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殿下、大人。”这嬷嬷一进屋，就恭恭敬敬地给两人磕了头。
还不等裕王发话，那官员径直开了口：“就是你说你目睹了昨夜命案发生的全过程？”
“是，老奴的确目睹了全过程，不敢隐瞒大人。”嬷嬷依旧跪着，笃定地说道。
“好，那昨天晚上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快快如实招来。”
那嬷嬷想了想，不一会儿便开了口：“昨天晚上，老奴奉命掌灯训夜，在快要走到后花园的时候，老奴远远地便看见后花园里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
“因为天色已晚，而且距离又远，起初老奴并没有看见那两人的样貌，直到老奴悄悄地走近了一些，便看见了面向老奴的男子的模样，就是他——”
那嬷嬷说到一半，转过头，毫不犹豫地指向楚秦天，紧接着才继续说道：“就是他拿起剑刺向了另外一个人影，这是老奴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的。”
“等到他离开了，老奴才上前确认，那个被刺死的人就是七姨娘身边的丫鬟满儿。只是老奴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一时间吓慌了神，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不久前听闻大人来府上查证，老奴思来想去，觉得实在不应该隐瞒了，这才主动找来同大人说明。”
听完了这嬷嬷说的话，官员又看向楚秦天，似乎在问他要一个解释，她的目光愈发咄咄逼人了。
“慢着，”裕王再坐不住了，他撑着椅子扶手起了身，看向那嬷嬷，“你说你是在夜里巡视的时候看见秦天的，那个时候一片漆黑，你又是怎么看清楚他的？”
“这……”
裕王的眼神实在是太过锐利，他直直地看着嬷嬷时，嬷嬷说话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了。
“大人，”见那嬷嬷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裕王便转过头看向官员，“有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在我的侍妾将命案报告官府之后，我也本是不想再继续插手了的。”
“但我想大人也看见了，这桩命案事发蹊跷，而且其中已点众多。虽说大人带上了人证和物证，但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实在是太过于牵强了，根本没法说通。”
“当然我也不是在包庇任何人，如果秦天真的做错了事，我更会做主还那丫鬟一个清白。但如果秦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断然没有刻意抹黑栽赃的道理。”
“所以，殿下是怎么想的？”那官员询问道。
裕王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所以本王想，大人不妨回去好好推敲推敲这案件中的疑点和线索，人我会带替大人留住的，在案情查明之前，谁问也不会放走。”
“当然，辛苦大人亲自跑来一趟，若是打人实在信不过，我便叫下人收拾一间厢房出来，让大人暂住，也不是什么难事。”
裕王这番话听起来的确像是让官员留下暂住的意思，但他内里的意思其实是在质问那官员，是不是连他裕王出面都不足够了。
显然，裕王这样说了之后，那官员的底气也渐渐弱了些。
他确实没想到自己手中的人证物证会被一件一件驳回，如今他也没了办法，也不得不答应裕王的话，权当是缓兵之计了。
“殿下说得对，眼下人证物证都存在疑点，还需从长计议。不过虽然我不好在府中叨扰，但想查清楚这桩案情，还是需要多多收集一些证据。”
“殿下应该不介意，我派人来府中寻找一些线索吧？”
这官员也打得一手好算盘，他不好意思留，但他的人留下来也算是监视了。
这回裕王倒是没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这场脑闹剧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