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澄眼看着薄晏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不由的眯起眼睛,这人自己出去吃饭,就不能让小陈助理管管自己吗?直接走人是什么意思。
还没在心底吐槽完,时澄突然发现薄晏又从外面折了回来,皱起眉头看着时澄。
“你怎么还不动身,愣在这里做什么?”
时澄,“啥?”
于是还没来得及吃饭的员工们眼看着薄晏匆匆的回到办公室,然后把时澄带了出来,到电梯口等电梯。
双城公司由于设计的原因,取消了老板的专用电梯,于是经常会碰到员工和老板同乘一座电梯的事情,但今天却格外的不同。
时澄按着电梯的开关键,奇怪的问外面的员工们,“你们不进吗?”
偌大的电梯里就她和薄晏两个人。
“不了,不了!”外面的员工连连摆手,“您和薄总先走,我们一会儿再下去。”
时澄文闻言便不再耽误时间,直接按下电梯,和薄晏一起下去。
电梯里,时澄带着探究神色仔细的观察薄晏,薄晏面无表情,“干什么?”
时澄点头下了定论,“你这个样子,确实是挺吓人的。”
薄晏,“…… ……他们平时都会和我一起坐电梯。”
时澄挑眉。
薄晏的表情生动了些,“所以人家为什么不敢上来,某人要好好反省一下。”
时澄拒绝反省,“当然是因为你之前对我这么凶,把人家吓到了呗!”
薄晏诧异,“我什么时候对你凶了?”
时澄刚要开口,吐槽昨天上午薄晏的暴行,猛然间想到若是扯出这个话题,必然要涉及到昨天上午别墅的事,于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了,她随便糊弄了两句便走了出去。
薄晏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带着时澄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饭,再上车的时候却不是回公司的路。
时澄这次学聪明了,警惕的问道:“我们去哪?”
“小陈帮我们约了造型师,去试衣服和造型,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薄川举办的宴会!”
“我?”时澄指了指自己,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那苏雨潼呢?”
三年后,这是时澄第一次在薄晏的面前提起苏雨潼的名字,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把苏雨潼规划进这次聚会的考虑范围,随口回答,“她大概不会来。”
因为当初她为了你和薄川反目吗?
时澄应了一声,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化妆造型弄了整整一下午,薄晏的早就好了,便坐在一旁等着她,也没有催促,很有耐心的样子,等着时澄的造型做完,外面已是天光黯淡,伴随着阵阵冷风,时澄抱着自己的拖地长裙打了个寒颤。
“还没出去呢!你抖什么?”
薄晏把外套批在了她的身上,沉声交代,“我可是第一个带你去这种场合,给我争点儿面子。”
时指着自己的脸,“就这还不能争面子?我老老实实的保持微笑就行了。”
薄晏没忍住笑了一下。
化妆师的妆画得很好,既不过分的浓艳,又把时澄的特点全部发挥了出来,配上她自身的气质,确实非常耀眼。
薄晏围着时澄转了一圈,对她的造型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最好能做到你说的样子,把你自己的嘴巴管住。”
“大概率上讲应该不太可能!”
时澄实话实说,对自己有着充分的了解。
薄晏眯了下眼睛,露出一些犹豫的神情,时澄立刻开口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的及,我马上就回家,阿清还等着我呢!”
“我儿子是还没断奶吗?”薄晏的眼神再次凝聚到时澄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裸露的锁骨,“我只是在想薄川见到你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时澄打掉薄晏的手,径直往外走,“拜托,你的语气好像薄川是我的老情人一样,我无法理解你的有趣体现在哪里!”
时澄走出店门,一阵冷风袭来让她把衣服又裹紧了些,昨天立冬,这天气可不是吓唬人的。
薄晏正在门口结账,从前台小姐的手里拿走寄存的衣物,又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知道时澄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正好喷在了出门的薄晏脸上。
薄晏站在原地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这是你给我的谢礼?”
时澄翻了个白眼,我谢你丫的。
薄川要回国结婚的消息在圈子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毕竟这人一直以冷漠无情的形象出现,这人帅气多金,却愣是一个女人都不敢上前,连他的父母都只是操心自己小儿子的终身大事,至于大儿子他们一副随缘的架势。
就在人们都觉得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结婚的时候,薄川却突然往家里领了一个女人,见过父母之后便着手布置婚宴了。
“今天是薄川和她未婚妻的第一次出场,再之后就是婚礼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你老实待着就好。”
时澄乖巧的点头,听说薄川的那位未婚妻是个混血,两人在国外认识的,有一个很长很拗口的外国名字,而且长像如洋娃娃一般。
时澄想了想自己认知中的洋娃娃模样,“原来薄川喜欢这种类型!”
薄晏不屑的嗤笑一声,“都是传言,她的未婚妻就是一个普通人。”
时澄闻言更好奇了。
两人到场的时候宴会刚刚开始,杨夫人正式出场,在宴会厅的正中间说了一段贺词,她比薄显山小了六七岁,今年还不到五十岁,身材面容都保持的很好,看起来神采奕奕,一身浅蓝色的改良旗袍显得她十分温婉。
人群中爆发出掌声,杨夫人满意的点头,却在看到正入场的女人的时候面色一变。
时澄被迫挽着薄晏的手臂入场,对着门口疯狂拍照的媒体露出得体的笑容,这些媒体一开始还以为和薄晏走在一起的是苏雨潼,待看清时澄的面貌,一个个都状若疯癫,闪光灯对着两人闪个不停。
时澄在下车的时候已经把外套脱了,淡粉色的长裙拖地,露出了大半的肩膀和脊背,冻得她表情僵硬,微笑已经僵在了脸上。
“我感觉我刚刚笑的像是一具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