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吴婶带着齐苑往河边去洗衣裳。
原本吴婶是不想让齐苑来的,又是齐苑看见吴婶扛着一大桶脏衣裳往外走实在辛苦,就非要跟着来。
齐苑想来的决心强烈,吴婶无法拒绝,就随她了。
毕竟齐苑觉得,他们四个人的衣裳也让吴婶洗了好几次,不好意思老麻烦她去。
走了一阵,吴婶带着齐苑来到澧山脚下。
澧山和澧村中间,有一条清澈的溪流,上游在澧山的另外一面,下游在近澧村这面。
因为溪水清澈,而且宽敞,村里的妇人都喜欢来这里浣洗衣裳。
眼下正值清晨时分,整个澧山笼罩在薄薄的一层白雾里,隐约朦胧的,似乎还没有睡醒一般。
此时的山脚下非常的安静,没有人声鼎沸,也没有猛兽嘶吼,只有隐约可闻的鸟鸣,和溪水流过的叮咚声。
等到吴婶和齐苑走进了溪水,才听见妇人偶尔低声闲话的声音。
这会已经有不少妇人聚在一起开始浣洗衣裳了,打衣声和谈话声都恰到好处,窸窸窣窣的,并没有破坏澧山安静的美。
一见吴婶来了,众人都非常热情地和她打招呼,但仍是低低的,只够彼此能听见。
而当看见了吴婶身后跟着的齐苑时,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诶,这个姑娘看着倒是有些面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其中一位妇人率先开口。
“瞧瞧你这个记性,你忘啦?这个是暂时借助在吴姐家里的齐姑娘!就是那时候遭到猛兽袭击,来到我们村庄的那位。”
“噢噢!这样说我就想起来了。齐姑娘的弟弟是个可怜孩子,年纪轻轻的失去了一只手臂……”
“打住——”吴婶抬高了嗓音,叫停了对方的话,倒是先转过头看向齐苑,“她就是这样,说话老是口无遮拦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别在意。”
众人也都用眼神暗示了那位妇人一眼,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也就没有再继续了。
“齐姑娘,对不住啊。”妇人尴尬地笑了笑,和齐苑道歉。
齐苑先是笑了笑,或者和众人点了点头:“没什么的,就当是对我弟弟的磨难了,想开就好。”
众人一听,更是觉得齐苑脾气非常好,气氛缓和不少。
“要我说,要知道当初就让齐姑娘住到我家来。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好让齐姑娘跟我的儿子认识认识,这说不定啊……”
“诶吴姐,你们家也没有男儿需要娶老婆了的,不如就让齐姑娘搬去我家住,怎么样?”
另外一位妇人看了看齐苑,忽然打趣两句。
齐苑听得出来,那妇人倒是没什么恶意,权当是玩笑话了,并不打算多说。
倒是吴婶反驳起来:“你也是胡乱动心思。齐姑娘如今也算我半个闺女了,你那儿子憨傻憨傻,我们可看不上!”
众人一听,也都笑作一团,也没有人往心里去,都当做是笑话来了。
而后还有人询问齐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都被吴婶挨个堵了回去,并没有主动以提及齐苑和楚秦天的事。
因为她见齐苑没有主动说,也不好越俎代庖,让齐苑心底不高兴,所以就通通打马虎眼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