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安心头狂跳。
她竟然真打!
他赶紧道:“思婉,我腿突然有点疼,能不能起来坐着?”
还没开始打腿就疼了?
温思婉似笑非笑地睨他,把藤条扔回去:“拿着你的藤条离开。”
霍祁安默念嫁妆,心一横咬牙:“不离开,思婉,今日你若不原谅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跪到你原谅我才起。”
“藤条是为你准备的,思婉,你打我吧,我不该辜负你,不该让你在家受委屈。”
温思婉从他脸上看不出假装,要不是知道他的为人,她怕是要再次被骗。
挺会装的。
主动求打,不打岂不是浪费?
温思婉再次拿起藤条,这次没有多话,想到前世霍祁安狰狞的面孔,藤条狠狠落在霍祁安后背。
霍祁安痛苦嚎叫。
她装没听见,连续打了五下,每一下霍祁安都叫的十分痛苦。
温思婉看着他没有一点变化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什么,藤条再次落在男人背上,这次看着手抬的很高,她却控制着力道,落在身上很轻。
霍祁安仍旧惨叫。
温思婉觉得好笑。
这就是他的诚意?
要装深情是吧,她扔掉藤条,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房。
转身之际朝李嬷嬷和红果使眼色。
红果心领神会,对着霍祁安道:“二少爷,小姐心疼你了,你加把劲说不定小姐就原谅你了。”
准备追上去的霍祁安闻言跪着不动。
一炷香过去,没人来叫他,一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人叫他起来,一直跪到太阳落下,温思婉才让红果将他叫到房里。
如此费尽心思,他想做什么?
霍祁安双腿发软,起来时被两个小厮扶着,膝盖疼得厉害,眼里却划过得意。
女人就是心软。
小厮将他扶进去坐下,霍祁安看一眼两人。
两人从房内离开,把房门带上。
温思婉见状并没出声。
“思婉,你是不是原谅我了?”霍祁安一瞬不瞬注视着她,面色欣喜激动,握住女人柔软莹白的手。
“以后我就唤你婉婉可好?”
“婉婉,将来我必定会好好待你,我所亏待你,我不得好死。”
温思婉看他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她手背,她觉得恶心,将手抽出,语气淡淡。
“小心一语成谶。”
不得好死?
她就想他不得好死。
霍祁安重新将手搭在她手背上,软软的触感让他念念不舍,看她面若桃花,嫣红的嘴唇令人想要一亲芳泽。
喉咙紧涩,他蓦然起身到她身边。
他是已经情事的男人,自宋玉莹走后身边没女人,夜里也会蠢蠢欲动。
霍祁安手摸上她盈手可握的腰肢:“婉婉,只要我一辈子对你好,就不会一语成谶。”
闻着女人身上散发的馨香味,他心猿意马开始按耐不住。
“婉婉,你既已原谅我,我们今天就补洞房,可好?”
也不管温思婉同不同意,他扭头就要去亲她的脸。
温思婉端起茶杯泼他一脸的茶水,扬手就是一巴掌再用茶杯砸他额头。
“我何时有说过要原谅你?”
霍祁安难以置信:“你把我叫进来还让我在外面跪那么久……”
不等他说完,温思婉反驳:“不是我让你跪的,是你自己跪的。”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李安。”
霍祁安面目阴霾,怒不可遏:“温思婉,你玩我?”
“李安不过是骗骗外面的人,爹娘都知道我是他们的儿子,你本来就是我妻子,伺候我是应该的。”
“滚来伺候我,将我伺候舒坦,我以后就好好待你,否则我便让人将你绑到我床上……”
嚣张的话没说完,温思婉又给了霍祁安一巴掌:“大胆!你一个义子竟敢觊觎我。”
霍祁安被打懵一瞬间,旋即翻涌着滔天的怒火,朝她狰狞咆哮。
“你找死。”
温思婉毫不畏惧,冷声:“我看找死的是你,李安,今日这事我们没完,我要去伯爷那里告你觊觎我的美色,要强迫于我。”
去爹那里告他?
霍祁安仿佛听见笑话:“好啊,你去告,你现在就去,看看爹会帮你还是帮我。”
他露出邪恶的笑容:“爹知道我想要你,只会让人把你送到我床上。”
温思婉一脚踹在他胸口上:“那我们拭目以待!”
“贱人!”霍祁安咒骂,想要找她算账却双腿发软。
温思婉大步流星去找镇远伯。
“还望伯爷替儿媳做主。”
镇远伯蹙眉:“替你做什么主?”
“义弟李安觊觎儿媳的美色,竟光天化日下跑到儿媳的闺房想要强占儿媳,还猖狂放言说伯爷会将儿媳送到他房中,对儿媳言语侮辱。”
温思婉掷地有声,姣好的面容尽是不虞。
镇远伯听得眉头紧紧拧起来,看她的眼神不善。
“你本就是安儿的妻子,伺候他是应该的。”
温思婉眼底闪过一抹凉色。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矢口否认:“我哪里是李安的妻子?我是霍祁安的妻子。”
“爹,您莫不是忘了,我夫君你儿子早就死了,伯府只有和霍祁安长相相似的义子李安,何来的霍祁安?”
镇远伯这才抬眼看她。
女人立在前方,不卑不亢,却并没有回避他犀利的眼神,反而是大胆和他对视,甚至还反问。
“爹这样望着儿媳作甚?莫非儿媳说得不对?”
温思婉镇定道。
“镇远伯府有我已死去的夫君,那他就没死,世子假死,欺君罔上,爹是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儿子赔上整个伯府?”
“儿媳是商贾出身,一条命微不足道,爹是镇远伯,性命重如泰山。”
她望着镇远伯,一字一句。
“爹,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你是在威胁我?”镇远伯黑下脸骤然起身,几步就到她面前,浑身散发着怒气和威严。
温思婉同他对视,知道真将他惹怒倒霉的还是她,以退为进:“儿媳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敢威胁爹。”
她分析着利弊。
“世人皆知我嫁给霍祁安,伯府中下人甚多,我和李安关系亲密,爹能保证不会有人碎嘴往外说?一旦传出去,他的身份定会惹人猜疑,危害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