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包厢的门被推开,薄晏走了进来,唐玺站在门外向时澄微微点头,随即向苏苏招了招手。
苏苏利落的合上电脑小声地和时澄告别,乖乖的和唐玺走了,时澄在门合上的间隙看到了警察把那几个闹事的男人带走。
“你报警了?”
薄晏点头,“问了该问的东西,剩下的交给警察来处理吧,我叫了小陈助理送你们回家,我还要去警察局做个笔录。”
时澄抽空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三点了,“让小陈助理把阿清送到庆叔家,我和你一起去吧
!”
薄晏皱眉,“你不用那么紧张,回去好好休息。”
时澄执拗,“那群人是不是冲我来的?时荣瑞终于忍不住了是吗?”
薄晏无可奈何,“你当时荣瑞是个蠢蛋,二十年前就能把自己的罪行掩盖的毫无痕迹的人,现在会明目张胆的把自己暴露出来吗?”
时澄一怔,从未想到这一点。
薄晏敲了敲脑门,十分无奈的透露了一点,“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的对家,想抓住你要挟我,所以他们看到我才会这么紧张,现在危险解除,你给我回家睡觉去。”
时澄被薄晏强硬的拽了起来,又抱起时清走在前面,反正对于时澄来说,时清就像是一条牵引绳,自己抱着时清,时澄就会自觉地跟着自己。
楼下的表演在警察即将到场之前就停了,这次走的正门,小陈助理兢兢业业的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还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向时澄拉开了车门。
时澄…… ……时澄没理他。
时澄把时清塞进后车坐,随即一把拽住了正准备离去的薄晏。
“要抓我的人到底是你的对家还是薄川?”
薄晏把时澄拽住自己衣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漫不经心的说,“你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觉得我是没有付钱的客人。”
时澄抽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你紧张或者另有所图的时候就会格外的油嘴滑舌,所以不要试图用两句混账话蒙混过关,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人被特别交代过不能伤害你,所以对上你的时候才会畏首畏尾,薄川还不知道我们分手的事情,你的父母也不知道!”
敢在薄晏脸上动手的人,直到现在只有两个,一个是时澄,一个是时清,现在车里睡着一个,车外站着一个,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让小陈助理一秒清醒,甚至在七月份夜晚三十度的天气下,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薄晏把自己的领子从时澄的手中解救出来,不有分说的把人塞进了车里,冷声道:“分手是你单方面宣布的,我没同意,还有,你又打不过我,所以我没必要和你解释这么多。”
时澄看着薄晏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的肺差点被气炸了。
小陈助理硬着头皮请示,“皇后娘娘,咱们起驾吗?”
皇后娘娘只觉得自己毫无风范,忿忿的坐进车里,“告诉你们家皇上,我要剃度出家!”
各种宫斗剧看多了的陈公公细着嗓子问道:“您,您是要给皇上抄经祈福吗?”
时澄勾起唇角,“我是该给他抄几遍地藏经,祝他早日超生。”
陈公公手一抖,俨然是入了戏,“呸呸呸,时总,孩子他爹的财产都没继承给时清呢,你嘴上可积点德吧!”若是这话让薄晏知道了,指不定要按着时澄折腾一番。
时澄看在时清的面子上呸了几声,心道薄晏若是搞不定他那倒霉哥哥,自己就抓紧时间解决完手上的事情,带着时清远走高飞,把薄晏彻底的忘了。
时澄到底没好意思大半夜去敲庆叔家的门,回了自己的公寓,不放心让时清单独在屋里,搂着孩子睡了一夜。
所以时清是被热醒的,这孩子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此时废了吃奶的力气把自己从时澄的怀里解救出来,晾着小肚皮惊叹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
他这么折腾时澄都没醒,时清警惕起来,这个年龄的孩子刚巧过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第一个阶段,以为自己知道了世界上全部的知识,于是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把耳朵贴在时澄的胸前,咦,自己怎么没听到熟悉的心跳声?
时清有点慌,钻进时澄的怀里又听了听,还是毫无动静。
时清彻底慌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不住的推着时澄,“妈妈你快醒醒,妈妈你可不能死啊妈妈!”
时澄模糊间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哭,心道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我是不是在做梦,她想睁开眼,却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哎压住了自己,就好像孙悟空被压在了五指山下,动弹不得。
情急之间时清想起了爸爸和自己说过的话,急忙找到了自己的电话手表,对着电话另一边的电话大哭道:“爸爸,妈妈死了!”
时澄一直不知道,薄晏买下了时澄对门的那他无人的公寓,然而只是保持了最原始的装修,从外面看里面连住人的痕迹都没有。
此时时清的电话一响,薄晏在一分钟之内从床上爬起来,抓起钥匙冲进了时澄的房间,把令时澄差点断气的罪魁祸首从时澄的胸口上抱了下来。
时清在一旁伤心欲绝,薄晏却从这哭声中听到了一声小小的呼噜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时清睁开眼睛,“爸爸,你快救救妈妈,你为什么还在笑啊!妈妈都要死了!”
此时的时澄终于拜托了胸口的五指山,眼还没睁开,嘴里咕哝了一句,“谁妈妈要死了?”
时清,“…… ……哇哇哇哇哇哇妈!”
时澄猝然清醒,睁开眼坐了起来,看着搂着自己死活不撒手的小崽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薄晏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把其中自己一分钟就过来的事实改为了二十分钟,并添加了自己是刚巧路过这条街等等客观条件,随后总结道:“我看以后还是不要和时清一起睡了,他越来越大,我怕他压死你!”
说完无比自然的去外面倒水。
时澄好说歹说才把时清哄好,接过薄晏递来的水杯,刚要送到口中又停了下来,“我记得昨晚上锁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别告诉我是时清给你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