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想说的话就走吧!”
薄晏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大年初一我来拜年,我们从朋友做起好吗?”
时澄点头,“你愿意来就来,别忘了给阿清包压岁钱。”
薄晏点头,“忘不了,还要把之前欠的都补上。”
时澄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把薄晏送到门口,好声好气的告了别。
薄晏走出公寓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大概还有机会,觉得天也晴了,阳光也灿烂了,弥漫着淡淡硝烟味的空气也清新,大概是卸下了一直负重的枷锁,全身轻松,脸上洋溢起点点笑意。
转眼已经是大年三十,时澄前两天微信上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是个陌生人,加上之后才知道是薄晏,他为了和自己聊天特地开了个小号,让时澄觉得哭笑不得,正好那日她刚得知薄晏退婚的消息,觉得自己再把人拉黑未免太不人道,所以薄晏那个只加着一个好友的微信号在她的手机里存活了下来。
早上八点,时澄便收到了薄晏的信息,是一段视频,他穿着件红毛衣,脸上带着少有的喜气,仗着身高优势抬手把春联的横批贴上了,然后发了个语音过来,“贴春联了吗?要不要我去帮你?”
时澄给自己家大门拍了张照片,“贴了,木也朔早上来帮我贴的。”
薄晏回了个失望的表情,转身切换大号给木也朔发过去了一把带血的刀。
木也朔,“…… ……”惊恐ing,薄总怎么变的这么幼稚。
幼稚归幼稚,带着孩子的时澄童心未泯,日理万机的薄总想,时澄还是挺吃这一套的。
后来薄晏还给时澄发了他和家人一起包饺子的视频,杜塞和薄川留在家里过年,杜塞不会包饺子,薄川便耐心的教她,等发现薄晏在录视频,又很快的黑了脸,怒斥薄晏拍什么拍。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时澄怀疑薄晏和薄川打了起来。
没过多久薄晏又给时澄发来语音,“饺子包完了,牛肉和三鲜的,你喜欢哪种,我给你送过去。”语气中带着点炫耀的意思,时澄想他从来没给自己包过饺子。
时澄回答:我一会儿去庆叔家吃,你不用来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薄晏打来电话,“能视频吗?我想看看儿子!”他应该在家里,所以压着声音说话,通过电子音的还原,像是带着电流。
时澄静了一会儿,薄晏催促道:“喂!怎么不说话?”
时澄清了下嗓子,“哦,阿清早上被庆叔接走了,庆叔和阿姨都想他,我一会儿再过去。”
“这样!那我明天去你家看他,你记得教他拜年。”
“好!”时澄笑了一下,想结束通话。
可薄晏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有些无赖的说,“那我能不能见见你,我想你了!”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薄晏笑了笑,语气缓慢且温柔,“不想见也可以,反正明天就见到了,你别不说话啊!”
“时澄?”
时澄猝然挂断了电话。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为什么哭啊,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想你了,真是没出息。
薄晏接下来打的电话时澄都没接,收拾收拾去了庆叔家。
木也朔也凑热闹似的去了,他的老师没抢上春运的火车票和机票,被困在南方来不了,木也朔孤家寡人一个,舔着脸去蹭饭,
一家人中午一起包的饺子,时清坐在宝宝车里负责捏面团,时澄还要随时防止他把生面放到嘴里去。
“我,我的!”时清把自己捏的奇形怪状的面团举起来,要和包好的饺子放到一起。
时澄一脸嫌弃,“你这个太丑了,能不能弄漂亮点!”
时清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亲妈的嫌弃,一时有些愣住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时澄,发现时澄并没有要接他的面团的意思,转而把面团举到了陈鑫鑫的面前。
陈鑫鑫笑着从时清手里接过面团,摆在了盘子上,笑道:“好好好,一会儿把阿清包的饺子也煮了。”
时澄坏笑着接茬,“谁包的谁自己吃。”
时清似懂非懂,挠了挠脑门,呼扇呼扇的眼睛里露出了这是我亲妈吗的疑问!
中午一起吃的饺子,年夜饭是陈鑫鑫下厨做的,陈鑫鑫的手艺很好,庆叔喝着一杯小酒和木也朔对饮,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当年你们阿姨就是用这一手厨艺征服了我啊!”
他们的女儿陈小凡毫不留情的拆台,“难道不是因为我妈长得漂亮吗?”
“就是!”时澄附和,庆叔追求陈鑫鑫的时候时澄已经记事了,满口胡诌,“当初我叔看到阿姨就走不动路了,阿姨还没给他做饭呢,他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桌上的人哄堂大笑,陈鑫鑫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脸上还带着点笑意,明知故问,“你们笑什么呢?”
陈小凡最快,“我们在说爸爸当初是怎么喜欢上的您。”
“怎么喜欢上的啊!”
庆叔把酒杯往桌子上一蹲,愤愤道:“还能怎么喜欢的,你妈长得漂亮,谁不喜欢!”
陈鑫鑫便抿着嘴笑了,时澄趁势问道,“陈阿姨,您是怎么看上我庆叔的?”
庆叔结婚晚,比陈鑫鑫大了十几岁,当初陈鑫鑫和庆叔结婚的时候,也就和现在的时澄一样大。
所有人显然更关注这个问题,连庆叔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哦!”陈鑫鑫十分自然的回答,“我喜欢老男人!”
“噗!”这次是木也朔没忍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还好他反应快,及时转了身,没糟蹋了陈鑫鑫一晚上的心血,人们不知道是在笑庆叔还是在笑他,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庆叔扭头一看,这些人没良心就罢了,时清竟然也跟着一起笑,他恶狠狠的凑到时清的面前,“阿清,你听得懂吗你就笑?”
时澄好心的提醒,“叔,你别离阿清这么近?”
庆叔还没明白时澄什么意思,阿清已经一把掌扇了过去,他大概扇他爸扇顺手了,只要有人把脸凑到他面前,必然会挨上一把掌,前段时间本来好了,和薄晏戴了几天这毛病又犯了,时澄还没成功的给他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