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喵”离得她那么远,不可能是它身上的……
这样想着,黎了了就又朝前凑了凑,然后嗅了嗅。
居然是从慕仲燊的身上发出来的。
慕仲燊之前脱下了他的外套给了柚子,因此,之前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就越发的掩盖不住了。
黎了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慕仲燊,问:“你的身上,是什么味道?”
“嗯?”虽然之前手臂处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慕仲燊在那之后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事上,有些忘却了自己手臂上还有黑熊留下的伤口,以及被火苗蹿到的烧灼痕迹了。
自然,就没有意识到。
不过这个时候,黎了了也并不需要的回答了,因为她隐隐看到慕仲燊手臂上的那一大滩干涸血迹,手臂上外翻的皮肉,还有明显被烧灼过的痕迹……
黎了了屏住了呼吸,连忙扶上了他的手臂,不过因为害怕弄伤慕仲燊,让他伤上加伤,手上的动作也非常的小心翼翼,几乎是在指尖触碰到慕仲燊手上皮肤的时候,就顿住了,停在那里问:“这是之前弄伤的?”
“现在还疼吗?得赶紧处理才行啊……”
她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急迫。
慕仲燊却不着痕迹的从黎了了的手中抽回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不碍事。”
他又笑着说:“其实是我变成这样也足够保护你的。”
“谁让你保护?”
都在这种情况下了,居然还能这样没个正形,搞得黎了了真的有生气的感觉了,她觉得她的关心简直就是矫情的没边了,没事找事干。
“不理你了!”
说着,就转过身子,背对着慕仲燊,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缩起了自己身子,靠在了湿湿的洞壁上。
只是,没靠上去多久,身子就被一阵大力的拉扯,然后又重新落入了慕仲燊温暖的怀抱中。、
慕仲燊紧紧地拥着她,耳畔又传来了一阵拼搏的热气:“在我的怀里面乖乖的呆着,不要离开。”
突然被他拉进了温暖的怀抱,黎了了一下子就觉得浑身的疲惫都被洗净了,而且慕仲燊又鸡贼的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热热的气喷洒到她的耳尖上,顿时就惹着她半边脸红彤彤的了。
哼!不离开就不离开。她心里面想。
这可是你要求的!
等到伤口感染或是重感冒,发烧,那都不关我的事情。
这么想着,身子也松懈了下来。
算是在这个寒冷的山洞里面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吧。
放下了心里面的防备之后,黎了了就感觉到一阵困倦席卷了她的身心,眼皮也越来越浅,越来越睁不开了……
而慕仲燊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磕睡着的头顶,眼里面露出了温暖的光,轻拂着黎了了后背的动作越发的轻柔了。
次日晨光破晓,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细细的洒到了小岛上。
山洞里面的温度也渐渐的回升。
黎了了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结果是和她同一时间,慕仲燊也睁开了眼睛。
她回头就对上了慕仲燊那双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眼眸,又想到昨天一整夜自己的事,在他的怀中入睡的样子,没由来的心里面就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黎了了就立刻别开了脸,语气生硬而又冰冷的说:“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们该离开了吧?”
天晓得这个岛上危险重重,他们再多拖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发生呢!
昨天那些事情,可就够让她焦头烂额的了。
慕仲燊听了她的话之后,也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叫醒了一旁还在沉睡着的柚子:“柚子,我们该走了。”
“嗯?”柚子睁开了惺忪朦胧的睡眼,看着面前站着的爹地和妈咪,即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真的到了不得不和小猞猁道别的时刻了。
他马上起来走到了小猞猁的身边,语气轻轻的说,却带着浓浓的不舍:“我现在要和爹地和妈咪回家了,你待在你妈咪的身边好好的,知道吗?”
他觉得这个山洞还是蛮安全的,一些大型的野兽根本就进不来,这样一来,猞猁妈妈也应该可以在这里面好好的养伤啊。
他一句话说完之后,猞猁妈妈仍旧是闭着眼睛趴在那地上,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它肚皮下面的小猞猁倒是听到了柚子说的话,直接一从猞猁妈妈的肚皮下面钻了出来,摇摇晃晃的爬到了柚子的脚边。
然而就是它这么一钻,却被柚子看出了端倪——猞猁妈妈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至于它的孩子,离开了她的身体底下这种事情,好像也是没能察觉一样。
——猞猁妈妈,它死了。
蹲下身去一摸,果然是这样。
猞猁妈妈的身子已经凉透僵硬了,大概就是死在昨天晚上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又遭遇了寒冷的气候,被冻死了。直到它死的那一刻,还把自己的孩子裹在自己的身下,用肚子下面的皮毛保护着小猞猁。
这……
这个时候,慕仲燊和黎了了也发现了异常,慢慢的靠近了柚子。
这才明白这件事情。
“猞猁妈妈死掉了啊……”黎了了叹出了一口气。
虽然说她倒是挺害怕这个大家伙的,但是,居然就这么被冻死了,也确实有些于心不忍。而且,小猞猁那么小就没有了妈妈,在这个危险的岛上,该怎么生存呢?
他还这么小,还没有学会很多生存的技能,他不是只要一出这个山洞,就会被其他的猛兽给当做盘中餐了吗?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柚子在愁眉苦脸的思考着的,他把目光投向了黎了了,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不行!绝对不行!”黎了了抖了抖,直接拒绝了柚子眼神里面的请求。黎了了当然知道柚子心里面在想什么,毕竟是自己生的,他朝自己发射出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妈咪~”柚子可怜巴巴的叫出了声。
“绝对不可以,我说绝对!”
“很可怜的……”
“可怜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