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玺苦恼的敲了敲脑壳,事情是这样的…… ……
半个月之前,自己从会所接出了薄晏,将人送到了医院,检查之后发现薄晏喝的酒里被下了少量的迷药,导致短暂的昏迷,时澄和唐玺两人都松了口气,在检查室外,两人还进行了简单的交谈,唐玺已经给薄晏复述了上百遍,大概是…… ……
唐玺抱着手臂吊儿郎当的靠在医院走廊冰凉的墙上,向时澄吹了声口哨,那口哨不含轻佻的意味,只是单纯的赞赏,“可以啊!时总英勇不减当年,攥了攥拳头就把小丫头吓得屁滚尿流。”
时澄谦虚的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老胳膊老腿了,动一动伤筋动骨,不禁折腾了,倒是唐老板一直在保持锻炼吧,肌肉练得不错。”
“唉,都是为了追小丫头。”
“嗯,揍人应该也特疼!”
唐玺的眉峰轻轻挑了一下,但又很快的恢复了原样,空气中的氛围有那么一瞬间的冻结,还未结出冰棱,便被唐玺轻易的化解,他更加二五八万的甩了甩头发,“打架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追小姑娘!”
时澄笑了笑,“你们这种男人,确实非常招女人喜欢。”
薄晏不慎碰撒了酒杯,把唐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总结道:“所以她把我和你归类为了一类人?你是什么样的人,哈哈,花花公子!”
“胡说!”唐玺要去捂薄晏的嘴,“我已经和苏苏交往了三个多月了,正打算带她见家长,你别毁我名声。”
薄晏把唐玺糊在那张俊脸上的手扒拉开,一番折腾酒醒了一些,十分苦恼的喃喃自语,“这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薄晏醒的有点儿晚了,在医院的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才悠悠转醒,醒了之后在床上愣了两分钟的神儿,愈发觉得自己爹不疼娘不爱,连老婆孩子都没在身边,心情惆怅的回了家,然而到家之后却愈发惆怅起来。
屋子里基本保持了原样,除了时澄重要的证件以及时清的衣服奶粉纸尿裤,还有他最喜欢的玩具枪离奇失踪。
薄晏像一头发了狂的雄狮,在给时澄打了一百八十个电话无果之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人带着孩子又跑了。
薄晏在本市的势力首屈一指,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和上次一样,毫不费力的查到时澄的行踪,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查不到时澄的任何活动痕迹,这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有人在帮她,要么是她躲在了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城市那么大,若没有一点线索,想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难如登天。
“木也朔和庆叔那里也没有一点消息,我们监听了木也朔的电话,除非他有另外的联系方式,这段时间他没有和时澄联系过。”唐玺难得正经起来,掰着手指又梳理了一遍思路。
薄晏转过头来看他,眼中的红血丝显示着主人的疲惫,也让他显得愈发不好惹起来,“那就查他们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木也朔不善经营,时澄不可能把公司交给他自己躲起来,他们一定有联系。”
“可木也朔已经知道我们在监视他,并且发出了警告,我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我们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方向,”注意到薄晏逐渐变得不满的神情,唐玺还是咬牙把话说了下去,“木也朔毕竟是时澄的朋友,我们不便惹恼他,如果他真的报警,会很麻烦。”
薄晏哪还顾得上木也朔会不会报警,他恨不得让时间倒退回三年前,他一定会拒绝让时澄参加这个什么什么鉴宝大赛,这样她就碰不上木也朔,也不会出国,更不会分开,或者在根本上,他十分后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出于猎奇的心理和时澄领了结婚证,后来又匆匆结束了这段关系。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想正经的和时澄谈个恋爱,选择最古板又稳妥的方式,一步一步把人追到手,怀着不单纯目的开始的感情,确实很难从中剔除那扎根在最深处的功利性。
唐玺试图换个方式来劝他,“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想一下,你们两个应该怎么进行下去,这几年来你们两个分分合合我都看累了,你现在找到她有什么用?带回来还会跑第三次,第四次,不如先想清楚再去做。”
“那我想清楚了要去哪里找她?要我再等一个三年吗?”
唐玺叹了口气,为他多年的好友感到深深的担忧。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墨西哥边境的穆吉莱斯岛上,时清穿着一身浅蓝色印花的短袖短裤,拿着小铲子和塑料桶,踩着蓬松柔软的沙滩,走到一个小沙丘后面,撅着小屁股一脸认真的开始挖掘,时澄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盘着腿看着时清挖掘宝藏。
过了一会儿,时清拎着水桶快速跑了过来,献宝似的把桶里混合这砂砾的宝藏给时澄看。
这里面不是无聊的贝壳,而是真正的宝藏,几块大小不一,橙色与红色交汇的火欧泊静静的躺在不起眼的塑料桶里,米白色的沙粒没能掩盖其中的光泽,反而将其衬托的更加耀眼,这是欧泊中较为珍贵的一种,即使在它的原产地,未经加工的火欧泊也能够卖出不菲的价格。
时澄拍了拍时清的脑门,“很好宝贝,走了,我们回酒店了。”
时清走在时澄旁边,抬着小脑袋笑道:“妈妈,这种石头好漂亮,我明天还能再来挖吗?”
“唔!这要问你子尘叔叔。”
单纯的傻孩子以为漂亮的石头是从沙子里挖出来的,殊不知这是男人为了讨好他,故意在沙滩里埋下的宝藏。
时清开心的快要蹦起来,“叔叔在哪呢?我现在就去问!”
“叔叔在忙工作!”时澄一根手指镇压了蹦蹦跳跳的时清,将他领回酒店,穿过大厅的时候叮嘱道:“叔叔这几天很忙,你不能打扰他。”
时清低下了头,突然小声说道:“叔叔前两天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