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气?
他还当她只是普普通通和他置气?
温思婉凝视着他,男人就直勾勾睨她,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有崔莺莺天天陪着还能没休息好?
莫不是纵欲过度。
她脸刹那间就变得冰冷,去掰他的手,将手腕抽脱后冷淡道。
“世子爷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置气?”
她讥笑,面上露出嘲弄的神情。
“霍祁照,我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跟你置气,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心里清楚。”
虽她冷冰冰的叫着他名字,霍祁照竟有点开心。
名字比世子爷听着顺耳多了。
他抿着薄唇,纠结不过瞬间开腔。
“是我不好,婉婉,你能不能别和我生气了?我是为你好,却没想到你不喜欢,我的错,以后我会改,我们去院里好好聊聊,可好?”
男人比她高出半个脑袋,哪怕垂眸定定望着她,依旧是居高临下。
只是他的态度却是低声下气,姿态放低,主动道歉。
温思婉脸色转缓,有些动容。
正好。
她也想跟他好好聊聊,也想让他帮帮忙。
温思婉点头同意,霍祁照拉着她的手往院里拉。
崔莺莺跑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她眼里涌现出阴翳,冲过来抱住霍祁照的胳膊。
她抱的那条胳膊就是霍祁照拉温思婉的手。
崔莺莺暗中用力拽了两下,霍祁照怕将温思婉弄疼,只好松开手。
温思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突然一阵绞痛,稍霁的脸色再次染上寒霜。
“表哥,姑父派小厮去雪院找你,没看见你人影,小厮就跑来找我,说姑父有要事找你,让你立刻去见他。”
崔莺莺拉着霍祁照的胳膊朝前走,她眼里布满焦急和不安。
“表哥,我向小厮打听了一下,姑父雷霆之怒,你得赶紧去拖不得,我不想表哥你被姑父牵连受训。”
霍祁照顾不上镇远伯,他看向门口的女子。
温思婉见他迟迟没甩开崔莺莺,眼底弥漫着讥讽。
前脚和她道歉,后脚对别的女子来者不拒。
霍祁照是既想要崔莺莺又想要她。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花心。
温思婉见两人亲密的动作,心中犯恶心,面无表情地将院门关上。
霍祁照拧眉,抬腿要去敲门,崔莺莺见状拦住他,心急如焚。
“表哥,我们先去见姑父。”
她特意把音量拔高。
“思婉姐善解人意,不会跟你生气的,等你见了姑父再回来找思婉姐。”
霍祁照眸色沉沉,想到上次镇远伯惩罚温思婉。
若这次他真的有事,得知他是在婉婉这边耽搁没及时赶去,怕是会将怒火发泄在婉婉身上。
他转身离开,甩开崔莺莺的手。
李嬷嬷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又瞟向关着的院门,在心中叹口气。
二少奶奶和世子爷也不知还能不能和好如初。
她是旁观者清,二少奶奶是当局者迷,世子爷也是真不避讳。
另一边。
钱氏用手帕擦着眼泪,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儿子心揪着疼。
安儿的腿还没找到能治好他的大夫,如今在军营里被打又伤了腿。
钱氏咬着牙,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一切都是霍祁照精心策划的!
他想安儿一辈子当个瘸子。
钱氏替霍祁安捏好被褥出去。
镇远伯挥手让大夫退下,钱氏抽抽噎噎地过去诉苦。
“伯爷,你要为安儿做主啊,当初我说霍祁照把安儿强押去军营就是想要谋害安儿,那时候你不相信,如今安儿腿疾复发,险些在军营丧命,事实摆在眼前,伯爷你该信我了吧。”
镇远伯沉声。
“军营的将士切磋武艺是常有的事,安儿会受伤应该是意外。”
意外?
钱氏瞪大眼,冷笑连连。
“伯爷,你是不是看安儿腿瘸了就嫌弃他了?”
镇远伯皱眉不悦:“你胡说什么?安儿是我儿子,我没有嫌弃。”
霍祁照风头正盛,安儿和他比讨不到什么好。
现在伯爷是不喜欢霍祁照,可安儿要是一直瘸腿又没什么本事,难保伯爷不会把心偏向霍祁照。
要趁现在伯爷心还偏着安儿,让他对霍祁照厌恶至极。
钱氏有所打算,阴着脸道。
“安儿是他带去军营的,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他一声令下,谁敢动安儿?”
“军营的人和安儿切磋敢伤安儿,那便是不怕得罪霍祁照不怕镇远伯府。”
她语气幽幽。
“伯爷,你觉得军中的士兵无权无势,敢得罪镇远伯府吗?”
“安儿是你的义子,打他就是打你的脸,我不信士兵想不到,除非他是受人指使,故意为难安儿。”
钱氏知道他最担心的是什么,她擦着眼泪说。
“伯爷觉得此事是小事,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凡事有一就有二,就是不知伤安儿的士兵是无意的,还是他背后的主子故意挑衅伯爷的权威了。”
镇远伯眼神遂然变得犀利。
霍祁照向来就喜欢挑衅他的权威。
趁着他离家得到世子位,是不是再寻到合适时机,霍祁照就要从他手里抢走伯位。
他面色不虞。
钱氏看他黑下去的脸,勾出得逞的笑。
等霍祁照赶过来时,镇远伯怒斥:“你弟弟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将来要瘸一辈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过来的路上碰上回来报信的云峰,霍祁照已经知晓霍祁安在军中惹事后和人打架,他敌不过别人被打到腿送回镇远伯府。
问也不问上来就是呵斥,霍祁照冷眼望着镇远伯。
“他会受伤是他惹事在先。”
钱氏不乐意了:“是你强行要把安儿带去军营的,你不把他带去他也不会受伤。”
“安儿从小就懂事听话,他不会主动惹事。”钱氏阴阳怪气。
“安儿听话孝顺,他可不是你,伯爷说你两句就摆脸色,伯爷是你爹,爹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霍祁照眼神极淡觑她。
钱氏心口发颤告状:“伯爷,他瞪我,我是他母亲,他从来就不尊敬我。”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敬重我就是不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