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川的婚礼十分浩大,晚上的时候还有晚宴举行,薄晏作为他的弟弟自然不能缺席,这是薄晏提前打过招呼了,时澄不并不意外,还拿到了别墅的钥匙,虽然时澄不是很想去。
但时清这段时间在别墅住习惯了,觉得别墅才是自己的家,而且小孩子总是换住的地方不好,于是时澄便默认了这个地方,还是带时清到了薄晏的别墅。
薄晏终于是把时澄哄回来了。
停好车,时澄把时清从车上抱下来,轻车熟路的进了屋子,一楼的玩具客厅摆满了各种玩具,薄晏把那些电动汽车都弄了过来,时清现在很喜欢。
“妈妈,肚肚饿!”
时清自己爬进电动汽车里,握着方向盘拧来拧去,驾驶汽车在屋子里缓缓前进,时澄不动声色的把车速调到最低,他儿子现在还不具备开车这项技能。
“好,妈妈给你做一点吃的好不好啊!”她记得冰里有速冻水饺,“宝贝喜欢吃饺子吗?”
时清点头,满脸期待的神色。
时澄在时清的脑门上亲了一口,去厨房开火,在火开的一刹那,屋子里突然全黑了。
失去光明的瞬间,时澄下意识的关掉了灶具,幸亏薄晏厨房里没有连接天燃气,而是电磁炉,时清的哭声传了过来,时澄马上跑到了客厅。
“妈妈在这里,宝贝不要哭!”
时澄把时清抱起来安慰,不住的拍打这时清的后背。
“好了,只是停电了而已,也许是跳闸了,宝贝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
“呜!”时清宛如一只小兽般紧紧的搂着时澄的脖子。
时澄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好,那妈妈抱着你,我们去玩大冒险,阿清是男孩子,男孩子要勇敢知道吗?”
阿清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依旧是止不住的哭声,时澄蹙起眉头抱着时清开始找别墅电闸的位置,根据他的经验电闸一般都在一楼,就在厨房附近才对。
“妈妈,妈妈!”时清搂着时澄的脖子,指着不远处骤然亮起的红光,“亮了,亮了。”
时澄也感觉到了,她回头,看到的是熊熊火光,如鬼魅般无声的蔓延,渐渐的吞噬她的眼底。
薄晏在接到小区通知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等他匆忙的到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四十五分钟什么概念,当年市中心的商厦失火,四十五分钟险些把楼烧蹋。
薄晏的眼底是一片血红,“消防车呢,为什么不叫消防车?”
“叫了,叫了!”小区的管理员跑了过来,小区自己有防火系统,现在正有两个工作人员对着密集的火点洒水,但根本不管用,整套别墅都已经陷入了猩红火海,隔壁的人家都跑了出来,因为防火系统的缘故,这些人家都幸免于难,只有薄晏的眼底是一片火红。
“先生,我们交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这屋子里有没有您的家人啊!”
家人,当然有,时澄在回家的路上还给自己打电话来着。
“把防火服给我,我自己进去。”
工作人员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服,“先生,您冷静一点,您看消防车已经到了啊!”
二楼,靠近窗户的地方,时澄紧紧的抱住了时清。
“宝贝,别睡,爸爸来救我们了!”
火势太大了,他们两个被困在一个火势小一点的房间里,可滚滚的浓烟已经快要掠夺了她的听觉和嗅觉,唯一来的及拿的湿毛巾,被她用来捂住时清的口鼻,她并没有听到外面救人的声音,心底多多少少有些绝望。
“怕,怕!”时清在时澄的怀里苦恼,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紧了时澄的衣服。
“没事,妈妈在呢,有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时澄低声安慰着,门窗都被锁死了,只有砸开,这屋子的强化玻璃窗户被她砸出了一点裂痕,没有继续的原因是窗外狰狞的火舌蓄势待发等待着窗户破碎的那一刻疯狂的舔上来。
如果这里只有自己,她大不了从窗户跳出去,可是带着时清不行,时清太小了,这么一点高度都能要了他的命,而且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一楼也是一片熊熊烈火,她的脑子被烟呛糊涂了,她以为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火场,而自己渐渐被逼到无处可逃。
“妈妈保护你,无论去哪,妈妈都护着你,啊!”
打湿的毛巾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温度,被周围得热气蒸腾温热,时澄在时清的身上发现了一块块的红痕,更加把孩子搂紧了些,暗道薄晏怎么还没有来。
直到她听到了震耳的消防车声,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时澄,你在哪,时澄?”
薄晏喊得声嘶力竭,别墅的正门不知道为什么被锁住了,门窗紧闭,根本打不开,薄晏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安装的智能系统,要命的是在掐断电源之后它们竟然还牢牢的执行使命。
薄晏咬紧了牙关,不顾他人的阻拦,踹开一扇玻璃窗自己钻了进去。
“先生,先生,消防员马上就到了,您再等等,再等等!”
负责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拉着薄晏,这可是双城的总裁啊!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就在家等死好了,而里面的据说只是他的小老婆和私生子,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吧!
薄晏甩开负责人的手,狭长的眸子透露着狠厉,“我自己的老婆孩子我去救,如过想让我活,赶紧灭火。”
薄晏头也没回,负责人咬了咬牙,“快快快,阻止民众参与灭火,快啊,诶呦,我这条老命啊!”
薄晏找了一路,最终在二楼的隔间里找到了这母子俩,门已经被烧蹋了,薄晏在门中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不禁站住了脚步,“时澄,时清。”
“他妈的,薄晏你怎么才来!我恨死你这栋破房子了!”
时澄转过身来,眼中已经流不出眼泪,怀中还紧紧的抱着时清。
那一瞬间薄晏干涸的新房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水源,他快速冲上去,把防火服脱下来裹到时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