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大惊。
元夕楼竟是韩王的。
他对韩王肃然起敬，好感上升。
“如此那就多谢韩王和掌柜。”
掌柜笑笑，收下钱后便派人将原料装好跟着赵掌柜一起送回如玉香。
赵掌柜叫来店里小二卸货，同时开始做胭脂。
温思婉在出事后就花钱多请了做胭脂的人，如今原料到位，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制作胭脂。
温思婉下午回来时，赵掌柜给她报喜后道：“温姑娘，元夕楼的东家是韩王，元夕楼没有趁火打劫以市场价卖给我们，都是因为韩王说过不许坑害百姓。”
“我没见过韩王，但听闻韩王脾气好，温润如玉，又心系百姓，向来是个好王爷。”
温思婉心中也掀起波澜。
竟是韩王的。
元夕楼帮了她大忙，那她就欠韩王一个大人情了。
倏尔想到霍祁照曾经的叮嘱，温思婉纠结不过一刹那。
他虽让她别和韩王多有牵扯，可如今原料已经用了也不可能退回去。
她确实需要原料，也不能退回去。
她也是花钱买的，韩王也不知幕后东家是她，她无需多想。
温思婉担心还会出事，当晚并没有回伯府，在如玉香盯着。
连续两天，众人夜以继日将胭脂赶出来。
温思婉悬着的心彻底放下，重重吐出一口气。
根据单子将胭脂装好，温思婉把订得最多的客人让赵掌柜亲自去送。
赵掌柜带着胭脂来到牡丹园。
“我是如玉香的掌柜，张姑娘在如玉香定制的胭脂做好了，今日我来送胭脂。”
小厮带他进去，一路到牡丹园，赵掌柜望着各种名贵美艳的牡丹，眼里满是惊叹。
每一朵牡丹花都开的娇艳欲滴，绚丽多彩，微风拂过，风裹着牡丹花的香气，园里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夫人，如玉香的掌柜给你送胭脂来了。”
赏花的张盈扭头，看向赵掌柜。
赵掌柜莞尔，旁边的婢女见状呵斥。
“看什么看？这是韩王侧妃，还不行礼！”
赵掌柜闻言，赶紧行礼：“草民见过夫人，不知夫人身份没有及时行礼，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不知者无罪，不怪你。”张盈看着他放在地上的盒子。
“给我看看胭脂吧。”
赵掌柜从盒子里取出一盒胭脂双手递给她。
张盈看两眼后满意道：“你们家的胭脂做得挺好，以后店里出新款胭脂就送些去韩王府，我要。”
她记着韩王当初的嘱咐，将赏花的贵女们都叫过来，给她们看手中的胭脂。
“这是如玉香家的胭脂，我用着十分好，今日我脸上涂抹的就是他家的胭脂，胭脂颜色好，还带着淡淡的香味，盒子做工精细漂亮，一眼就让人喜欢，以后你们买胭脂都可以去如玉香瞧瞧看看。”
众人过来围着张盈。
“之前你就说过他家的好用，我跟你一起定制的，今日应该也要送去我家吧？”
说话的人看向赵掌柜。
“我也在他家定做了，你们的货都是今天送到？”
赵掌柜望着个个面容姣好的贵女们，瞧见多张熟悉的面孔。
突然有很多人定制胭脂，都是因为韩王侧妃帮忙推荐的。
赵掌柜错愕又高兴：“回小姐夫人们，你们定制的胭脂都是今日送到各位家中，你们瞧着喜欢，还请以后光顾小店生意。”
没人回赵掌柜，都开始和张盈聊着胭脂。
赵掌柜默默退出去，回到如玉香后就将此事激动地告诉温思婉。
闻言，温思婉眼底闪烁着异色。
她脑中灵光一闪，最近的事情串联起来。
先是程旭到如玉香来卖胭脂原料。
好端端的迟迟不肯把原料送来，拖到铺子里接了大量定制订单后不卖了。
原料最后是在韩王铺子买的，还没有多要钱。
温思婉蓦然放下手中的笔。
这是韩王和程旭给她布的局。
韩王店里的原料就是程旭手中的那些原料。
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
温思婉心头猛地一跳。
莫非韩王和程旭已经知道她是如玉香的幕后东家？
若是她身份曝光，两人这样做，韩王是想让她承他的人情。
温思婉正琢磨时，红果进来道。
“小姐，程公子送信到伯府，约你在天香楼叙叙旧。”
现在约她见面，程旭在打什么算盘？
温思婉眼神深沉，起身去赴约。
她也想要试探试探，看程旭是不是真的知道她是幕后东家。
她是什么时候暴露身份的，程旭和韩王的接近她毫无察觉。
温思婉背后泛起凉意。
推开雅间的门，程旭掀眼看她，没有像往常热切地迎接，喝着酒道。
“思婉，你来了，快过来坐。”
“不知程公子约我出来有何事？”温思婉不露声色。
“只能有事才可以约你出来？”程旭给她倒茶，伤心道。
“我们两人是朋友，朋友间不是非得有事才能见面，思婉，莫非在你眼里，我们只是有事才见面的关系？”
温思婉端着茶饮一口，淡笑不语。
“你不拿我当朋友，我却拿你做知心好友。”
程旭举起酒杯。
“今日将你约出，是为了感谢你的。”
他意味不明地望着她：“多亏你给我出的主意，我手中的胭脂原料卖出去了，只可惜我还是赔本，如玉香低于市场价的两成收我的原料，低两成也就低两成，我想着不赔的血本无亏便好，可是我收了如玉香的钱后，我原料却因潮湿无用了，只能将钱退回去。”
他面色颓然：“思婉，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原本想要跟你一起做生意，你不愿意跟我做，我就做了赔本生意。”
他狭长的双眼注视着她，意有所指。
“思婉，你说要是你当初同意和我做生意，我们共开胭脂铺，是不是就不会亏？还会赚的盆满钵满？”
程旭将酒一饮而尽，笑眯眯道：“毕竟你很适合做生意，聪慧细心。”
“你是在怨我不跟你做生意害你亏了钱？”温思婉挑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确定心中猜测。
他摊摊手无辜：“冤枉啊，我可没说。”
温思婉厉色看他。
“何时知晓我是如玉香幕后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