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千个金色的小锦盒。金丝勾勒的图案略显复杂,隐约瞧上去好像是一个家族的图腾。
领头的二哥哼了哼鼻子,才让小厮去了取了过来。
左右看着,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二哥,好像是个宝贝!”
领头的二哥点点头,期待万分的把盒子打开,还以为是什么个东西。结果,当场就愣住了。
一只浅蓝色的蝴蝶就停在锦盒里,纹丝不动好像是个假的。
“二哥,我们被骗了!”小厮一看,呲牙俐齿的就喊道:“别跟这臭小子废话,直接给丢下来得了。”
话音刚刚落下,锦盒内蓝色的蝴蝶忽然就动了动。
然后煽动着翅膀,从锦盒中飞了出来。
“我去!”云君看的真切,差点没有一个踉跄:“还真的是个宝贝啊!
这蝴蝶,她在《沧澜志》见过,看上去与普通的蝴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这种蝴蝶身怀剧毒,而且十分具有攻击性,一旦被她的毒沾上,必死无疑。
而且这世间,没有人解药可以救!
所以这蝶又叫化蝶,在西陵城中云君还从未听人说过有人饲养过这种蝴蝶。
因为化蝶向来都是群居的,有一只蝴蝶的地方自然就会有成千上万只,如同狼群一样。可以在顷刻间,将敌人杀死与无形,十分的恐怖。
幽蓝色的蝴蝶飞舞在白茫茫的林间,一眼看过去格外的好看。
不等几个山贼反应过来,翩翩起舞的蝴蝶忽然之间俯冲直下,像一把利剑一般飞落下来。
领头的山贼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蚊子盯了一下,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想打死蝴蝶。没有想到这响亮的巴掌声还没有落下,他整个人的脸就变成了蓝色,然后噗通一声倒地死了。
“二……。”其他几个小厮见状,顿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只蝴蝶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几个人话都还没有说完,蝴蝶飞舞间,就目瞪口呆的全数倒地,一个活口都没有!
“姑娘的戏看够了,也该现身了吧!”
马车内,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透着几分清冷和客气。
云君眉头微微一敛,没有想到自己的踪迹早被对方看透了,眯了一个笑脸人便款款落下问好:“嗨,好巧。你们也从这里路过啊!”
她对那化蝶好奇的很,一心想着这么好的小宠物要是纳为己有就好了。
“巧吗?”赶马的老人身形矫健的从马车上跳下,一直紧闭的轿帘就被人一把掀开。
云君视线而去,便见一面色略显苍白的男子从马车上款款落下来。
清秀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生冷的笑意,白色的长发被束在脑后有几分散乱。那深邃的瞳孔的就好像是一池万年的寒潭一般,目光触及竟让云君觉得心里一寒。
比起君风凌的萧逸风姿,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别有一番妖孽的美。
若为女子的话,估计又是个祸国殃民的绝世美人。
“姑娘与这些山贼一起出现,难道不是一伙的?”夜北辰忍不住轻轻的咳了咳,将狐球的长袍拢紧了几分,瞧上去病恹恹的。
幽蓝色的化蝶飞上前,在他的肩膀上落下。
一人一蝶,在雪中傲立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目不转睛。
“我就是个过路看戏的。”云君微微一笑,视线却落在化蝶那:“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公子身边这只蝴蝶可是来自东幽才有的化蝶?”
“你喜欢?”夜北辰面色不改,回看了看停歇在自己肩头的蝴蝶。才回头生出一丝笑意来:“你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将她赠送给你。”
一个名字换一只小宠物?
有这种好事?
萧云君不信。
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好像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却并不比君风凌弱几分。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得了什么重病,已经命在旦夕的样子。
化蝶乃是东幽大陆才有的灵物,这男子不远万里来西陵城,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我姓君,君云潇就是我!云君也不傻,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来。
“君?”夜北辰依旧淡淡一笑,笑意不明却点点头道:“在西陵城能够姓君的,也不多。姑娘若是真的喜欢,那这小东西今日便赠给你了。”
他挥挥长袍,肩头的化蝶就翩翩起舞。
似乎是有不舍一般,在他的周围飞了几圈后,才慢慢的飞向云君。
萧云君下意识的敛眉,这化蝶的毒她刚刚可是见识过的,立马就有了防备。保不齐是这要死不活的大帅哥想要杀人灭口的把戏。
“这小东西认主,它不会伤害你的。”夜北辰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让人看不穿的深意,他一时之间咳得也就更加厉害了几分。
赶马的老者赶紧上前将他扶着:“少爷,快上车吧。你的身子要紧啊!”
认主?
云君还没有领会到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抬头看时夜北辰已经上了马车,将轿帘放下。
只是他咳的实在是厉害,好像随时会过去的样子。
收了人家这么好的东西,云君想了想,还是大步走了过去开口说道:“你的伤,很严重吗?要不要,我帮你瞧一瞧?”
她倒不是什么盛世名医,只是自己身为丹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替人看看脉象的本事还是有的。
“姑娘,是医者?”赶马的老者,目光一亮透着几分希冀:“我家少爷的病,生来便有。我们遍走沧澜九州,到今日也是只能治标不治本。若姑娘能医,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满足你。”
“不能!”
云君不想撒谎,也不想让他们有更大的希望,最后却变成失望。
她话音一转,又说道:“但,也不是不可能。”
顶级的炼丹师,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如果这个大帅哥的病能等的话,也许她是可以治好他的。
“不必了!”谁知道,夜北辰却一口拒绝了:“命既由天定,此生劫数便是如此。普森,我们走吧!”
他的话里透着无奈。
“少爷……。”普森知道自己劝解无用,也只好跳上马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着西陵城而去。
命由天定?劫数如此?
云君不由得,多了几分嘲讽的笑意:谁说命由天定?
“少爷,这化蝶可是你与那位小姐的认亲信物,你如此送了人是否有不妥?”普森不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云君,又回头继续道:“那位姑娘既好心要为少爷把脉,少爷又何必再试试?”
片刻。
马车中夜北辰的声音才有力了几分:“君云潇,萧云君。那化蝶原本就是她母亲托付之物,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置于这病……我不想再欠玉兰家任何人!普森,你在我身边多年,该是最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