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衾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知不知道这是落井下石！为了叶染你真的绝情到这种地步！”叶柔哽咽的声音的开口，有些崩溃。
换来的却是顾衾川无情的嘲笑：“我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你真是其中一个，这么多年来在我身边演戏，难道一点都不累吗？”
“……什么意思？”叶柔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心口蔓延出来的冷意传遍了四肢。
“晨昕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肾脏，他是肝出了问题，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顾衾川不紧不慢的说道。
叶柔抽/动了一下嘴角：“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我的一再试探，我都不知道，原来叶染才是晨昕的亲生母亲，不过这么算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毕竟那天晚上和早上起来，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只觉得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我那么迷恋那个身子，可对你却十分的厌恶！”
叶柔这边已经彻底吓傻了，看着顾衾川这个样子肯定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可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是叶染说的吗？”
“怎么？还想替自己狡辩吗？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的那套礼服吗？”
听到顾衾川的话，叶柔这才重新缓过神来，大脑开始运转，想起了那天自己穿了小一号的礼服，才恍然明白过来：“你是想从我的身上取血。”
“没错，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你不是晨昕的亲生母亲了，但是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之后我怀疑叶染，才有了这么一个局。”
“说起来我可是要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处处针对，她恐怕也不可能这么早的露出了马脚！”
“不过你这么多年来的欺骗，我是不会原谅的！”
一旁的李白沁听着也大概清楚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脸色也难看至极：“你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之前我是害怕晨昕因为有你这样一个亲生母亲，这辈子都要受到影响，所以一直没有揭穿。”
“现在看起来，也根本没这个必要了！”
“那天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其实就是想要嫁祸给叶染，这样的话，就会增加他们之间的矛盾，你好顺理成章的进入顾家，继续隐瞒这个谎言，对吗？”
母子二人接连的质问，让叶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顾衾川听闻这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脸色更加阴沉：“果然是这个样子。”
“你已经察觉到了？”
李白沁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苦涩一笑：“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都已经十年了，我不应该用曾经的态度来看待现在的你。”
“妈，我……”顾衾川面色出现了片刻的松动，回头复杂地看了一眼李白沁。
李白沁摇了摇头：“我是认真的，是妈错了，这个女人不该留的。”
“要是早发现，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对不起的不是您，不过另外的人说了也没用。”
“叶柔，我无数次向你妥协，给你机会，可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既然这么喜欢演戏，那我就让你称心如意，你的肾脏早就已经被摘除了，之前签的那份合同也是真的，不过是作为捐赠者的身份。”
“这么做也是为你赎罪，好歹算是拯救了一条人命。”
“我已经打探过了，手术很成功，人已经活过来了。”
这一次叶柔是彻底傻了，挣扎着要起身，却触动了伤口疼的头顶冒汗，恐慌地伸手去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绝对不可以，我要告你，你就是个罪犯！”
前一秒还在祈求原谅，想尽法子的到他的身边，没想到，突然发现自己丢失了重要的东西，立马改了脸，一副恨不得杀人的表情。
顾衾川看着只是觉得可笑可悲，回头从秦启明的手里又拿出来另一份文件，放在了叶柔面前：“这可是你亲自签署捐赠的，我犯了什么法？”
“是你骗我的！”
“骗你？我怎么骗你了？医生是你找的，字是你自己主动签的，我有没有说过一句逼迫你的话！”
“不然的话，你把证据找出来，咱们好好的对峙一番？”
叶柔看着顾衾川讽刺的眼神，狠狠的喘着粗气，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她这个样子，顾衾川也再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虚耗下去了，起身来到了李白沁的身边，准备推着轮椅离开。
这边的叶柔终于反应过来了，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就是个半废之人，又得罪了顾衾川，肯定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了。
她根本不顾自己动作幅度大，扯破了伤口，嘶吼着开口说道：“顾衾川，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管我骗也好，作恶也罢，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是爱你的！”
“我爱你爱得走火入魔，你难道就要这么残忍吗！”
只可惜，她的话没有换来半个眼神，接近崩溃的她撕扯着头发，直接歪躺在了旁边的床上，晕过去了。
……
走廊里。
李白沁停下了轮椅，转回头了眼神复杂的看着顾衾川：“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是。”
此刻的顾衾川早就已经不在像刚才那般，而是多了几分愧疚和自嘲：“用这么幼稚的把戏，差点害了儿子，伤到叶染，她是不会原谅我的。”
李白沁叹的口气，眼里也满是后悔：“算了，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再管了。”
……
差不多有一个星期，顾晨昕的情况才越来越好。
叶染这几天昼夜倒班，虽然不愿意看到顾衾川，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过来守着。
顾衾川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仇恨埋怨，所以尽可能的在她出现的时候，自己也走得远一些，不要惹人注意。
“妈妈。”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染轻挑了一下眉，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门口的叶暖暖，眼里带上了一抹笑意：“暖暖怎么来了。”
身后跟着的王璟聪，笑着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上前查看了一下两边的数据：“暖暖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
“那边大部分人都已经出院了，看起来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孩子的脸色也不错，应该这几天就能醒过来吧？”
叶染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应该就这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