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抬头看向君无衍他们,发现原本波动的牢笼结界已经稳固,顾鸣鸢安静的躺着,不见前面的躁动。
给君无衍和云北慕省了不少的心力。
情况倏地转变。
结界内的两人见夜落站定,才将心放下,可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透着他们的忧色。
夜落也不敢开口,到底是自己不顾他们的交代,擅自出手。
不被骂就算是他们格外开恩了。
在境地之力的注入后,君无衍和云北慕亦是可以同为顾鸣鸢医治。
不知道云北慕是用什么办法解开了顾鸣鸢身上的灵咒,君无衍细心的处理着他那血流不止的伤口,情况在一点点的好起来。
那曾经令自己束手无策的旧伤,也在他们的手下开始愈合。
时间过去了很久。
夜落和祁承颜乖乖坐着等待,当看见结界之内君无衍两人走了出来,结界里头的灵力开始往顾鸣鸢的身上汇聚,不论是气息还是神色,顾鸣鸢的情况都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好很多。
两人默默站定在夜落的跟前。
感觉到一丝不妙的夜落低着头,没敢看他们。
祁承颜也嗅到了一丝不安,身子一滑,从椅子上滑下,跑到了云北慕的身后,抿唇看着夜落。
小没良心的。
心中腹诽着,就听着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
君无衍:“你近来是越发不听话了。”
小姑娘嘟囔着,声音极小的解释着。“这不是情况紧急嘛……”
男人气急。“若是你没受伤谁会拦着你?”
“我错了。”抬头望着人,认错态度很好、速度很快。
“下次还敢?”
小家伙近来的认错可是逐渐熟练了。
闻言猛然摇头。
夜落四指相并,发誓:“我真的不敢了。”
从交谈之中看出夜落的状态还算不错,君无衍也无奈地扬了扬嘴角,抬手在夜落额间轻弹了一下,权当做教训了。
不敢反抗的夜落摸着被指尖弹点的那处,开口询问。
“顾鸣鸢现在怎么样了?”
“伤势比想象的更严重,不过在适合他恢复的地方,想来伤势的恢复应该会比预想的要好一些。”
说着,君无衍和云北慕对视了一眼。
两人在牢笼结界之中,觉察到的那股强横、精纯的力量着实有些玄妙。
眸光一起转向夜落。
后者有些警惕,撅着嘴,问道:“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君无衍:“你身上的力量是从而何来?”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夜落愣了愣,一下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没回答,反问着:“力量怎么了?”
不让小姑娘觉得是在被审问,君无衍语气很是温柔。“你刚刚传入牢笼结界内的力量,是极纯之力。”
“极纯之力?”
“极纯之力向来只会出现在特殊境界之中,或者是实力顶峰之上的人才能拥有,说起来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见识过。”见夜落满心疑惑,云北慕轻声道出问题所在,“你身上能拥有这般力量,想来是遇上了什么机缘?”
抿了抿唇,夜落左右看着他们,垂眸。“天生灵体能有这力量很奇怪吗?”
这番话,算不上掩饰,却也表明了夜落不想告诉他们实情的意思。
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君无衍他们也没想过让夜落透露全部,看她这般,俨然就是误会了。
斟酌了一下,君无衍拍了拍夜落的小脑袋,引起她的注视:“不奇怪,但你要记住,若是在外头,尽少使用这些力量,如果被人看出了什么,只会给你招惹来危险,明白吗?”
清楚其中利害,夜落点了点头。
云北慕末了也补上了一句:“在修魔者面前,能不用就不用,若是情急之下使用,势必要以保全自己为主要。”
修魔者的手段非常,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后还有什么诡计在等着。
两人轮番上阵给夜落做思想工作。
夜落自己也倍感无奈,“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日后使用定然小心谨慎,行吗?”
听此,君无衍、云北慕皆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件事亦是就此告一段落。
见他们将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移开,夜落也终于能够享受到新鲜的空气。
由于顾鸣鸢一时半会儿不能马上醒过来。
夜落拉着君无衍和云北慕去了风天语的院子,给她看了看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让君无衍他们先回了顾鸣鸢的院子,自己辗转到莲心处。
……
正如青竹所说,莲心的伤势很严重。
屋里被血腥味充斥着,莲心小小的身形躺在床榻上,生息极浅。
看见夜落来到,青竹迎到夜落的跟前,行礼之后轻声禀告着:“刚刚莲心醒过一次,青竹给她喂了药、换了药,她疼的难受又昏了过去。”
“医师怎么说?”盯着那如若死了一般的莲心,蹙眉问着。
“丹田被废,晶珠被剖走了,只能暂且用药吊着命,她身体羸弱,情况不好的话,应当是要准备准备了。”青竹略微抽泣的道出。
她和莲心自小一起长大,可没想到莲心居然会遇上这般惨事。
府中上下,也就只有青竹对莲心最为感同身受了。
夜落了解了情况,点头之后走上前,近距离观察力莲心的情况。
面无血色、眼眶凹陷、出气多进气少,每一点,都是压垮她的最后稻草。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以前,夜落或许会同青竹一样的感觉,替莲心感到心痛,可现在她的心里却是麻木的。
眸光扫过青竹,后者身上的伤势比起莲心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程度。
不过,她们两人向来都形影不离,怎么偏偏这次莲心受伤极重,青竹反倒没什么事?
抬手揉了揉额角,开口询问:“昨夜你为何没有同莲心在一处?”
“莲心说小姐受了伤想去给小姐弄些温养益补的东西,打算出府去看看,青竹猜测莲心她兴许是路上看见了有人闯入,才会惨遭横祸。我赶到的时候那人正想离开,便是与其对上了,只是那人没有恋战,伤了我之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