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喝口暖茶,不慌不忙,“书生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月老,他救下老乞丐,发现小女孩额中间有个伤口,刚刚被贼人弄的,书生放下银子,让老乞丐带孙女回老家耕田度日。”
秦雨托着腮帮,神情沮丧,“即使月老是真的,书生不领情也没办法,他都故意远离小女孩,真是天亦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赵天翔察觉到异样,“老婆婆,故事没那么简单吧。”
“哈哈哈。”老婆婆爽朗大笑,“故事的确没那么简单,书生中了状元,那时边疆出现祸乱。
于是书生怀着报国的心随军出征,戎马十年,凯旋归来的时候书生已封万户侯,一个亲王特意为他办了庆功宴,宴上绝世佳人郡主翩翩起舞。
亲王闻说书生未有婚娶,便执意把郡主嫁给他,洞房那晚,书生揭开红纱,发现郡主额中刺了一朵花,更添惊艳,一问才知道,原来郡主年幼时随爷爷进京寻亲。
未果被贼人在额上弄了一个伤痕,幸得一书生打救,后来回乡途中碰到王爷出巡,见到小女孩长得可爱带回府中认作女儿,并在伤痕处刺了一朵花来掩盖。”
秦雨听完这个故事觉得太过神奇了,曲曲折折,比她和赵天翔的认识好多了,赵天翔在饭堂认识她并慢慢联系的,书生与郡主真乃命中注定。
赵天翔平日不信缘,听完这段故事,开始思考他与秦雨的缘份了,当日饭堂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秦雨忘了带饭卡,又恰好自己排在她后面呢,真是缘。
月上柳梢头,它的亮光遮盖了旁边的星星,老婆婆熟知天像,知道时候不早了,“两位,请回吧,我这个老太婆要回屋睡觉了。”
“老婆婆,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家。”老婆婆嫁拒赵天翔的好意,指着几十米树下的一间小砖瓦房。
“我就住那儿,走几步就回到。”秦雨端详老婆婆住的房子,虽是古色古香,但应该翻新过,不过也是,这种房子不翻新的话,要是台风来了就不安全,况且这还是在山顶。
老婆婆收拾好红纸和绣球,绑在身上拄着拐杖慢慢走回房子,秦雨和韩铭目送她平安到家后方才离开。
池边蛙声阵阵,稻花香里说丰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数不清的昆虫发出令人难以捉摸的叫声,秦雨怕有蛇不敢走,赵天翔蹲在地上,“秦雨,我背你走。”
秦雨毫不客气的把未婚夫当座骑,她贴在韩铭的背上,侧耳倾听他的呼吸声,享受这段时光的美好。
走回到中村,戏已经做到最后一出了。
村民搭建了一个比较大的戏台,还在下面装了几排座椅,戏台有一个天花板,悬吊着很多灯笼,灯笼内燃着油灯,发出的亮光一点也不逊色于外面世界的灯光舞台。
老人妇女和儿童坐前排看戏,男人要么站在后面看戏,要么自己搬凳子过来看,这段路是泥石路,没有草,秦雨从赵天翔背后下来,在人群中找到何潇一家。
他们坐在舞台的边缘,不过看戏的视野一点儿也不差,看到秦雨来了,何潇把蔷蔷抱在自己腿上,挤掉韩铭让秦雨坐,韩铭无奈,只好陪着赵天翔一起站着。
韩铭没有跟赵天翔搭太多话,主要把注意力放在戏上面,太精彩了,他看得目不转睛。
秦雨见何潇看得冿冿有味,连蔷蔷这样一个小女孩也很认真看着,“何潇,这个戏真的好看吗?”
何潇没有把头别过来,“很好看,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但是演员们还能找来戏服化好浓妆,上台的时候很认真的付出自己的感情与表情,听说他们还是业余的。
戏剧的内容主要改编于明朝作家写的三言两拍,原著本来就很曲折,现在被润色修改更好看了。”
“听你这样说,明天晚上我一定要早早来第一排。”
何潇揽住秦雨,“好啊,明天晚上咱们两姐妹一起早早来看戏。”
一声重重的锣响,历尽千辛万苦的主角终于尝到温暖,放进罪恶的反派终将受到制裁,戏剧以大团圆的结尾宣布结束,所有主创人员排成一行,站在台前,然后一齐向台下的观众鞠躬。
台下观众给予暴风雨般的掌声,以表达对他们的鼓励。
秦雨扯何潇的袖子,凑近她耳边大声说道,“何潇,我又有一个好想法了,戏剧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我们既然用竹子当主题了,也不妨用戏剧当另外一个主题,下双保险。”
听到秦雨的建议,何潇两目发光,“嘻嘻,好闺蜜,我真想自己是个男的,把你娶子当老婆。”
秦雨捏一把何潇的小脸,“我也想啊,你去一下泰国。”何潇捏回秦雨的小脸,两个好姐妹嬉戏打闹走回阿紫家里。韩铭带女儿和赵天翔回到村支部的招待所。
“蔷蔷,这里好黑喔,你怕吗?”村长和财务还没有回来,招待所黑漆麻乎,伸手不见五指。
蔷蔷在家里是一个很怕黑的人,晚上去哪里都要开灯,让韩铭万万想不到。
招待所给女儿的安全感要比家给她的安全感还要多,蔷蔷不仅不害怕,她中午记住油灯在哪里,现在自己一个人拿打火机去点着。
村长生活勤俭节约,他和财务两个人住,屋里就六盏油灯,每间房一盏,大厅两盏,小火苗在灯盖保护下熊熊燃烧,虽说不是很亮,但足以能够看清字。
手表指针指向10:00,韩铭还不想那么早睡,在厅里翻查,看有没有些好玩的东西,在一个抽屉里让他翻出一副扑克牌和一副象棋。
“赵天翔,扑克牌还是象棋。”
赵天翔在房里陪蔷蔷玩耍,应声喊道,“扑克牌。”韩铭想想还是觉得不妥,“不了,还是象棋,我们不教蔷蔷打扑克牌。”
蔷蔷蹦下床走到厅里,伸手夺过扑克牌,掉头走回房里,“哼,你还以为我不会打扑克牌吗?”
韩铭惊得目瞪口呆,谁教她打的,迫于现实的无聊困境,他再从抽屉中拿出一包奶油花生,进房里三人一起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