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心中发紧。
霍祁照摇头:“没有,你怎会如此想?”
崔莺莺眼神失落,附声:“思婉姐,你别误会表哥,表哥只拿我当表妹而已,他只是怕你累着才让我操办婚事。”
怕她累着?
温思婉只觉得讽刺。
表妹嫁给表哥不是没有的事,两人的事情府里传的沸沸扬扬,还装什么?
她眼底弥漫着不屑,对霍祁照彻底心灰意冷。
可以没有男人,但不能失去中馈权。
温思婉冷眼扫向他,面无表情道。
“世子爷既无此心思,那就别再提此事,我如今是伯府唯一的媳妇,娘身体抱恙爹将中馈交给我,我会做好我该做的,身体能承受住,不劳世子爷费心。”
“娘,婚事来得匆忙,有很多事情都要加急,儿媳忙得很,先行告退。”
她没有再递给霍祁照一个余光。
霍祁照心下沉。
她聪慧,不可能不知道钱氏是给她下套想要借题发挥,他帮她,她还不领情?
又是这样,好心当成驴肝肺。
霍祁照面露愠色。
温思婉回到山色院就将李嬷嬷叫来。
李嬷嬷在霍家待的时间长,知道一些婚事要注意的事情。
霍祁照想要从她手中抢权给崔莺莺,她就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霍祁安的婚事,她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顺顺利利,让谁都找不到话说!
钱氏定的婚期就在五天后,这五天期间,霍家最忙的便是温思婉。
霍家挂上红色的红灯笼,树上绑着红条,她命人将伯府布置的喜气洋洋,又要负责婚宴当天的膳食酒水各种事情,忙的脚不沾地。
温思婉也怕钱氏暗中动手脚,能够亲自盯的她都亲自盯。
钱氏也想儿子娶妻不出差错,并没有让人暗中动手脚。
婚礼举办的顺利,温思婉布置的膳食和美酒还被前来道喜的同僚夸赞。
镇远伯脸上有光,对温思婉再次高看。
钱慧娟坐在喜床上等着霍祁安来挑开她的红盖头。
而此时此刻的新郎官正找人喝酒。
霍祁安想到钱慧娟像闷葫芦一样的性子就不愿意去新房。
她那种人,在床上肯定就跟死人一样,扫兴得很,不如喝酒。
钱氏知道儿子不太喜欢侄女,特意让人盯着他,一定要让他回新房。
霍祁安被人带过来,钱氏宽慰。
“安儿,不管如何今天你都是新郎官,哪有新郎官不回新房的?”
“慧娟毕竟是你表妹,你得给她颜面,至少要让她在府里有立足之地。”
钱氏推他:“听娘的话,别再喝闷酒了,否则让你爹知道他不开心。”
一听镇远伯,霍祁安哪怕心中抗拒也不得不去。
踹开新房,霍祁安直接用手去揭红盖头。
将盖头扔在一边,他兀自坐在床上开始脱鞋,打算完成任务就走。
钱慧娟见他此举皱眉,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只是如今嫁给霍祁安,她就得让他喜欢她。
“还没喝交杯酒。”她提醒。
霍祁安瞥她,端起酒就要一饮而尽。
钱慧娟抓住他的手。
爹爹锒铛入狱后她进入绣坊,经常和里面妇女打交道,从她们嘴里听到不少事情,也学到不少。
天底下就没有男子喜欢木疙瘩。
你平日里可以木,但床上不行。
她芊芊玉手按住霍祁安,开口柔柔道:“夫君,交杯酒是要你我手相交喝的。”
她端着酒主动和他相交。
霍祁安从未听过她如此娇柔的声音,明显愣住。
钱慧娟将酒喝完后看他没反应,亲自喂他喝,一滴酒挂在他唇角,她凑近替他舔干净。
“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替我取下头上的发钗那些,我一会替夫君宽衣解带,可好?”
霍祁安震惊地看她,却又觉得新鲜。
这样的钱慧娟是他从未见过的。
钱慧娟眼底闪过不耐,只能够拉着他的手放在脸上,她脸颊嫣红,眼神妩媚。
“夫君不想和我共度良宵吗?”
霍祁安心头火热,开始帮她,取完后钱慧娟替他宽衣解带,两人齐齐躺在床上,帘子渐渐落下。
霍祁安对新婚夜十分满意,他没想到木头似的钱慧娟竟比宋玉莹还要会,妩媚妖娆,和平日里的她截然相反,晚上的她鲜活不已,让他很是心动。
霍祁安不再抵触钱慧娟,甚至开始黏在她身边。
而钱慧娟将钱氏也伺候的很好,钱氏也看见儿子对她愈发喜欢,她很是满意。
慧娟是她的侄女,她能够完全放心。
如今慧娟已嫁给安儿,可就不能再让温思婉一个人执掌中馈。
钱氏眯眼,待到晚上就开始吹耳边风。
“伯爷,这几日我看思婉忙的脚不沾地,都免了她的请安,听府中吓人说她偶尔还没时间吃饭,我着实心疼。”
“思婉婚宴办得好,我由衷感激她,慧娟最近没有什么事,不如让慧娟跟在思婉身边帮帮她。”
“慧娟现在是安儿的妻子,将来也是要掌管家务的,两妯娌互帮互助,你觉得可好?”
镇远伯同意,隔天钱氏就带着钱慧娟去找温思婉。
“思婉,伯爷让慧娟也跟着掌管家务,以后不管你去哪里做什么,都把慧娟带着。”
温思婉无法拒绝,只能同意。
她也知道钱氏绝对不会让她独自掌管中馈。
钱慧娟以往是她侄女如今变成媳妇,亲上加亲,钱氏肯定会想办法把钱慧娟扶上去。
温思婉门儿清,平日里该带着钱慧娟便带着。
钱慧娟对她客客气气,也没有小心思,温思婉省了很多麻烦。
见钱慧娟整天跟着温思婉学习,崔莺莺开始按耐不住。
侄女比不上媳妇亲。
亲疏有别,钱氏肯定偏袒钱慧娟。
她得为自己做打算。
“姑姑,表哥和霍祁照近来再没有交往,他待侄女很不错,钱姑父如今还在牢狱中,钱姑父在朝中也得罪过人,侄女觉得得早点将他救出来,避免有歹人想要害他。”
钱氏闻言有所心动。
确实,将大哥救出来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你确定已拿下霍祁照?”
崔莺莺心知肚明她没拿下,但不能实话实说。
她莞尔浅笑:“姑姑,只要我嫁给表哥,我们就是一家人,表哥怎会不救钱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