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县令开始后悔又一次放走了楚秦天,他坐在草地上破口大骂,一边骂,又一边哎呦哎呦地叫唤。
这一摔可不轻,摔得他浑身都疼,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实际上楚秦天都已经手下留情了,若不是马车前行的步伐放缓了些,如今李县令哪里还有嗷嗷直叫的机会?
过了一阵,终于有一些官兵闻讯赶来,准备把李县令带回去。
“你们怎么才来!叫你们不追,你们就不追了吗!”
李县令太急于撇清自己的失误了,如今急火攻心,理不直气不壮地骂起了官兵。
“大人,这……”几个官兵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无人敢反驳。
明明就是李县令叫他们不要追的,如今人跑了,却又要怪罪在他们头上。
可李县令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头头,县令骂着,他们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承受。
这边李县令越骂越起劲,并没有注意到这群官兵之中,有人瞧瞧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这个人其实是杜霖之埋下的眼线,是他自己的亲信。
他藏在一群官兵之中,表面上是挺听李县令的吩咐,其实不过是为了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罢了。
如今李县令一副不敢再上报、上报也要推卸责任的模样,那杜霖之的眼线便能起到作用了。
他藏到了草丛里,取出事先就准备好的,代表事情败露的字条,轻声唤来信鹰,由信鸽将书信送回京都。
……
消息很快便传进了京都。
“报——”信使从府外取到信笺,快马加鞭地赶回府。
远远的,还没瞧见人,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
书房外,有小厮迅速为信使打开门,容许信使畅通无阻地进入书房之内。
“密探来报,请主子过目。”信使规规矩矩地呈上信笺,心底却好像打鼓一般隆隆作响。
他有预感,那李县令还是办不成什么事情,等一下又是他受到牵连。
但是他又不得不来,如今只能厚着脸皮呈上信笺,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李县令能办成亦庄事情。
可当李县令打开信笺,书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信使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头埋得更低了。
信笺里赫然是那个事情败露的记好,杜霖之看完之后,将手中的书卷也一起抛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信使心底想看来自己猜测的不假,只摸摸地把背绷直了些,这样挨踢或许不那么疼。
其实如今的结果杜霖之甚至已经料想到了,并没有先前那般愤怒,只是李县令让他过于失望。
“真是废物一个,留着还有什么用?”杜霖之冷声道。
该给的机会杜霖之已经给过了,是李县令自己没有把握住。
既然李县令已经是废旗一颗,留着也不再有任何用处,杜霖之大手一挥,吩咐信使传话去。
“原县官李茂,因私自挪用公款被本丞相发现,责令其赎罪无果,逾期无法填补亏空,传我的令,立即罢免县令官职!”
“若是陛下问起,只需说本相已有合宜人选,日后陛下有空,我再带着他去面见圣上,由圣上定夺。”
“至于罢免李茂的证据,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信使点头记下,十分上道地传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