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呦!”庆叔皱成了一张苦瓜脸,“他来凑什么热闹,那元青瓷是真的,千真万确,这钱我是一定不会给的。”
薄晏闻言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元青瓷是真的,那什么是假的?”
庆叔一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瘫在椅子上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什么都不是假的,哪有假的,没有!”
时澄此时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叔,你实话和我说,你屋子里的那件半成品卵白釉去哪了?”
庆叔戳诺着没说出话来。
时澄抱起手臂,向薄晏使了个眼色,“既然你不说的话,我就再向警察举报你一回,薄晏,我再举报这一回,他能在警察局待几天?”
薄晏应和着时澄的话,“有人证的话,能直接收监了吧!”
庆叔一抖,“你们两个小崽子合起伙儿来坑我,行,我就告诉你们,你手上那件卵白釉是假的,让我调包了,昨天我店里进了小偷,把真的那件给偷了,我找不到了啊!”
时澄瞪大眼睛,“不可能,我看了,我手上的那件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什么时候做出来的?那里面还一股子咸菜味呢!”
庆叔一副我很憋屈的样子,“有咸菜味是因为我往里面灌了点儿咸菜汤,橙子,其实我两年前就把这件仿制品做出来了,当年我看到这件卵白釉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脑子里对于这个瓶子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在你把真品取回来之后,我就一时财迷心窍,把真的留下来,假的放到了盒子里,又还给你了。”
时澄闻言站起身来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师父,“亏我之前还在唐胜面前一力的保证,你这是要砸了我的招牌。”
庆叔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这件事我做的十分隐蔽,不知道东西怎么就丢了,现在那可是叔的命根子啊!橙子,你一定要把那件卵白釉找出来,只有证明被人偷了,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时澄眉头紧锁,看了薄晏一眼,试探道:“要不,我去做个证,就说庆叔监守自盗,在监狱里关两年得了。”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薄晏哭笑不得,庆叔闻言更是一阵破口大骂。
晚上的时候,薄川终于找关系把唐胜放了出来,唐胜是马来西亚的国籍,在华国的监狱里待不够二十四小时,薄晏和薄川各写了一份保证书,为唐胜作保,证明唐胜的清白,虽然人放出来了,但合作的事情却被无限期的延后,唐胜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第二天便让人把那件卵白釉送了回来。
陈助理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薄晏的家里,把那件赝品卵白釉放在了时澄与薄晏的面前,“据说唐胜先生回去之后找了三位资历很高的专家来鉴定,鉴定结果不得而知,但唐胜先生的心情很是不好。”
时澄叹了口气,庆叔造的东西经不住推敲,尤其是这件卵白釉,它的珍稀程度极高,只要有一件现世,就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假的,现在唐胜先生一定认为自己被耍了。
不禁是唐胜,薄晏也觉得自己被耍了。
“如果不是你师父财迷心窍,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屋子里丢的如果假的那件,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薄晏一脸郁闷的敲了敲额头,指着陈助理,“报警,现在就报警,放出消息去,就说我丢了一件稀世的珍宝,价值,价值多少钱?”
时澄及时接话,“两千万,最少两千万。”
薄晏眼睛一瞪,“听到了吗?还不快去。”
陈助理往外面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boss,这样说合适吗?”
薄晏冷笑一声,“东西本来就是我买回来的,也确确实实的丢了,有什么不合适的,把消息放出去,让人给我盯着,我看那人还敢不敢出手。”
时澄此时才明白薄晏想做什么,小偷偷这样的古董无非是想要卖,可他如果卖出去了,就不容易找回来了,不如先把消息放出去,让人不敢出手,也没人敢买。
“然后呢?”时澄疑惑,“那人把东西藏起来了,我们不就更找不到了。”
薄晏的眼色逐渐加深,“所以要尽块的把那个小偷找出来。”
薄晏的消息一放出,掀起了轩然大波,由于丢失的数额巨大,警察也高度重视,开始调查庆叔店铺附近的街道,排查可疑人员,有庆叔的主动配合,他们的调查速度极快,很快便锁定了几个可疑人员。
接连三日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时澄每天都在庆叔的店铺待着,庆叔自那天被放出来之后便一直提不起精神,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后院的摇椅上靠着望天,还要时不时的接受警察的问询。
用时澄的话说就是无病呻吟。
“澄啊!你现在也没工作,不然叔把这店铺给你吧,叔老了,干不动了,你来干,把这古董店发扬光大。”
时澄在前门的椅子上坐着,晌午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听到庆叔拉长声音的一段话之后便哼笑了一声,“可别,我爸去世前教我不能用学过的本事敛不义之财,我就沾了个边,就遭到报应了,可不能再在你这店里干下去,我也看出来了,我这辈子是发不了财了,没别的要求,有口饭吃就行。”
庆叔笑道:“我唠叨几句,你比我说的还多,我仿制的这门手艺从不外传,本来打着再过二十年就传给你的,现在想想,我还是不害人了,让它跟着我入土吧!”
时澄心想庆叔这还不算老呢,怎么就活的大彻大悟了,还想说什么,便看到外面有一人影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忙出门问道:“谁?”
庆叔一听声音也赶忙冲了出来,“什么人?哪呢?”
时澄向胡同拐角处一扬下巴,庆叔便看到那边钻出一个人来,“唉,那是住我隔壁的老张,我们前几天还在一块喝酒来着。”
说着,庆叔突然反过味儿来,身姿矫健的越过时澄,三两步便把老张抓了出来,拎到了店里,“乖徒儿,把们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