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亡灵之主姿态慵懒的依在背后的白骨靠背上，他双手交扣，修长的指骨环在一起，尽管只有森白的骨骼，却莫名让人产生一种优雅的错觉。
然而只有奥莱特知道，大殿里的威压没有一刻放松过，他的骨骼甚至都开始颤抖。
“他说……要亲自告知您……”巨龙的身上响起骨骼崩裂的细微“咔咔”声，唐小糖甚至能看到它森白的骨头上出现的细微黑色裂纹，可它依旧维持着身体跪伏的姿态，一动不动。
“是吗？”
亡灵之主语气淡淡，唐小糖却听出了一丝不悦，果然下一刻，大殿里恐怖骇然的威压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看到他交叠起双腿，眼里的火焰一闪：“他还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告诉他，契约对我并没有多么重要，如果他们还想继续与我交易，就自己处理好问题，尽快完成我的要求。”
“是，那永夜日……”
“我自有计划。”亡灵之主毫不在意地挥手。
于是奥莱特如释重负，它立刻起身，再度垂首之后，身影就在光芒中消失了。
在它离开之后，气氛诡异地变得沉默，唐小糖听到了很多信息，尽管她心里已经开始飞快的整理它们，模拟出来的形象也依旧带着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亡灵之主直起身，轻轻活动手指，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因为没有皮肉，总让她觉得下一秒那骨头就会被掰下来一样。
就像她从没有想象过，一只骷髅翘腿的样子，他难道不怕自己散架吗？
“问什么？”唐小糖心里腹诽着，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她眨了眨眼睛：“比恩想小K问你什么吗？”
“你不好奇么？”亡灵之主语气疑惑。
“其实是有一点，”蓝裙少女缓缓说：“永夜日是什么？”
听她这么说，亡灵之主似乎是有些无语，他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你就只好奇这个吗？”
“是啊，因为在别的世界从来没有听过，”唐小糖说：“是什么节日吗？”
“节日？”他语气疑惑。
唐小糖只好又给他解释节日的意思。
“算是吧。”亡灵之主想了想，虽然和她说得庆祝不太一样，但是这一天亡灵们的确都挺开心的。
毕竟在这没有赛特光芒的一天里，深渊的能量是最为强盛的，高阶亡灵对低阶亡灵的震慑也会降到最低，无数亡灵等着在这一天陷入狂欢的吞噬。
要是运气好，越级吞噬掉高阶亡灵，一跃成为领主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话他没说，但唐小糖也明白，这个永夜日不会是普通的节日。
比恩开始为她解释。
亡灵的世界没有太阳，也没有白天黑夜的变化，但它们一共有五个名为赛特的月亮。
它们记录时间的方法也是按照赛特的数量来算，一轮，就是从上一个永夜日结束，到这一个永夜日开启的时间。
在一轮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五个赛特同时出现在天上，有一小部分时间是三个赛特，一个赛特的时间只有短短数周，而当五个赛特全部落下的时候，就是永夜日。
永夜日根据她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差不多一千年一次，唐小糖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月日了，所以这个永夜日应该没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