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慕廷骁端着茶杯,神色冷淡的盯着杯中的茶水,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寒诡异的气息。
程似锦扭转回头,面容平静,然后听他继续说道:“本王的身体状况全国皆知,你说你能治?”
听出他话中满满的不信,程似锦说道:“王爷现在坐在这里,说明王爷看了我的信,也是愿意相信我的。”
“信?”慕廷骁冷笑着从怀中掏出那块布,“独活他乡已九秋,肠肝续断更刚留。遥知母老相思子,没药医治尽白头。二小姐能想到这首诗跟本王通风报信也真是不容易。”
“侯府人多眼杂,我也是以防被人抓到把柄。”
顿了下,程似锦又道:“而且王爷见多识广,聪明睿智,定能看懂我要说的话。”
慕廷骁勾唇说道:“这首诗表述的是他怀乡思母之情,但写诗的人是在被囚禁的境况写所写,又巧妙的用中药入诗,同时你圈出独活、相思子和没药这三味药,正是本王正在服用的药。
所以你是想通过它告诉本王,你不仅知医懂药会看病,而且还被囚禁了,让本王来解救你。外面都道侯府二小姐胆小怯弱,无才也无德,眼下看来那些传言当不得真。”
说着,他将那块布重新放回袖中。
程似锦看在眼底,微微皱了眉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低头喝了口茶,说道:“可能他们眼拙心盲,不似王爷这般慧眼识人。”
慕廷骁唇角的笑意更深,“这是夸你自己还是本王?”
“都行。”程似锦说道。
脸皮还挺厚,这话要搁其他人身上还不逮着机会对他一阵阿谀奉承。
慕廷骁轻挑眉梢,转而说道:“上一次在大厅策划那一出,你如愿解除了婚约。这一次,也不会只是救你这么简单。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只想要你,嫁给你。”
程似锦此话一出,慕廷骁险些喷出才喝进嘴的一口茶,轻咳一声,抬眼看向她,“你,你说什么?”
“放心,只是假成亲。”
程似锦淡淡一笑,将茶杯放在桌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我只有褪去侯府嫡女这个身份,我才是我自己,我才能摆脱侯府,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利用本王还说的这般理所当然的,全国上下只有你一人。”慕廷骁很是不满的说道。
程似锦并不在意,“利用谈不上,大家各取所需罢了。我负责治好你的病,你给我想要的安稳。当然,待你病好的那一天或者你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不会继续霸占你王妃的位置,你给我一封休书,或者我自己写也行。到时我们也就互不相干了。”
“你还真是洒脱。”慕廷骁语带嘲讽的说道:“你想要安稳其实也简单,一道圣旨足矣,不一定非要你我成亲。”
“不行……”
程似锦刚开了口,慕廷骁就打断她的话,神色冷峻的道:“有何不行!你想要做的事无非就是报仇,但是也没必要连自己的名声也不要了。”
“难道我现在的名声很好吗?亲人因自己而死被人骂扫把星,被悔婚又被人耻笑!”
程似锦顿时红了眼,深呼一口气,哽咽了心中的晚班酸涩和柔弱,“说到这一点,王爷到时可能还要受些连累!”
“哼!他们敢吗?”慕廷骁冷哼道。
程似锦说道:“当面自然不敢,背地里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