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温思婉眉心紧锁。
他也想要做皇帝?
他不是替韩王办事吗?
她心如乱麻,将茶杯推回去,神色冷淡。
“我不会同你成亲的,我心中有喜欢的人,我只想要同他在一起。”
“强扭的瓜不甜,你生的这副好容貌,风度翩翩,京城想要嫁你为妻的姑娘不会少,何必要强迫我?”
胡凤芝望着她的脸,轻轻摇头:“我要她们何用?她们又不是你,我只要我喜欢的。”
他蓦然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到床边:“强扭的瓜甜不甜得强扭后才知道,婉婉,交杯酒你不想喝,那就直接洞房。”
温思婉被他压在身下,她脸色发寒:“别碰我。”
“我有喜欢的人,你强迫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胡凤芝想到他得到的消息,轻笑:“我知道你喜欢霍祁照,但他不日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我不会同死人计较。”
“你说什么?”温思婉如遭雷劈,不敢相信。
“霍祁照怎么了?”
见她愣得都忘记反抗,胡凤芝解开她的涤带:“众人皆知的狐妖案凶手是霍祁照,大理寺证据确凿,皇上已经赐死,斩立决。”
赐死,斩立决。
温思婉满脑子都是这五个字,她摇头:“不是他,狐妖案真凶不是他,是你们陷害他。”
胡凤芝眼里闪过讶异。
这件事她竟然也知道,看来霍祁照同她说得也不少。
“证据确凿,谁能陷害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婉婉,你莫要被他那张脸欺骗。”
他低着头专心解她的衣裳,并没注意到温思婉看着他眼中泛着冷意。
她取下头上的簪子,不假思索地朝他后颈扎去。
胡凤芝握住她的手,抢过她手里的簪子戴回她头上:“婉婉,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没有我,你早就死在程旭手上,你却想要我的命?”
温思婉警惕地看着他,冷声:“你不强迫我,我也不会想要你的命。”
“不吃亏。”胡凤芝闷笑两声,重新靠近她。
快速取下簪子,温思婉坐在床上,将簪子对准她的喉咙,冷然地盯着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的男人:“你别过来。”
“我没本事杀你,但我有能耐自杀,就算你把我的簪子抢走,我就是咬也能把自己咬死。”
瞧着女人眼里的狠厉,胡凤芝有些恍惚,他也没有再强迫她。
“好好休息,别再想着逃跑。”
温思婉看着被关上的门,紧绷的身子松懈,她的双手无力地垂落,想到胡凤芝说霍祁照被皇帝判斩立决,她心慌焦灼又担心。
霍祁照没有做这件事,怎么会证据确凿?
皇上给他升官让他调查狐妖案,会不会是他故意做局,想要把真凶钓出来?
应该是这样。
霍祁照不会出事的。
温思婉紧紧咬着下嘴唇,不信胡凤芝说得话。
他是在故意骗她。
……
翌日,阴云密布,没多久便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再变成倾盆大雨。
霍祁照双手被绑,时辰一到,大理寺卿将手中的斩牌扔出去。
刀下人头落地,大雨很快就将血水冲刷,百姓顶着大雨欢呼,眼看着雨势不停隐隐还有更大的雨,百姓们散开回家,将霍祁照的死讯传给周围人。
死讯很快就在京城传开。
连下两天的雨,京城的天气突然骤降,晚上出来的人变少,深更半夜街上空无一人。
韩王府。
赵翊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大获全胜。
胡凤芝轻笑:“王爷棋高一筹,我甘拜下风。”
赵翊满意地看着棋局,他将胡凤芝杀的几乎是片甲不留。
“你也不错,霍祁照已死,我们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现在就行动?”胡凤芝看一眼外面。
赵翊点点头:“此事就交给你办。”
闻言,胡凤芝眼里闪过一抹深色:“我一定替王爷办好,既如此,那我就去安排安排。”
从韩王府离开,胡凤芝来到一户普通人家,三人对他毕恭毕敬,他坐着喝茶,吩咐。
“城外有一批铸造的军火,你们去盯着,将它们暗中运进京。”
三人点点头,胡凤芝又吩咐他们一些事情,这才悄无声息离开。
他行走在街巷,抬手将张贴的告示扯下来一张收在袖口。
刚下过大雨,夜晚的风裹着凉意。
镇远伯咳嗽,胸口沉闷,他披着衣裳坐起来打开门,走着走着就到雪院。
雪院里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以后这里再也没有主人。
霍祁照斩立决的当天,他没有去看他最后一眼。
镇远伯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想到霍祁照在世时父子俩的相处,他懊悔不已。
没想到最后他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回想霍祁照出生时他的欢喜,想着一定会将儿子教好,让他出人头地,霍祁照不负他望,确实出人头地,当上一品官锦衣卫总督。
镇远伯闭上眼睛,得知死讯后他一夜苍老了好多岁,沧桑的脸上布满痛色。
冷风吹打在脸上,镇远伯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
“伯爷,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钱氏带着披风过来,给镇远伯披上,瞧着他脸上的伤痛,心里气得半死。
霍祁照都已经死了还给她添乱。
这两日伯爷每晚上都来雪院。
活着的时候不稀罕,死了倒稀罕了。
“祁照的事情我也很悲痛,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大夫特意叮嘱你不要受凉,快跟我回房好好歇着。”
钱氏说着摸摸他的手,摸着他被风吹凉的手,吩咐:“张妈妈,去让人把大夫开的药熬一份送到房内。”
张妈妈点点头。
两人回到房间没多久,张妈妈就端着药过来。
钱氏亲自给镇远伯喂药,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伯爷,祁照死了,还有安儿在你身边敬孝,日子还得过下去。”
她长长叹口气:“如今你我就只剩下安儿,祁照的世子位和你的伯位总要有个继承人,否则后继无人,你我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一碗汤药喝完,钱氏替他擦拭着嘴角:“伯爷,你明日去一趟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