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事,我走了!”朱冥瞪了一眼苏清末,又瞪西门飘雪,真是交友不慎。
见朱冥离开了,苏清末才看向西门飘雪:“走吧。”
她不会问什么,因为她欠西门飘雪太多的情了,即使他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她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她欠他的,都是救命的情。
“不问问做什么吗。”西门飘雪一脸温和的笑着,始终是温柔的。
“大哥不会害我的。”苏清末也说的随意:“其实…朱冥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吧。”
他还是睁一眼闭一眼,让她把朱冥坑的够呛。
朱冥是西门飘雪的至交,为了她这个妹妹,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朱冥就是死脑筋。”西门飘雪摇头:“你这样,也能让他开阔一下视野,总窝在蜀匠门太没意思了,出来长长见识,挺好,何况,还是进宫呢。”
他这个理由要是让朱冥听到,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苏清末都忍不住笑了。
上了马车,一路出了皇城,西门飘雪便解释了一句:“大南朝的世家之首,谢家公子有腿疾,听说你医好了夙夜,慕名而来。”
“世家之首…”苏清末拧眉,这世家她了解的不多,夙国皇后不允许世家存在的,在夙国云登基后,用尽手段将世家的权利都折了,将世家的生意,都收归到了皇室,所以,夙国皇室一手遮天。
“对。”西门飘雪点头:“其实谢家在夙国也有些势力,当年夙国云大肆铲除异已,迫不得己,谢家放弃了夙国,转到了大南。”
以谢家的实力,在三国都能横行。
只是谢家不想与皇室起冲突。
“那,大南的经济是握在谢家手里了。”苏清末觉得,要打击南容城,谢家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不只是大南,大夏也是!”西门飘雪看着苏清末眼底的算计,笑了笑。
如果不是为了苏清末,他绝对不会管谢家的闲事。
只是眼下,苏清末和夙夜已经四面楚歌,就算夙夜心有乾坤,西门飘雪也不放心,把谢家拉进来,还能将水搅的更浑一点。
最重要的,能握住南容城,让他见好就收。
到了一片静谧的山间,西门飘雪领着苏清末走进一处不大的庄园。
庄园不大,收拾的很整齐。
“你们来了!”一把轮椅上,一个瘦削的男子正静静的坐着,浑身一脉书生气,却是从容不迫,清朗如日,没有一丝阴霾。
不似当初椅子里的夙夜,从内而外散发着杀意。
这个谢公子,只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
只简单介绍了一下,因为苏清末已经了解谢庚,谢庚也调查过苏清末。
“苏姑娘,唐突了!”谢庚很是温和的说着。
谢家已经寻遍天下名医,甚至去了神医谷,他的腿,都无人能医治。
想到夙夜瘫痪三年,都能重新站起来,他便寻来了夙国。
“其实…夙国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苏清末轻轻拧眉,的确太唐突了,虽然这个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那双眸子却极深,如海纳百川,恢弘磅礴。
让人看不透。
谢庚一愣,随即摇头笑了一下:“只要是上流社会的人,都应该知道,那一场大火是怎么回事的!”
这让苏清末觉得自欺其人了。
他们都知道了,那么夙国云更是一清二楚了。
如果不是神医谷在中间周旋着,她的确得死一次了。
甚至会连累北平王府。
一时间看谢庚的眼神就深了几分,这个世家的公子,的确不一般,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掩不住骨子里的锋芒与凌厉。
西门飘雪拍了拍苏清末的肩膀:“没关系,还有神医谷!”
有永涯阁在,就没人敢动苏清末。
“不过,以苏姑娘的能力,不必留在夙国受打压!”谢庚轻声说着。
在夙国,他无法掌控住形式,到了大南和大夏就不一样了。
苏清末自然也是明白他这话中的意思,抬头看了一眼西门飘雪,后者没有半点反映,他当然希望苏清末离开夙国皇朝,离开夙夜。
就算他是她的哥哥,他的执着却不减半分。
看了一眼谢庚的腿,苏清末没有接他的话,而走半蹲下来:“我先给你号脉吧。”
谢庚就是冲着她的医术来的,也不必客套。
而且谢家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病不是白白医治的,至于好处,可以慢慢谈。
她得先了解谢庚的底儿才行。
谢庚将手平放在轮椅上,轻轻点头,温润的笑着。
虽然他常年坐在轮椅上,可却十分阳光,他的眼底没有半点阴霾,让人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关于谢庚的情况,西门飘雪是一清二楚的,谢庚找到永涯阁的时候,他就给他号过脉了,以他的医术,的确是束手无策。
这腿,与夙夜不同,夙夜是中毒引起,可以通过解毒的方式解决,可谢庚这腿是直接断了,而且断了很多年。
从脉像上来看,谢庚十分健康。
所以,苏清末也明白,这个病人才是最棘手的。
收回手,苏清末眯了眸子,没有说话。
“苏姑娘,没关系,你尽管说,我能承受得住。”谢庚看到苏清末一脸的纠结的样子,忙开口笑道。
这样的他,倒让苏清末不忍了。
与西门飘雪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清末才又开口:“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谢庚没有犹豫:“失礼了。”便微微弯腰,抬手将裤角挽了起来。
他的两条腿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虽然常年坐在轮椅上,并没有肌肉萎缩的迹像。
想来谢家人没少费心思。
也只有谢家这样的财力和实力才能保着谢庚这两条腿没有病变吧。
抬手在他的腿上轻轻戳了一下,谢庚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点的不是他的腿。
“没有…知觉吗?”苏清末拧眉,她似乎低估了谢庚这双腿的病情了,一时间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担忧。
谢庚摇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知觉了。”
“这腿…坏了二十年之久了。”苏清末又在他的腿上掐了几下,试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虽然用了上好的药材,每日都在做按摩,可血脉已经不通了。”
谢庚一愣,下意识的去看西门飘雪。
这时西门飘雪也看向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应该也是在求证,苏清末这话是否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