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澄心中有牵挂,终日反反复复,整日的高烧不断,有时还会一阵阵的昏迷,她的家人朋友们整日来看她,很少能看到她醒着的时候。
还是薄晏想了个办法,告诉他时清的情况有好转了,让她快点好起来,不然儿子一睁眼见不到妈妈!
当时的时澄正在昏迷,不知道听没听到,但情况真的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医生都啧啧称奇。
连着折腾了四天,时澄好转,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这天薄晏从楼上探望了时清下来,到了时澄的病房,看到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眉头紧皱,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
薄晏凑上去,时澄躲闪不及,正好被薄晏看到网页上的消息,是在报道自己下周要进行的婚礼,而网页上张贴的是自己当初和苏雨潼订婚的场景,苏雨潼正挽着自己的手臂,笑的一脸灿烂。
薄晏不禁怀疑这是苏雨潼故意找人放出来的消息,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薄晏有意识的引导下,人们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新闻,没人会记得自己一个星期之前看过什么报道。
火灾的原因已经查明,有人提前在别墅后面泼了燃料,等时澄回家后切断电源,然后放火,这才把时澄和时清都困在了里面,薄晏气的牙痒痒,可惜那人跑了,现在还在抓捕当中。
“我现在就去好苏雨潼解除婚约!”薄晏说着就要起身。
“喂!”时澄拉住薄晏的手臂,阻止她出去,“这算什么?心疼你的前妻所以解除了和现任妻子的婚约?我挨骂挨得还不够吗?”
薄晏在时澄的额头亲了一下,“我陪你一起挨骂!”三年前,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时澄轻笑,把薄晏推开,“可我不想阿清也挨骂!”
薄晏沉默了下来,拉住时澄的手,“我只要你一句话,如果你愿意回来,我可以不顾一切。”
时澄弹了下薄晏的额头,“好了,不要在胡言乱语了,我只想好好养伤,和我儿子好好的!”
薄晏点头,“我会让你好好的。”
时澄微笑,在薄晏离开之后那笑容被猝然冻结,如寒冰般碎裂,掉成了一地残渣。
时清的情况真的在不断的好转,十天后小家伙已经苏醒了,他不太记得火灾时候的事,身体不难受的便恢复了往日的童真,整天在走廊里拖着自己的输液车跑着玩。
时澄看着时清跑来跑去,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薄晏在旁边站定,笑道:“呦,恢复的不错。”
时澄鄙夷的看着他,“我去找医生看病历,医生说病历被你拿走了,你在这和我装什么装?”
薄晏看了一眼时澄,不满的抱起手臂,“你就不能给你男人留点尊严,然后表示一下关心吗?”
“我男人?”时澄在薄晏的身上闻了一下,狐疑的看着他,“你今天来晚了两个小时,头发上有发胶,身上有上次那家造型店的香水味,是不是去试结婚的造型了!”
薄晏扶额,觉得两人的对话十分的不合常理,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和时澄有着如此的对话。
时澄叫着时清回病房休息,时清却躲过时澄的手,拉着薄晏的裤脚,“爸爸,骑高高。”
“好!”薄晏把输液瓶递到时澄的手里,把孩子抱起来抗在了肩膀上,“走,骑高高,爸爸带你去病房!”
“喂,怎么能这样!”时澄踮起脚尖把输液瓶抬高,时清看时澄手忙脚乱的样子更加手舞足蹈起来。
时澄苦恼,“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薄晏回头笑道:“不是亲生的你能豁出命去保他?”
时澄在薄晏的后背打了一下,催促他快点走。
薄晏每天能来医院的时间不长,看了看儿子就走了,临走时叮嘱时澄照顾好自己,接下来的几天,他可能没时间再来看他们了。
时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有时清能看破时澄的秘密,跑到窗台边问道:“妈妈,你看什么呢?”
时澄把时清抱起来,和他一起往外看,时清便看到了薄晏离开的背影,“爸爸!”
“嗯,喜欢爸爸吗?”
时清坐在妈妈的怀里,机灵的很,“喜欢妈妈。”
时澄蹙眉,“不喜欢爸爸?”
“唔!”时清仔细考虑了一下,“喜欢。”
时澄便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时澄离开的毫无征兆,薄晏只接到了王清的电话,说时澄把孩子送回来就走了,拦也没拦住,便想也不想的要离开公司。
“薄晏,明天我们就结婚了,你这时候要去哪?”
苏雨潼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可是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惶恐,时澄那个女人究竟给薄晏下了什么蛊,让他这么心心念念,求而不得。
苏雨潼在他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薄晏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你最好懂事一点!”
骤然被推开,苏雨潼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她赶上前拦住电梯,哭喊道:“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现在要走,我算什么?”
薄晏的眼睛微微下移,瞄到女人的脸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苏雨潼摇头,“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完全看不出我的感情吗?”
男人的眉心蹙起,终于忍不住说出令人心寒的话,“我对你的感情,在你踏上去法国飞机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苏雨潼颓然的低头,“那你现在是在利用我,你好卑鄙!”
“股份转让同意书我从没签过!”薄晏推开苏雨潼走进电梯,“苏雨潼,我们没关系!”
苏雨潼觉得自己要疯了,兜兜转转自己竟然成了一个笑话,这算什么,不能让薄晏走,不然自己明天和谁结婚?
三天后,华国南部边境,一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行驶在路上,时澄裹紧了头纱出现在了辽阔的平原。
木也朔抖了抖卷毛里的风沙,不满道:“我好不容易过上两天好日子,你就让我安安心心的当监工吧,为什么又拉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