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哪敢跟皇家比！
薛梓袁急得额头渗出冷汗，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丢掉手里的箭冲出人群。
杳杳见她这么匆忙离开，忍不住问徐桑宁，“姐姐，她是闹肚子了吗？”
徐桑宁不作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
她这是找地方哭去了。
这事肯定会传到姑父姑母耳朵里，薛家有的受了。
虽然杳杳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
但天子脚下，谁敢猖狂？
眼看一个四岁的孩子把薛家的千金都给逼走了，剩下的人也不敢轻易再招惹她们。
杳杳很快得到属于自己的场地，抑制不住地有些兴奋。
她看着一旁小矮凳上放着的利箭，眼底闪过一道明光。
刚要上手去拿却被吴奶娘拦下，“杳杳姑娘，你人小，这箭利。万一伤了你，世子那边......”
杳杳却摆着脑袋说“没事”，挺了挺小胸脯，信誓旦旦道：“箭嘛，我认识的，伤不了我！”
她二哥哥可是天天拿着弓箭在家里晃悠呢！
就连她，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小弓箭，还是隔壁元阳哥哥亲手给她做的呢！
徐桑宁也有些忐忑，虽然她在家里也学过投壶，但她实在投的不好。
幸好祖母在这种事上并不苛责，不然她还得挨罚。
徐桑宁本想带杳杳过来看看热闹，毕竟她小小一只，谁也不会想着让她去试一试。
只有杳杳自己雀雀欲试，抓起一只箭晃了晃，“姐姐，是把这个丢进前面的壶里就行是吗？”
徐桑宁点点头，同杳杳说了些规则。
投壶在京中少女聚会间很常见，闲来无聊就会玩一玩。
虽然一般是按照主客分，但这会儿皇子公主一个都不在，她们就随便玩玩。
又因为皇后准备的匆忙，一时找不到用来投壶的棘木，只能暂时拿出弓箭代替。
皇后既然得知贵女们聚在这里玩投壶，虽然皇子公主们都不在，她还是派人送了几样首饰，说是让她们挣个头彩，沾沾喜气。
当杳杳认真地听徐桑宁向她介绍有初、连中、贯耳、连中管耳、散箭、倚杆的得分规则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
徐桑宁注意到一旁盯着她们的眼神，有些忐忑，小声提醒，“杳杳，不然我们先去一旁找些树枝练练。”
不然闹出笑话该多丢人啊！
杳杳却不肯，仰着白胖的小脸，胸有成竹道：“就这点距离，很容易啊。”
她刚看了有人在玩，这么近的距离都丢不进去，换做之前她跟二哥哥在家玩射箭，可是能从自己家直接射到对面邻居的门上呢！
虽然爹爹没少骂她和二哥哥调皮，每次都要带着礼物登门致歉，但她和二哥哥还是死性不改。
后来二哥哥干脆骑马带她去郊外射野鸡，野鸡还长了爪子会跑呢！这壶又不会跑。
见杳杳这么自信自己一定能投中，徐桑宁也不拦了。
反正杳杳还小，真要投不中她们也不好笑话太多。
更何况杳杳心态好，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难过的。
当杳杳用两根小胖指头捏住弓箭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有些人时好奇，有些人时是等着看笑话，但大多数人都觉得杳杳不可能投中。
毕竟她那么小一只，还胖乎乎的，一旦就不灵活。
正当她们眨眼间，杳杳松开手。
弓箭如同流水一般从她们眼前顺滑飞过。
似乎卷来一阵风。
只听清脆一声，弓箭入壶。
站在最前面的宫女激动地大喊，“一箭，两分！”
两分诶！
杳杳没想到投一个箭就能得两分，轻轻转动小眼珠子，想要偷懒。
只是她的手太小了，一次性也捏不住两支箭，只能打消同时投入两箭的想法，老老实实又握住一支箭。
在第二只箭投入之前，徐桑宁听到身后有人在说风凉话。
“肯定是借的风力，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气？”
徐桑宁也没料到杳杳第一支就能投中，为她高兴之余内心也免不了觉得这是意外。
但她肯定不会说出口丧小丫头的气，只是自己默默地在心里想一下。
对背后嚼舌根的那些人，她有些生气地回头瞪了她们一眼。
只是她平时的性子太柔了，哪怕她真的跟那些贵女红眼，她们要不把她放在眼里。
正当徐桑宁握紧手指想要让身后的人住嘴时，又一声清脆落壶。
宫女声音颤动，“连中两箭，再加一分！”
“啊？才一分？”
杳杳有些不高兴了。
她第一箭能得两分，第二箭竟然才一分，这个规则到底是怎么算的？
杳杳有些绕不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箭箭。
不然就试试两个箭一起投，这样又是两分了！
刚在背后议论杳杳投壶的人突然失语了。
第一箭的时候起了一阵风，她们便说杳杳是借风力，但第二箭的时候又没有风，只能说是凑巧了。
徐桑宁见到杳杳连中两箭，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全散了，只剩高兴。
她投壶不行，经常四箭只能中一箭，还有可能是倚竿，不被计分。
所以她参加各种聚会时，便想方设法地避开投壶。
看到杳杳这么厉害，徐桑宁突然有一种背后有人撑腰的错觉。
一瞬间，她竟忘了自己祖母先前的交代，一改往日柔声细语的模样，铆足了劲冲杳杳喊了一声，“杳杳，加油！”
杳杳听到有人在背后为自己鼓气，转过脑袋对徐桑宁甜甜一笑，“好！”
她刚才听到宫人说，要是所有的箭全中就可以得到皇后姨姨准备的礼物！
虽然不知道皇后姨姨准备的是什么，但皇后姨姨人美心善，肯定是好东西！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得到小东西，杳杳直接抓起两支小箭。
徐桑宁见她一次性拿起两支箭，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杳杳要做什么。
知道杳杳一手举起一支箭，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徐桑宁才瞪大双眼。
杳杳这是要投双箭？
没等她缓过神，杳杳手里的箭已经飞出去了。
旁边的贵女都傻眼了。
这小丫头哪里来的自信，敢双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