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在时谦的眼中是格外的刺眼。
看着时谦没有一点反应,安笙咬紧了牙关,然后更加亲密的抱着林鹏的手臂。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安笙笑意漾漾的问。
时谦见状,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好得很,如果你们两个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能会更好。”
他毫不客气的言辞,也让安笙笑意更深,只不过只有她身旁的林鹏才能感知得到安笙根本就不是温柔的搂着自己,而是快把自己的胳膊给夹断了。
于是,他小心的拍了拍安笙的手,但是面上还是装着温柔的说,“其实我们两个无非也就是想得到你的祝福而已。”
在他们看不到的被子下面,时谦的右手紧紧的攥着,不过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他只是略带着一些无所谓的说,“当然要祝你们幸福了,你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他着重将“长长久久”这四个字咬得十分清楚,语气更加阴阳怪气。
安笙却仿佛没听到一样,默默的松开了一直紧紧抱着林鹏的那只手。
像是觉得自己玩脱了一样,她有一些紧张,可时谦竟然一句挽回的话都没有说。
她又怎么知道,他本来是想让她离开自己,却发现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时候,心依旧如此郁闷。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时谦接着说,“林鹏也是一个好人,你们两个日后如果在一起的话也很幸福,再说了他也是莫芮的经纪人,日后关系肯定会更加熟悉的。”
他就当真一句挽回的话都不会说,虽然听着决绝,然而安笙心中却很纳闷。
就在她想不通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三个人齐叉叉的将视线落在了门口,就看到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护士手里拿着的应该是给时谦换药的工具,然而她的穿着却不太一样。
因为安笙看到了这个护士,脚上竟然踩着一个十厘米的恨天高,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却压抑着自己不说话。
那护士缓缓地走到了时谦的床旁边,将手里换药的工具放下,就温柔的对他说,“又到了换药的时刻了,快起来吧。”
随后她将时谦扶着坐了起来,拿出工具准备给时谦上药,谁知道下一秒,她竟像是不小心把自己绊倒了一样,直直的摔进了时谦的怀里。
安笙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却紧接着看到了时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他的手竟然还揽在了女人的腰间。
“怎么这么不小心。”时谦亲昵的责怪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僵硬,就连手都是僵的,但他…确实是想气气她。
那护士顿时间就羞红了脸,然后有意无意的靠在时谦的身上。
他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看了一眼安笙气的发青的脸色,又转换成挑衅的神情,“你们两个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我身边一向不缺女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在示威,幼稚且又冲动,但却成功的让安笙生气了。
林鹏在一旁看得清楚,他看到安笙被气的肩膀都在发抖,于是见状便立马揽过她入怀。
“虽然生病了,但毕竟是鼎鼎大名的时总,身边莺莺燕燕确实是不少,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两个应该也好好的恭喜一下时总才对。”
他一直紧紧握着安笙的肩膀,就是希望她压抑住自己的气愤,安笙不傻,自然也是反应过来了。
一瞬间,她变换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将脑袋靠在林鹏的肩膀上。
“是啊,时总如今在医院里面还有如此艳福,确实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只不过纵欲伤身,还是需要注意一些才好。”
“你。”时谦被她说得脸色发紫。
她这话比自己还要阴阳怪气,真是叫他气死了。
安笙觉得自己胜了一筹,于是乘胜追击,“虽说这位护士小姐姐确实长得不错,但是十厘米的恨天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驾驭得住的,还是要小心,别在半路上崴了脚才对。”
那护士怎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捏紧了身上被精心熨好的衣服。
林鹏其实很想笑,作为一个男人,他其实是不愿意参与到这些人有一点无聊的争斗当中,不过他佩服安笙拐着弯骂人的本事。
而安笙虽然被气到了,却过了一把嘴瘾,心情好了不少。
她抬头看着林鹏,说,“既然时总有美人相伴,看来我们今天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我们回家吧。”
林鹏点点头,然后对时谦谦和的笑着,“那有时间我们再来看时总,先走一步了。”
他揽着安笙的肩膀,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一走出病房,安笙就原形毕露,她狠狠的踢了一下墙,她刚才在房间里面感觉自己压着生气都要压爆了。
林鹏看着她气不过,就跟自己耍脾气的样子,无奈的扶上了额头。
同样,病房里面的时谦,也还没好到哪去。
那护士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在他身上乱窜着,他皱着眉,直接拎住她的衣领,然后把她拽下了床。
“离我远点。”
是冷漠而又疏离的语气,与刚才的柔情蜜意完全不同。
那护士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发现时谦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却不甘心,然后又慢慢的坐到了时谦的病床上,一脸娇媚的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
“滚。”时谦生硬地打断了她的开口。
她还想说什么,却又听到了他的警告,“还想保住自己的工作,就快点滚出去。”
他的耐心已被耗尽,那护士撇了撇嘴,最终不甘心的离开了病房。
一瞬间房间里面就只剩他一个人,空气中的寂静让他压抑的无比难受。
他看着自己腿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突然很想将这些碍眼的纱布全部撤掉。
刚才安笙和林鹏两个人在他面前表现出那副恩爱的样子,他嫉妒的很,像要疯了一样。
可他如今只能在房间里面,一个人生着闷气,这大概是这辈子时谦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如此憋屈,却无处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