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外,一大群侍卫兵分两路,一群手持佩剑的人跟在杜霖之后面,其余的一群早已将眼前的裕王府都包围住了。
门外,裕王还没有赶到,王府的管家将杜霖之拦在了外面,他沉声开口:“不知大人夜访裕王府,所举何为?”
到底是跟着裕王见过大风大浪的管家,今面对这样大的阵仗,自己对面站着的还是当朝宰相的情况下,管家也毫不畏惧。
听到这番话,杜霖之嗤笑一声,十分不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在本相前面?好大的胆子!来人,拖下去掌嘴!你的主子管教不好你,我便代你主子好好管教管教!”
眼见就有侍卫领命要围上来,管事将腰背挺得愈发坚直:“老奴自是知道大人的身份,只是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将裕王府团团围住,这分明是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杜霖之冷笑一声,抬抬手就要让侍卫把管家架下去掌嘴,他可不想和区区管家白费口舌,实在掉价。
“慢着!”就在这个时候,门内忽然有人高声大喝,这声音一听,不是裕王殿下还能是谁?便叫那架着管家的侍卫都吓得止住了脚步。
杜霖之倒是不怕,瞪了两个侍卫一眼,斥责一句:“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胆敢忤逆本相的命令!”
“那杜相大人今夜是想忤逆本王的意思了?”裕王也不恼,他仍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但话语间,方才那管家身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名王府的侍卫,直接将管家从那两名杜霖之带来的侍卫手里拉了回来。
等到杜霖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官家已经重新站在了裕王的身后。
“这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杜相今夜要罚的是我裕王府的管家,杜相这可是逾矩了。”裕王的眸光直直对上杜霖之的目光,两人谁都没有动手,但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起硝烟。
“哟,裕王殿下。”杜霖之忽然松了目光,顿了片刻,才朝上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这显然是不把裕王放在眼里,“殿下这话说的可有些过了。”
“过了吗?”裕王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本王方才可是听见杜相说,要替本王管一管王府里的下人。这?本王可没有听错吧?”
“杜相这内宅可还没有处理好吧?倒是把长手伸往别家去了。”裕王压住心里的怒火,提的是杜霖之因为纳了妾,正妻大闹后宅的事情。
这件事可以说是京都里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在杜霖之决心要纳齐柳为妾之后,丞相府后院便开始闹腾起来,纷纷说齐柳是狐狸精,看起来年纪挺小,道行却深得很。
但如今杜霖之吸入的药仍存着药性,他哪里有什么理智去辨认对错,一听裕王提起这件事,直要把这笔账算在丞相夫人。
他心底有些难堪,但到底是老谋深算的人,面上丝毫不显,只冷笑一声,亮出陛下御赐的令牌来。
杜霖之干笑几声:“这可不敢!臣也是特奉陛下之名前来捉拿刺客。传闻有人目睹那刺客在裕王府周遭游走,之后又不见了,莫不是进了裕王府?”
“贼喊捉贼。”裕王讽刺一句。
“那可未必,”杜霖之负手笑意更甚,“底是谁喊捉贼还不一定呢。臣这也是为了还殿下一个清白,殿下应当放我们进去才是。若是殿下不让我们进去,传到陛下那里……恐怕不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