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人带到了。”
恰巧这时，林森带着三位熟悉面孔走了进来。
顾宴清好奇的转过身，只见这三人分别是白璐，杨秘书和老李。
三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杨秘书更多的是茫然，老李则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反观白璐，她倒是一本正经的站在自己身边，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好像这一切她都未卜先知了。
“经过底下人的搜查，他们确实在老李家找到了这个。”
林森毕恭毕敬的将手中东西递了过去，那东西顾宴清熟悉，正是昨晚她在老李手上看到的那个。
傅延川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顾宴清站在原地微微一愣，看向林森的目光也带了些许困惑。
怪不得刚才林森给自己比手势，原来是这个意思。
众目睽睽下傅延川亲自将黑布打开，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几件样品赫然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
老李看似还想解释些什么，但当他对上傅延川不怒自威的眼神后，想说的话却都被制止在了喉咙里。
“说吧，谁指使你做的。”
听到这话的老李下意识眼神一瞥，看向的方向居然是杨秘书。
杨秘书眼角微微抽搐，一向摆着标准笑容的嘴角逐渐崩塌。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指使你这么干的！”
此时杨秘书已经顾不上平日里伪装的淑女风范了，她咬牙切齿的反驳着，一手精致美甲更是深深的嵌入手掌里。
“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老李毫不客气的回怼着，两人之间弥漫着的火药味差点就要泄出办公室。
要不是总裁办公室隔音好，只怕这时门外不知道得有多少吃瓜群众。
傅延川可不是来看他们吵架的，稍稍交叠起的双手已然彰显出他的不耐烦。
“杨秘书，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我记得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这要是换做平常，杨秘书恐怕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但可惜在这等场景下，总裁的话语里显然别有深意。
“我只是不想被人污蔑。”
杨秘书故作镇定的回答着，手上攥着的拳却是更紧了。
顾宴清默不作声的暗中观察着几人脸色，全场除了她和白璐依旧冷静自若外，其他人脸上的微表情却是十分精彩。
“老李，我记得你不是说自己不屑偷自己做的产品吗？”
“那这会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顾宴清一脸玩味的询问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
老李低头躲避着众人的视线，身体却是绷得紧紧的。
“我……这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打算拿回家好好研究，看看能不能在进行改进。”
“你可不要把我们技术人员想的太名利了！”
事到如今老李依旧嘴硬，他抬起头说话的途中甚至不敢对上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无声的逃避着什么。
“我记得昨天我们才去市场研发部问过，当时你可是知晓样品丢失一事。”
“如果真是想要研发改进，为何昨天不说？”
“我……我忘了！”
“噗。”
顾宴清一般是不会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内笑出声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这么拙劣的借口偏偏小学班主任就得了，怎么这都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居然也敢拿出来用。
傅延川听到不合时宜的笑声时不解的抬眼，当他看到顾宴清嫣然一笑的画面时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好了些。
“你笑什么？你……”
被人莫名嘲笑的老李显然很郁闷，就在他打算为此据理力争时，一旁的林森却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你不用说了，现在你可以去人事部了。”
“还有，关于这件事也会有后续，等着回去收律师函吧。”
很显然，傅延川并不打算只是简单开除了事。
作为在市场研发部的老员工，他既然敢这么做，那自然也要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
老李听闻脸色一白，一时双腿发软差点当场跪下。
“等一下总裁，我是有隐情的！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啊！”
“其实她也有份！都是她教唆我这么做的啊！”
被老李指着的杨秘书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两步，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泪水迅速溢满了眼眶。
“总裁你不要听他乱说，我跟晏秘书无冤无仇何必要陷害她！”
“更何况这件项目跟我又没有半毛钱关系，晏秘书是否完成也都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安排人去偷样品？”
杨秘书梨花带雨的模样令傅延川看的心烦，他满脸不悦的闭上眼，一旁的林森见状当即冷着脸看向她。
这下杨秘书也不敢在哭出声了，只是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擦拭着眼泪。
“我呸你个杨秘书！难道之前给我发消息的人不是你？”
他早就都猜出来了，那个神秘电话的背后就是杨秘书本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耐着性子乖乖在家里等待，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敢翻脸不认人！
“什么消息？我都没有你联系方式怎么可能会给你发消息。”
“还装是吧？行，那我老李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装！”
老李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截图，他大大咧咧的把手机屏幕一转，在场的所有人便都看到了截图上的内容。
秘书团有个集体工作群，所以顾宴清也是知道杨秘书头像的。
截图上赫然显示着杨秘书给他发来的几条消息，大致内容就是让他今晚去部长办公室里拿东西，事成之后她自会兑现诺言。
“怎么样都看到了吧，这个头像不是你还是谁？”
“你……你这绝对是p图！”
“我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p图？我都不知道p图是什么东西！”
老李气急败坏的反驳着，林森则上前一步拿过手机将截图传到了他的手机里。
几番操作过后，林森对着傅延川点了点头。
“这张照片确实不是p的。”
“嘿！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指使我办事的人就是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起来了？”
还好他聪明提前留了一手，毕竟主谋跟从犯的区别还是很大的。