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一股热流涌上，伽罗差点就一点头答应下来。讲实话，心里自然是愿意的，有这么一个传说之人做师傅，讲出去也倍有面子。
“晚辈自不推辞，但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叫师傅总觉得怪怪的。”
李白莞尔一笑，此言不佳。虽然年纪差了许多，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同龄人。
“称呼不重要，知意便可。”
满腹经纶无以为换，如今巧碰才女，自然心思涌动，动了收徒之意。
“受徒儿一拜。”伽罗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就要躬身行礼。
却被李白抬手拦住。
“我不喜那规规矩矩，繁文缛节，你也不必太过拘谨。即日起，你暂且跟着我，不必师徒支撑，兄弟也罢，姊妹也可，但功力不能停。”
李白正经道，此时二人已经下潜到了根深之处，但周围视野没有变暗，海水本身就发出灿金色光泽，匪夷所思。
“依你所言。”伽罗呲牙一笑，雪齿红唇：“好兄弟！”
李白：……
没大没小，但心中却无半点嫌恶。
“小伽罗，圣海里都有什么？”李白下意识的问道，到了这里之后，就把她当成了百科全书。
稍作回忆，伽罗点了点头：“据说圣海之中，有一树，有一鱼。树曰嵴，千年一结果，尝一果可延年八百载。鱼曰鲲，当年老鲲弃子，却在圣海得道，可化为鸟。”
暗暗点头，李白心下对这里又多了几分好奇。
据说所谓奇灵之地，必然有奇明，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也就是两人进入圣海的刹那间，天象骤变。
晦暗永夜，被该是星月点点。但却于这子时，犹如白昼，天现异芒。
惊醒了很多人，其中，亦包括大唐女帝。
都让，天上云层似是裂开一条缝隙，光现其中，更隐隐有兵河，喊杀声若隐若现。
“嘶——”楼阁鹊宇间，明姓方士掐指一算。
“妙啊。”摇头一笑：“天裂见光，流血汪汪。天裂见人，兵起国亡。”
“师傅？”
棋盘另一侧的少年纳闷的看着师傅，不知他在讲什么。是否总是这样，说一些他们都听不明白的话。
“弈星，”明世隐叹了一口气，抚摸的少年头上的发，“如你所看，这大唐如何？”
沉默。
“表面上，鼎盛至极。殊不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厦将倾，顷刻而已。”少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凝重。
他平日只会下棋，但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懂，实际上正是有大智慧。
弄拙，是他的处事之道。
“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明世隐对爱徒的回答很是满意，“走吧，早下雨了，别着凉。”
只是嘴角的笑意散不去，他心中所三圈从来没有任何人能看得明白，就连女帝和狄仁杰也是如此。
此时，李白两人犹在洞天福地之中。
“小伽罗，我怎么放眼望去什么都没有，没有你说的树啊。”李白纳闷道，他的灵觉所能探查的面积也非常广，但没有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小李白，那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常人是没有办法遇见的。”伽罗咯咯直笑，有些无语。
“也是，该当如此，有缘人方可见，这才不愧神物。”李白叹了口气，没有这个福气，倒也没有必要强求。
反正运气已经足够好了，想得到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手，就没有必要探头更多。
“这鱼能烤一条吃不？”虽然肚子不饿，但是看到那一条条一人多大的灵鱼，李白心动了。
“不可，此番都是灵秀之物，与平日所见截然不同。”伽罗摇了摇头，正经道。
“哈哈，有何不同？”李白摇了摇头，：“万物有灵，小伽罗。众生虽不平等，却无高地之分。”
伽罗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在她眼中， 这里的说是神兽也差不多了，跟外面那些普通的东西根本没有可比性。
“为何？分明不同，此番皆是神物，更有灵！”没忍住，便和他争辩了起来。
李白摇了摇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郑重道，李白注视着她的眼睛：“不必急着在一时间明白，当时我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和岁月。”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伽罗暗暗记下。
对于这些东西，她特别敏感。年少的时候经常背诵书籍，所以这些东西，只要他说过一遍，就可以深深的记住脑海。
其实很多东西在读的时候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慢慢的岁月流淌，当经过了其中万般因果，才会突然明白其中个般含义。
“小李白，可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人人之间都不可能平等，更不用说动物了。”伽罗也正经了起来，坚定自己的观点。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李白笑道：“无所谓，你怎么理解都好。如果有理有据，就坚持自己的观点。别说我了，就算是天地圣人，你能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心下对这弟子更是满意，笑道：“不过我曾经游历求学时，曾听闻一墨客所做之诗。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说到一半，突然笑了，摇头道“也罢，不必过于纠结的世间因果，徒增烦恼。”
“话说回来，小伽罗，记载中可曾有人进入圣海？”
沉默片刻，还在他身前说的话里神游，这才回过神来。
“这一点不敢确定，除了记录圣海的那个先人外，后世口齿传言皆不可信。”伽罗苦笑：“父亲在世时，一直也都想一探究竟，只不过可惜要务缠身，一直都没有机会。能有幸进来，这个没有完成的愿望，我很开心。”
很多千窟城的学者，最向往的两件事，一是读遍藏书，二，就是到圣海之中观摩，哪怕只有一眼，也无憾了。
“这圣海为何叫你们这么向往？我未见有何许不凡之处。”李白皱眉，忍不住开口问道。
伽罗微微一笑：“有所不知，这里处处是宝，据说就连这海水，喝上一口，百伤痊愈。”
李白眼睛一亮，这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东西了。本身的伤势不轻，要知道，如果等他慢慢恢复的话，可能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
“我试试！”哈哈一笑，打开酒葫芦，将其中的美酒婴儿进，然后把它按在海水之中。
咕咚，咕咚。
装满后，这才扬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
“啊！”身体一颤，这种沁人心脾的味道比酒还要浓烈了。
如她所说，喝下去之后只感觉一股暖流直入心房，如何的能量顺着血流蔓延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爽！
“卧槽，有效！”清晰的感受得到，五经八脉中传来强烈的气流。
体内积郁的伤势，一时间得到了缓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恢复大半。
心满意足的抻了个懒腰，从北地回来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畅的感觉了。
“喝！”
猛的一抬手，手中无剑，却剑气骤起。划破海浪，剑气行百丈，断流三刻不止。
伽罗瞳孔紧缩，实在难以置信。这一剑，比起之前他的剑，强了不知道多少。
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这一剑如果是打到人的身体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强！
实力恢复过半，李白心里也有底了很多。现在就是单独遇到那只蛇王，也可以斗一斗，浑然不虚。
“吼！”一声悠然声音响起，似乎是被这剑气吸引，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