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看她一点都不伤心,闷闷不乐。
“小姐,都要失去掌家权了,你还有心情逗奴婢。”
温思婉失笑:“你呀,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操心,年纪轻轻的别皱眉。”
红果嘟着嘴:“奴婢也是为小姐担心,小姐不领情还笑话奴婢。”
温思婉没把心中的思量告诉她,柔声。
“操持府里的各种事务本就费时间,我往后不用操持,能全身心的去经营如玉香,也能把如玉香更好的扩张,不亏。”
“别担心,你家小姐不会饿着你的。”
看她风淡云轻,红果也放下心,露出笑容。
“小姐,你就是饿着奴婢,奴婢也会跟着你的,奴婢也攒的有钱,也可以给小姐买好吃的。”
温思婉手落在她脸上,脑海闪过上辈子红果沧桑的脸和现在水灵灵的姑娘相差甚大。
“红果,谢谢你。”
从始至终一直都陪着她。
红果不解:“小姐,你跟奴婢说什么谢谢?”
温思婉莞尔:“谢谢你的关心。”
“奴婢就应该关心小姐啊。”红果脱口而出,温思婉眼神愈发柔和,不再言语。
转眼就到钱氏寿辰这天。
说是镇远伯府的人都到了,桌上却也没坐几人。
钱氏没看见霍祁照的身影,蹙眉。
“慧娟,思婉没派人去请祁照?”
钱慧娟想到不小心听见她和霍祁安的密谋,不动声色地瞟一眼镇远伯,如实道。
“娘,思婉派人去请过世子,不过世子说镇抚司忙碌,无法回来。”
钱氏哦一声,故意阴阳怪气:“这祁照现在也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了,还忙得脚不沾地,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我瞧着他现在比他当指挥使的时候还要忙,伯爷,你说是不?”
“不管怎么说,我虽没生他却也是养了他的,我是他母亲,全家都在就他不回来给我庆寿,目无尊长,也不知外人会不会说伯府家风不严。”
钱慧娟未再吱声。
镇远伯黑着脸,却也一字未发。
钱氏见他不吱声,面上挂不住,左等右等也没把温思婉等到,不高兴道。
“祁照忙于公务不能归家,这思婉又跑哪里去了?现在还没来。”
“张妈妈,你去雪院看看祁照是不是真的没回家。”钱氏吩咐,开始往两人身上泼脏水。
“祁照和思婉都不在,这两人莫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私会?”
“伯爷,母亲寿辰当日儿子和儿媳妇幽会,这事要被传出去,镇远伯府的家风就要被人指着鼻子唾骂了。”
镇远伯本就黑下去的脸染上寒霜。
钱氏还想继续说,李嬷嬷急匆匆过来。
“伯爷,夫人,二少奶奶从池塘边过,脚底一滑落水,老奴和红果都被她派去忙其他的,并没跟着她,二少奶奶刚刚才被发现捞上来,已经昏迷不醒,红果已去请大夫,今日夫人的寿辰,二少奶奶不能过来了。”
温思婉竟落水了!
钱氏心中高兴,面上一副关心模样。
“思婉现在如何?”
李嬷嬷回答:“现在老奴也不知,老奴是特意来告知此事。”
钱氏叹息:“思婉走路也不知道小心点,你赶紧回山色院伺候思婉。”
不知想到什么,钱氏起身:“伯爷,思婉昏迷不醒,我有些担心,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一行人朝山色院去。
房内。
温思婉湿透的衣裳已被婢女换下来,她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脸色煞白。
钱氏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凉。
“大夫来了。”红果带着郎中心急如焚地跑进来。
众人让到一边,让郎中给温思婉把脉。
郎中脸色沉重,给温思婉服下一颗药丸,写下药方递给红果。
“按照药方去抓药,回来立刻熬好服给少夫人。”
红果交给小厮去办。
钱氏看郎中凝重的脸色,询问:“大夫,我儿媳如何?”
“回夫人,少夫人在水中待的时间过长,高热不退,寒气入体,虽无性命之忧却也要好好养一段时间身子才能康复,这段时间不宜外出劳累。”
钱氏闻言,觉得喜从天降。
温思婉不宜外出不能劳累,那岂不是就无法再操持家中的事务。
管家权她能拿回来了,钱氏大喜过望。
让张妈妈送走大夫,钱氏坐在床边摸着温思婉的手心疼道。
“思婉定是过于劳累才不小心掉入池塘,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歇息歇息也好。”
她将温思婉的手放进被褥里。
“伯爷,思婉要调养身子,府中的大小事情就不宜再让她操持,怕是要另找管家之人了。”
镇远伯点点头。
钱氏准备毛遂自荐。
“我这段时间身体调养得差不多……”
她刚出声,温思婉眼睫毛就颤动两下后睁开眼,望着钱氏道。
“娘,儿媳落入水中身体不适,不能陪你过寿辰还让娘过来看儿媳,儿媳愧疚。”
钱氏觉得这是好事。
“思婉,寿辰年年都能过,娘看到你没事就好。”
“大夫说你寒气入体要好生调养,不能劳累不宜出门。”
温思婉错愕,虚弱的脸上布满愧疚。
“我生病了那府中的大小事务交给谁?”
温思婉想要坐起来,可浑身无力,靠红果双手扶着才坐起来。
镇远伯看她无力脆弱的模样,确实不能再掌家。
钱氏轻轻咳嗽,拍着温思婉的手,慈眉目善地望着她。
温思婉瞟一眼就挪开,对着镇远伯道:“爹,儿媳身体不适无法再掌家,强撑着掌家是对家里不负责,今日便将管家权和管家钥匙交出来,还望爹重新指派一人掌家。”
“李嬷嬷,去把管家钥匙拿过来。”
李嬷嬷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过来,盒子里面装着的挣是管家钥匙。
温思婉等着镇远伯选人。
镇远伯蹙眉。
后宅也就她们三人,现在温思婉生病,钱氏身子也还未痊愈,那就只剩下钱慧娟。
只是钱慧娟跟在温思婉身边学习的时间不长,偌大的镇远伯府交给她,她能把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
“你觉得谁合适?”镇远伯问她。
钱氏身体坐直,看着温思婉笑的和善,脸上写着选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