她们的去路,冷声道:“回去。”
宜春郡主害怕的吞咽了口水,眼神变得更加的惶恐不安,再开口,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想做什么?如果你们动了我,我外面还有侍卫等着的,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坐下说话。”程似锦懒得理她那些话,只淡声说道。
宜春郡主不动。
程似锦倒了杯茶,放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方才抬眼看向宜春郡主:“知道我平时都是怎么惩罚不听从吩咐的下人吗?”
“卸掉一条胳膊,割掉一只耳朵都是最基本的,既然不听从命令,那耳朵留着又有什么用?”云落接过程似锦的话,附和着说道。
这话一出,吓得宜春郡主连忙抱住自己的胳膊,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吓得脸都白了。
几经衡量,宜春郡主方才慢慢吞吞的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喝茶。”程似锦说道。
宜春郡主只犹豫了一下,就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几下就把茶喝完了。
程似锦又倒了一杯。
她又喝了。
……
如此,足足喝了七杯,宜春郡主终于受不了,啪的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盯着程似锦说道:“你到底想干嘛!想羞辱我?”
“如果宜春郡主认为这就是羞辱,你也未免太侮辱这两个字。”程似锦说道。
宜春郡主:……
店小二敲门送来了糕点,摆放妥当后又叮嘱了两句便快步退了下去。
“程似锦夹了一块梅花糕放在宜春郡主桌前的碟子里,她道:“郡主,那天在皇宫你是无意,还是被人教唆了?”
“什么无意又教唆的?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宜春郡主言辞闪烁。
程似锦勾唇,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说道:“郡主,你知道有一种药叫吐真丸吗?”
宜春郡主摇头。
“吐真丸,按其字面意思,就是一种让人吃了说真话的药。不过这种药,有的人吃了有很强的反作用,会让人血管爆裂,皮开肉绽。”
听着程似锦的话,宜春郡主的脸色随之变幻,堪称走马灯。
程似锦从袖中取出一红棕色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拿捏在指间,“今天刚好身上带了一颗,郡主试试?”
云落走上前,“二小姐,我来。”
说着,她一手固定住宜春郡主,一手接过药丸,然后往她嘴里塞。
宜春郡主惶恐的睁大了眼睛,程似锦的话如真实画面在她脑中闪过,她吓得冷汗连连,在药丸塞在她嘴里前她大声喊道:“住手住手!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云落松了手,轻拍了拍宜春郡主颤抖的肩膀,“郡主,早这样我又何必给你吃药呢?这药其实很珍贵的。”
程似锦将药丸重新装回到红棕色药瓶里,然后对宜春郡主说道:“说吧。那天的事是不是陆初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