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撕了这个撕那个,时时刻刻都能带来新鲜感,让人欲罢不能,时不时的把前因后果回味一下都能编出一本旷世巨作。
时依已经许久没有露面了,她知道自己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出现在公众面前了,而金荣为了脱离干系,公开在网上发表解雇时依,时依在国外躲了一阵儿,这几天风声小点儿了才敢回来。
时澄见她这幅样子,想必过的不怎么样,而时荣瑞也是,金融最近亏损的财产有目共睹,前天时澄还听说银行已经不肯放贷了,这下金荣能不能支撑住还未知,时澄抬了抬下巴,“小叔叔,你要的石头,我给你带来了。”
这玉石很重,七八个人拉着才能前进,时荣瑞抬起浑浊的双眼,先是迷茫的看了两眼,随后眼中才冒出了亮光,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翡翠冰种啊!”
他伸出双手贪婪的抚摸裸露出玉石的那面,抚摸它光滑的表面,手指滑过每一道纹理,时澄皱起眉头,看时荣瑞的样子像是在轻薄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让人不禁泛起生理性的厌恶。
时澄轻咳一声,道:“小叔叔,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这石头管不管用全在你,端看你信不信,当初我把它弄回来的时候可没弄坏一星半点儿,希望你能好好保存它!”
“这是自然,它是最完美的,我怎么可能弄坏它!”
时澄看着时荣瑞抱着不撒手的样子,恶心的反胃,心道这玉跟了你可是受苦了,你暂且委屈几天,等回来之后我一定给你全方位的消毒。
时依也没有见过如此体积罕见的珍品,当下十分惊艳,但想到父亲为了买它所花的钱,又觉得时澄是狮子大开口,为了这块玉石杜美昀在家闹了许久,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为了收回成本,金融旗下半数的店面都关了,而时荣瑞竟然花了三个亿买了个这个东西回来,难道还真的指望这东西能转运不成!
时依嘲讽的看向时澄,“我看你也是想钱想疯了,这么块石头卖这么多钱,你不觉得亏心吗?”
时澄得意的笑道:“我记得你们卖给我的饰品翻了五倍的价格,这件事你还没忘了吧!”
时依坚决不承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金荣向来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什么时候坑过你。”
时澄不屑的嗤笑,“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我这人坦诚,这玉属于我私人,现在也是我私人卖给了你父亲,我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时依呼吸一滞,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她是被时荣瑞强硬的拖出来拿玉石的,等这玉石拿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母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想想这几天家里无休止的争吵,时依只觉得头晕脑胀,甚至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我现在就把这玉砸了!”
他们为了避人耳目,选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段进行交接,这里是时荣瑞名下的一处房产,时依左右看了看,从院子里找到了一把铁锹。
还未动手,时荣瑞已经放开玉石,一把掌扇了过去,这巴掌下手不轻,时依下一刻倒在了地上,脑袋里嗡嗡响,只觉得疯了真的是疯了,时澄这是给时荣瑞使了什么迷魂招,又想到回家杜美昀的脸色,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这玉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你也不用找我,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家了!”
时荣瑞眼中只有玉石,完全没听进去时依的话,时依愤恨的冷哼一声,在与时澄擦肩而过的时候,恶狠狠道:“你也别得意,我听说你和薄晏分手了,这下没人护着你了,如果你再掺和我们家的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时澄心里打了个点,心道薄晏护着我什么了,是上次的火灾?时澄还曾经做过诸如拼了命才能做出来的事吗?
她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轻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猜我们谁没穿着鞋?”
时依走了,时澄最后看了时荣瑞一眼,那人已经对这玉石摆了起来,口中不断的祈求着可以得到玉石的庇护,时澄才觉出这房子的不一般,竟然布置的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像是闲着的房子,并且只有他一个人,也不像是要把玉石带走的意思,时澄疑惑道:“你最近在这住?”
时荣瑞给了她一个眼神,无暇顾及。
木也朔拉了拉时澄,外面的天色已经半黑,时澄纵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久留,直到上了车, 突然说道:“帮我查查时荣瑞名下的房产,这房子已经十分老旧了,没有道理他一直留着这里。”
木也朔早就觉得时澄不对劲,此时才摸找机会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时荣瑞一直都住在江边别墅区,杜美昀那女人嫉妒心很强,从不允许他在外面过夜,我怀疑这房子时荣瑞有别的用处!”
木也朔若有所思,随即点头,“我明白了!”
中途让来帮忙的工人各回各家,木也朔把时澄送到庆叔家,正好碰到薄晏带着时清出来。
时澄降下车窗,与站在门口的男人对视。
庆叔的家是平房,并不算宽阔的胡同没有一盏路灯,车灯具有很大的方向性,忠诚的照射着前方,只能接着从屋子里透露出的微弱灯火勉强看清这个男人的轮廓,棱角分明,泛着坚硬如金属的冷光,一双眼睛黑的彻底,似乎比夜色还黑一点,才让人能够分辨出来。
时澄清了下嗓子,“我不是不让你来看儿子,但是你难道不应该给我打声招呼?”
薄晏的声音如夜色般清凉,“是姥姥想他的曾外孙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一起去吧!”
十分柔和的邀请,时澄竟一下子想不出拒绝的原因。
薄晏垂着眼睛发动汽车,得意于自己再一次获得了短暂的与之相处的时间,时澄的亲人太少了,尤其是老一辈的长辈,她的母亲自小是孤儿,父亲这边只有素未谋面的爷爷,以至于让她很难拒绝老人家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