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帘子突然被掀开了小小一角,阿清从里面探出头来。
时澄眼瞅着阿清左看看,右看看,又钻了回去,然后紧接着那门帘再被掀开,薄晏迈着长腿走了出来。
时澄在心中惊呼一声,拽着苏苏再次躲进了包厢,殊不知此时的薄晏正好抬头,看到了两人一闪即逝的背影。
苏苏被时澄拉着跑了几步,此时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一脸茫然,“时澄姐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啊!”
时澄把门关好,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通风报信?”
苏苏,“?”因为心虚啊!
时澄笑道:“这刚跑了几步,你年纪轻轻的体力不行啊,对了,你怎么知道薄晏他们在这里?他们看到你了?”
那自己不是早就暴露了?
苏苏摇头,“是我看到了阿清!”
“哦!”时澄神色古怪,阿清一定会告诉薄晏,所以自己其实已经暴露了,现在一想,就显得自己藏在包厢里特别的画蛇添足,还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这边刚做上贼,那边捉贼的来了,包厢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被打开,薄晏站在门口冷着脸问道:“你们不是去夜市了吗?”
苏苏吓得惊叫一声,躲到了时澄的身后,任凭唐玺怎么招手都不出来。
时澄淡定道:“薄晏你看你把苏苏吓得,我们去夜市的路上突发奇想,改道来喝茶了,对了,你们怎么也来这了?”
薄晏不答,看了看时澄脚边的行李箱,笑道:“你们出来玩还拎着行李箱?”
时澄心道不好,怎么忘了把这行李箱藏起来了。
“你,你干什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薄晏上前撩起时澄的头发,低声道:“是你跑的太慢,让我看到一根头发丝我都能认出你!”
时澄听完薄晏的比喻打了个寒颤,连忙把头发束到脑后,“是,是阿清告诉你的吧,唉,我的头发都油了,你别摸。”
温润微凉的发丝从手中滑走,薄晏收回手,顺势抬起了时澄的下巴,冷声道:“背着我乱跑,还拐带人家苏苏给你望风,时澄,长本事了你,说,你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唐玺总算是把苏苏拉了出去,另一只手还拉着时清,顺带把门带上了。
时澄见包厢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有些慌乱,张口反驳道:“你别乱说,我做什么坏事?我怎么可能做坏事?”
“背着我做的都是坏事!”
薄晏拎了拎时澄手边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呢?”
时澄还想反驳,薄晏低声道:“我知道里面有东西,时澄,你能不能别骗我了!”
时澄突然想起了张道长刚刚为她卜算的那一卦。
时澄收敛了神色,伸手指了指座位。
薄晏依言坐了下去。
时澄坐到另一边,撩了撩头发,动作十分撩人,正色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薄晏点头,“洗耳恭听!”
“大概是七八十年前,一个小孩子被送到了武当上的道观上学道。”
时澄清了清嗓子,见薄晏皱起眉头,大概是没想到她为什么会开始讲一个毫无关联的故事。
时澄接着说道:“因为当时正是战乱年代,这个孩子的父母实在养不起他,幸而山上的老道士收养了他,之后在小道士每日打坐参悟的时候,自己的面前都挂着一幅《千里江山图》,上面画尽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后来那《千里江山图》丢失了,老道士去世,小道士成了道长,又收了很多的徒弟,那个道长就是现在的张道长。”
薄晏补充了后面的故事,时澄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薄晏勾起了唇角,“因为武当山的主事道长总不是那么容易见的,我怕某人无功而返,所以去打听了这位张道长的喜好,结果打听出这么一个故事!”
时澄心中一动,展开了笑颜,“我一说你就知道我要讲什么?”
薄晏在时澄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这大概就是默契吧!”
“所以某位神通广大的朋友找到了失传已久的《千里江山图》,完成了老人家的心愿,成功达成了合作是吗?”
“那倒也没有!”时澄道:“我拿到了平安符,但明天还要上山签授权许可,张道长不希望许多人知道这件事,但授权许可又不能我们两个人随便签,所以明天还是要去一趟的。”
只是明天张道长便不会出面了,否则人们一定会猜测,为什么多年不出山的老道长会亲自画平安符给时澄。
薄晏无奈道:“不就是拿了一副画来,还是仿品,至于这么神神秘秘?”
时澄吐了吐舌头,心道多么感人的故事,薄晏果然是一个缺乏同理心的人。
“不过,你从哪里找到了这幅画?”他也让人去找了,但是毫无头绪,时澄怎么就轻易找到了!
“咳!”时澄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话就在庆叔的店里挂着,你也见过的,忘了?”
庆叔店里的古董五花八门,薄晏哪能注意到这些,但此时时澄摇头晃脑满脸得意的样子是在可爱,薄晏不禁上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
时澄想起刚刚薄晏的冷脸,把薄晏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拽下来,警告的看着他,“你刚刚凶我!”
薄晏暗道这次怎么反应的这么快,“…… ……好吧,对不起,但你不该瞒着我!”
“我需要自己的空间,像今天这种情况,我认为我做的没有错!”
薄晏挑起眉毛看着时澄,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答案,他以为时澄会执拗的回答,这关你什么事,我们又没关系,我的私事你管的着吗?
而现在对方又开始和自己纠结相处时的自由度问题,小乌龟从龟壳里探出了一条小尾巴,薄晏点头,嗯,这很好。
“好吧,我以后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最起码不会随随便便对你冷脸!”
时澄还倔强的抬着下巴,正准备和薄晏大吵一架,最后落个不欢而散的结果,谁知道这一架没吵成,对方服软的速度快的令人发指,在纠结也没什么意思!
时澄偃旗息鼓,下了台阶,“那就先这样吧,阿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