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灵堂便有楚秦天迅速布置好了。
楚秦天坦言道出自己担心杜霖之那边将要派人赶来,所以一切从简,不敢过于张扬。
而齐家人也并不准备告知什么人来悼唁,全当是让齐苑对父亲的思念有所寄托了。
两日后齐延要入土安葬,齐苑独自跪在灵柩前,做最后的告别。
这时,姜氏带着齐柳忽然匆匆赶来。
作为血浓于水的亲人,两日里都不见他们出面,如今却来了,齐苑只觉得惺惺作态。
还未完全进屋,便听姜氏高声喊道:“苑丫头就是有孝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腔作势呢?”
齐柳跟在姜氏身后,掩面讥讽:“大伯的死许是因堂姐而起的,那克死了自己的爹,有些内疚是应该的。”
“这是我爹出丧之日,你们不来祭拜也就罢了,还在他面前胡言乱语!”
齐苑气极,她猛地站起身来,但由于跪得久了,脚步并未站稳,秦楚天急忙起身扶住她。
掺着齐苑,秦楚天皱了皱眉,对姜氏说道:“灵堂上,逝者为敬,如若不是诚心来祭拜,二位还是出去为妙!”
如今齐廷已死,他们看似来祭拜,其实却是这样一副嘴脸,齐苑和楚秦天也不想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了。
齐柳满不在乎地捻了捻裙摆,嗤笑一声:“堂姐夫可是真真切切地心疼表姐,莫不是被堂姐装出来的温婉大方给欺骗了?”
姜氏也附和道:“是啊侄婿!这丫头表面功夫极强,稍不注意,便叫她给骗了。”
“这未嫁你之前,定下的几门亲事,哪一位能幸免的?不是这个病死了就是那个摔死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仔细想想?”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侄女不满人家家室,私底下给处置了呢?”
“这克夫暂且不算,现在居然克到了自己亲生父亲上面!你敢说这一次大哥遇害你没有半点关系在里面?”
姜氏从前也喜欢对齐苑一家冷嘲热讽,如今齐廷离世,只让她变本加厉。
这些或诋毁或侮辱的话,齐苑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若是平常有谁说了,她都可以当耳旁风。
但如今爹才刚离世,甚至没来得及入土为安,这边三叔一家说的话都已经这样刻薄了。
念及此,齐苑的面色不大好看。
柳看着这模样的齐苑,借用手帕捂嘴的动作,挡住扬起的嘴角,眼底多了几分的得意。
“啊呸!我姐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婶婶嘴下积点德吧!我爹才刚去世,你们就这样骑到我们头上来?我姐可不是任你们欺负的!”齐骏终于忍不住对姜氏吼了回去。
“我可是你婶婶,小小年纪这样不尊重长辈,长大还得了!”姜氏嚷嚷道。
“我这是为了让你们好看清齐苑的模样,这般真心话都听不得,想来你也是跟你亲姐一样,也是个人面兽心的货色!”
“你!”齐骏还想反驳,齐苑拉了拉他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
齐骏气地鼓了鼓腮班子,撇过头不去理会他们。
“齐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不需要二位操心,请二位离开。”
刚才吵架时,楚黎悄悄溜了出去,其实是牵来了黑娃。
黑娃铆足了劲大叫几声,把两人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